飞天蜘蛛死了,不知何人下的手,慕容明珠及他的九个随从和乐乐山不知所踪。
飞天蜘蛛的尸体中似乎留有什么线索,不过被云在天忽略了,应该是被叶开捡走了。
马空群面色不渝,但却无可奈何,只是命很多人组成小分队去找人。
叶问在万马堂白吃白喝呆了几天,除了马芳铃看见他就想冲上来挠两下,马空群对他可以说是礼遇有加,就挺无趣的。
于是,他也告辞了。
不过,他是大晚上留书告辞的,免得还要跟马芳铃打打嘴仗。怕是不可能怕她的,主要是麻烦,不想理她。不就搅和了她跟叶开暧昧吗,至于吗?
没走多远,忽然一匹马狂奔而来,马上之人在疯狂抽打那匹马。
那马力竭,跪倒在地,那人从马上摔了下来,痛哭失声。
叶问一听,居然是傅红雪,正想去看看怎么回事,又觉得男人毕竟爱面子,还是不去看的好,特意走远了点儿,打算等他哭够再说。
不想,马芳铃居然骑马走到这里,并停了下来。看来是认出了傅红雪,还安慰他。
一会儿功夫,傅红雪开始发疯。
叶问急忙飞掠而去,并大喊:“别过去!”
马芳铃吃了一惊,不想傅红雪已把她扑倒在地。
叶问一个手刀把傅红雪打昏了,又把他提溜起来扔到一边,拉起马芳铃,对她说:“他既有病,你凑什么热闹!”
马芳铃惊魂未定,扑到叶问身上,抱着他大哭起来。
叶问身量未足,马芳铃要比他高半头,抱得他特别难受,衣服前面还破着。
叶问只好挣开她,把自己外袍脱下来裹在她身上,对她说:“行了,哭有什么用?他撕你衣服,你现在可以去撕他的。”
马芳铃听了这话,都忘了哭,没想到还可以这么操作,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她裹着叶问的外袍,喃喃地说:“谢谢你了。”
叶问满不在乎:“这有什么,我在你家白吃白喝了好几天,应该的。不过,我劝你以后不要再晚上出来了,太不安全了。行了,既然你不打算收拾他,那就赶紧回去睡觉吧!”
马芳铃踟蹰了一下,走上前去,狠狠踹了傅红雪好几脚,然后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叶问摇摇折扇,道:“这里交给你了,我找地方去睡觉了。”说完,飞身而去。
叶开从不远的地方慢慢走过来,看看满脸满身鞋印的傅红雪,无奈一笑,扛起他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叶问下手很重,傅红雪一觉睡到大天亮。他在小楼醒来时还有些茫然,毕竟,他已经很久没睡过这么长时间了。
慕容明珠和他的随从们死了,万马堂又死了很多人。
一旁坐着的叶开说:“你醒了。”
傅红雪说:“我醒了。”
叶开道:“那你去喝碗粥吧,我得先走了。”
傅红雪没有再说话。喝完一碗粥,他也走了出去。
然后,他遇到了让他刻骨铭心的女人,翠浓。
万马堂,公孙断死了。被傅红雪杀死的。
云在天和花满天也死了,云在天被花满天杀死,花满天被马空群杀死。
乐乐山也死了。
叶问觉得自己不知道发了什么神经,居然跑来这里看热闹,短短几天人一堆一堆死,未来必然还会有一堆人死。
这也许就是江湖的残酷。
傅红雪被小镇上的人敌视,几个商人居然凑钱请了个杀手要杀他。
哼哼……
叶问走进推开窄门走进小楼,看见叶开在向路小佳讨花生吃。
路小佳这人就算笑着,眼睛都是冷冰的,像死人的眼睛一样。他身边还带着一把没有剑鞘,一把很薄很锋利的剑。
他还十分吝啬,一个花生也不愿意让别的人吃。
叶问觉得叶开讨要花生的做法不太对,看他很想吃的样子,就走到那人跟前,拿出一个硬牛皮口袋,打开,从里面抓出一把外壳是淡黄色,裂开露出黄绿色果仁的奇怪坚果。
他大方地对路小佳说:“我拿这把开心果换你一个花生可以吗?”
路小佳看了他一眼:“你叫叶问?”
叶问道:“你知道我?”
路小佳道:“你想吃花生吗?”
叶问道:“并不是。我是看叶开嘴太馋,挺可怜的,换一个给他。”
路小佳笑了:“那我换你一个。”
叶问高兴地把那把开心果放在桌子上,拿了一个花生递给叶开:“拿去吃吧。以后记住了,想吃别人的东西要礼尚往来。”
叶开拿着花生有点儿哭笑不得。
叶问也不去管他们,自去找萧别离要好酒好菜吃,明天看热闹。
……
叶问坐在楼上一间房里,看大街上坐在浴桶里的路小佳跟丁灵琳吵嘴。听丁灵琳细说家事,忍不住叹了口气:丁家老三呀……
路小佳叫雇他杀人的胡掌柜找女人来,没想到马芳铃来了,还打算帮路小佳擦背。
叶问又叹了口气,飞身下楼,拉住了真要去擦背的马芳铃。
马芳铃挣扎着:“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你别拦着我。”
叶问把浴巾扔还给路小佳:“你有手,自己洗。”拉着马芳铃走了。
路小佳笑了笑,要胡掌柜再找了女人来。胡掌柜只能跑前跑后张罗。
叶问拉着马芳铃走到了另一条街才松开,马芳铃还要回去。
叶问拦住她说:“我知道你孝顺,可是这种做法太糟践自己了。”
马芳铃倔强地:“我打不过傅红雪,有人能杀他,让我做什么都行!”
叶问道:“不值得!做错了事的不是你,你只会白白牺牲。”
马芳铃道:“难道要我看着我爹死在傅红雪刀下吗?你有爹吗?你会看着别人杀你爹?”
叶问道:“我当然有爹。我也绝不会看着别人杀我爹。但是,我爹绝不会杀自己兄弟,更不会藏头露尾暗杀别人。”
马芳铃气道:“你……”
叶问道:“事情或许没有你想得那么好,也没有你想得那么糟糕。你既然觉得你爹还是有些本事的,那就顾好自己。我觉得你需要找个地方好好冷静冷静,思考一些问题,我可以带你去个地方。也许,等你想好了,事情也解决了,不然,你就会毁了自己。”
马芳铃沮丧地点点头。
叶问和马芳铃赶回万马堂,看到一片大火,万马堂一切都没了。
马芳铃惊呆了:“爹!爹你在哪?”说着,就要往火里冲。
叶问拉住她:“你爹不会这么死的,他只是要毁了自己的地方,不让别人得到。”
叶开和丁灵琳也赶来了。叶开忍不住叹息。
这时,他们看见一个孩子木呆呆地站在不远处的野草里。
马芳铃大叫:“小虎子!”冲过去抱住他。
小虎子被她抱住后就大哭起来:“姐姐,咱们家没了。爹带着三姨走了,却不带我们走!呜……”
马芳铃也落了泪:“没关系,你还有姐姐呢!”
小虎子说:“姐姐,爹走得时候说两位叶公子会好好照顾我们的,真的吗?”
没等叶开说话,叶问已经先开口了:“我本来就是带你姐姐来找你,一起离开这里的。跟我走吧,你们会过得好好的。”
马芳铃点点头,擦干眼泪,说:“我和小虎子都跟你走。”
叶问对叶开说:“那我们先走了。叶兄,你先忙自己的事吧。”
马芳铃完全没有看叶开一眼,她拉着弟弟,一言不发跟在叶问身旁,离开了这个伤心的地方。
前路漫漫,也许还有别的风霜,但还好,她没有迷失方向。
叶开看着他们走远,无限惆怅:“希望他们姐弟能有全新的生活。”
丁灵琳拿手在他眼前晃晃,身上的铃铛跟着“叮叮当当”响:“那个叶问是谁呀?看着年龄不大,却很气派的样子。”
叶开说:“他呀!他是……还是等他自己告诉你吧。”
丁灵琳不满意:“神神秘秘的,难不成还是个前辈高人?”
叶开但笑不语。
马芳铃和小虎子正坐在一辆外表低调内里宽敞舒适雅致的马车里。
小虎子吃着精致美味的点心好奇地瞧来瞧去。
叶问斜靠着一个兔子型大抱枕,正一边喝葡萄酒一边吃开心果。
马芳铃忽然开口:“我知道你和我一样。”
叶问漫不经心地问:“什么一样?”
马芳铃说:“那天晚上我抱住你那么长时间,就知道了。”
叶问差点儿把开心果连皮一起塞嘴里。大意了!
小虎子瞪大眼睛,马芳铃对他说:“你想得不对,别多问。”
叶问摇着扇子没有说话,马芳铃也不以为忤:“我们要去哪儿?”
叶问捏着一枚开心果对他们说:“去这里!”
陌生人走出了小酒店。
叶开请傅红雪欣赏了一个剧本。剧本主角傅红雪,配角赵大方(易大经饰演), 金疯子(小达子饰演),剧名叫《双圈套》。
叶问不说话,就坐在一旁的桌子前,摇着扇子听他们讲戏。啧啧啧,还挺精彩。
直到听到戏里说要让傅红雪去杀一个素不相识毫无恩怨的陌生人时,叶问不由收起了扇子,眯起了眼睛。
傅红雪走了,叶开说他还会回来。
没想到路小佳先来了,一来就用花生壳打碎了出言不逊的人的牙齿。
随后,傅红雪也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