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给你弄成这个样子的？”一涵边拍照边焦急地问。
“是你！”韩璐指着一涵惊恐地说。
“胡说八道，怎么能是我。看来你是真的傻了！”一涵拍完照收好手机，准备给韩璐搓澡。
韩璐见一涵放下手机，脸上又露出了憨憨的傻笑。
“呵呵，搓澡十块钱，十块钱。”
“别傻笑了，快告诉我，到底是谁给你弄成这个样子的？”一涵声音放缓，语气也柔和了许多。
“是你。”韩璐伸出兰花指妩媚地指向一涵。
一涵嗔怪地瞪了她一眼。
“是我，”韩璐把手指指向自己，拉长了声音，幽怨地说，“是他们。”
“如果有人故意伤害你，我就告他们去，让他们坐牢。”一涵边轻轻地搓着边说。
“呵呵呵，他们疯了，不要坐牢。”
“韩璐，虽然你对不起我，抢了林宏。可是，现在想想，我也有对不起你的地方。如果我不把那个东东扎个眼，也许你不会走到今天。”
“你是坏蛋！”韩璐傻笑，轻轻地用手指戳到一涵的脑门上。
“如果重来，我会选择和林宏离婚，然后开始自己的人生。遇到渣男就选择放弃自己的生命，我是多么愚蠢。”
韩璐刚刚傻笑的肌肉慢慢松弛，然后表情归于平静，她慢慢地闭上眼睛，身体往水里缩了缩。
“愚蠢可怕，最可怕的是丧良心。我对你那么好，你竟然和我抢林宏。没想到，林宏……”孟一涵自顾自地说，现在才发现韩璐不再傻笑。她赶忙闭上了的嘴巴。刚才她太投入了，竟然说了那么多的知心话。
孟一涵不再说话，心里自己想着，想着想着就忍不住“哎”了一声。
“呵呵呵……”韩璐又傻笑起来，从水里挣扎出来，“我没疯！我没疯！”
“你没疯，我疯了。我妈结婚的大好日子，我在这里给你搓澡了。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你的！”
“欠你的，欠你的！”
一涵给韩璐换上干净的衣服，把家里收拾一番，开车把韩璐送回了精神病院。
“院长，你看看我老师身上的伤！”一涵生气地把照片举给院长看。
“啊！这个病人特别狂躁，而且还自虐。你是不知道啊，她疯得特别严重。”
“即使她自虐，也是你们没有照顾到位。我要查一下她房间的监控视频。”
“这个……”
“不方便吗？”
“她房间的监控坏了，不过我们马上维修。”
“我希望下次查看的时候监控完好无损！”
“是是，不过这种特殊的病人收费要多一些。”
一涵咬了咬嘴唇，真想抽他一个嘴巴。
原来讲好的价钱，现在又要抬高价格。这里是本市最好的精神病院了，没想到还这么黑。
等一涵回到家的时候，冯玉他们也都回到了家里。家里立刻热闹了起来。
“一涵，快过来，喊爸爸。”冯玉笑着招手。
一涵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咔在了喉咙，连进屋走路都觉得很别扭。彭家树虽然比一涵大十几岁，可一涵的心里年龄和他没差多少。这爸爸也太年轻了。
“别不好意思，快叫爸。”冯玉满脸堆笑，幸福的情绪像涨潮的钱塘江水拍了过来。
“我都叫了，还有红包！”小宝跳过来，挥舞着红包。
彭家树手拿红包，拘谨地等待着。
“爸！”一涵小声叫道。
屋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彭家树赶忙递过一个红包，额头渗出了小汗珠。
他拉着冯玉的手，转身来到程秋实和王燕秋面前。
“爸，妈！我和冯玉商量好了，你们以后就是我们的亲爸亲妈！”彭家树和冯玉给他们两位行礼。
“哎啊！哎呀！”两位老人很惊讶。
“这个我没有准备红包！”程秋实乐呵呵地说。
“我们给爸爸妈妈发红包。”
“哈哈哈……”全家人都开心地笑了起来。
彭家树笑着笑着，眼角流出了泪水。
冯玉发现了，轻轻地给他擦了擦。
“爸，妈，一涵，我特别激动，你们能够接纳我。我又有家了！我想我妈妈在天之灵看到我这么幸福肯定会高兴的。”
程秋实嘴角动了动，没有说什么，走过来拍了拍彭家树的肩膀。
“老公，有时间我和你一起去老家拜拜她老人家。”冯玉深情地说。
夜里，孟一涵怎么也睡不着。索性来个恶补。快期末考试了，她可不能掉队。
刷了几套数学卷子，孟一涵伏在桌子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朦胧中有一个女人向她走了过来，带着刺骨的寒气。
那女人表情抑郁，目光呆滞，她恍恍惚惚地飘了过来，却不能靠近。她像是韩璐，又像是冯玉，又像是任艳辉。她分不清对方是谁，于是很着急。
“你是谁？怎么啦？”
“有人给我下毒，我要走了，我放心不下我的儿子。一涵，拜托你好好照顾他。”那女人呆滞的眼角流出一滴的血泪。
“你是任阿姨吗？”孟一涵壮着胆子想看清她的面目，可是她被一阵冷风吹走了。
孟一涵冷得哆嗦了一下，就醒了。
想想刚才的梦，还是那么清晰。她晃了晃已经压麻木的胳膊，寻思着，这梦是啥意思呢？
看了看手机，现在凌晨四点了。她张了一个大大的哈切，钻到了被窝里。
天蒙蒙亮的时候，彭家树就醒了。看着身边熟睡的冯玉，他定定地看着。虽然她抵不上陈晓璇的美，甚至差得很远，可是她让他感觉到踏实。看着窗户上鲜红的喜字，看着屋里喜庆的装饰，他觉得得有些眩晕。
昨天小宝还赖在大床上不走，三个人快乐地玩起了猜手指头的游戏。三个人嬉闹着，逗笑着，幸福得直冒大泡泡。
冯玉感觉有一束火辣的目光盯着她，就睁开了眼。
彭家树正看着她，满眼的宠溺。
她刚想起来，就被彭家树制止了。
“早晨我去做饭吧！你多睡会！”
冯玉软绵绵地躺在床上，好像躺在云朵之上，飘飘然。
早饭是煮鸡蛋，小米粥还有面包。一涵看着彭家树系着围裙的样子，不如得笑了。
正要呼叫万泽去上学，突然听到隔壁传来一声凄惨的叫声：“妈！”
紧接着是白龙的狂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