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一口气,看着自己见酒最后一面,面露惋惜,道:“我来找你问点事,顺便……找你帮我个忙。”
昀王惊道:“啥忙?用得着这么好的酒。不如跟你三哥我说说。”
“三哥,这忙你可帮不了。”
昀王大手一挥,围住谰鄢王的脖子,笑道:“跟你三皇兄我说说吗?”
谰鄢王嫌弃的推开,走到木案前,笑眯眯而且十分讨好道:“璃漓。”
“干嘛?”
“我……我这几日去找烟黛,她都不大爱同我讲话,帮帮我。”
他这话一出,所有人震惊。
慕璃漓不敢相信问道:“你拿着——拿着这么好酒——酒,就是让我帮你这事?”
“对啊。”他理所当然的语气让在场的人无不震惊。
所有人一同大声疑惑问:“对……啊?”
谰鄢王十分认真言道:“这可是终身大事,不重要吗?”
昀王快步走到他身边,郑重问道:“是。终身大事是挺重要的。但你就是为了……想要跟拿烟黛多说两句话,你就拿来这么好的酒。”
他一副无所谓的表情:“我又不爱喝酒。”
鎏汐惊讶问道:“七皇兄,你这么喜欢烟黛啊?”
“对啊。可谓是一眼定倾心。此生唯她一人。”
慕璃漓看他,感觉是自己的错,赶紧说明:“等等。有些我得跟你说清楚,烟黛可一点不喜欢昙花,也一点不喜淡雅之色。其实她跟你的所念所想是有许多差异的。”
谰鄢王闻言低头思索,慕璃漓认为自己劝住了,可下一秒却说:“难怪……难怪我这两日给她送的礼品她都不太喜欢,那烟黛喜欢什么?我改改。”
慕璃漓满脸惊讶,皱眉问:“你好像没没太懂我啥意思?”
“我懂。就是烟黛所喜之物,我可能不太喜欢,没事。我可以改的。”
慕璃漓懵逼又无措,咋跟自己想的不太一样呢?
“她……她喜欢芍药花,特别正红色……我就知道这么多,哦,对了,她还有个弟弟,过段日子就要到阖都了。没……没了。”
谰鄢王感激到:“多谢了。等回了都城,我再送你几坛好酒。”说完便兴冲冲的离开了。
“他没事吧?”
昀王却以一副过来人的态度道:“我的七弟只是得了病,得了满心满眼都是心中所爱人的病。”
慕璃漓嫌弃怼道:“我看你有病。”
鎏汐看向一旁的水钟,已经快巳时,拉着璃漓提醒道:“是不是该去贵妃娘娘的营帐那了。”
慕璃漓闻言赶紧起身,快步走进祁子奕的怀里,装起困倦,揉着双眼:“哎呀。我就不去了,昨夜睡得晚,今早又起得那么早,我好困,我还要在睡会儿。”
祁子奕拢住怀中的女孩,凑到她耳边轻声询问:“要我抱你回床上再睡会儿吗?”
“嗯。”
幼桉看着这一画面,无奈摇头,拉了拉身边鎏汐的衣裙,两人便起身,一同道:“那我两就先去了。”
慕璃漓把自己窝在祁子奕怀里的脑袋探出来,提醒道:“记得把怜依带走,你们看她刚才穿的那身衣服,赶紧给她换了。”声音听不见丝毫困意。
幼桉转身问道:“你不困啦?”
她瞬间噌的一下,把脑袋藏回了祁子奕怀里,撒娇道:“子奕哥哥,我好困啊。抱我去床上,补觉去。”
祁子奕便直接一把将慕璃漓抱在怀里,直接走过屏风,轻放在床上。
毓王就这么看着他抱着她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才起身准备离开,鎏汐牵着幼桉的手走过去,牵起亲哥哥的手一起出了营帐,昀王大声叹了空气,道:“我走了。提醒一声,这两日那个草原的阿古拉在狩猎上的势头很猛,怕是要抢了宁家的头筹了,所以我们几个皇室王爷打算跟阿古拉斗一斗。你要是想来的话,未时御帐见。”说完便离开了营帐。
慕璃漓等着没了声音猛地一下起来,探着脑袋小心翼翼的往外面看,祁子奕先是这么看着自己的女孩这样的可爱,再慢悠悠的走出去,温柔笑道:“全走了。”
慕璃漓这才出来,撅着嘴仔细观察帐外,不愿道:“我可不想在去姑母那了,太无聊了。”
祁子奕见慕璃漓的头发有些凌乱,直接将她重新抱回怀里,走到梳妆台前,再温柔放下,慢慢取下她发髻上花钗,为她将长发重新梳理。
慕璃漓仔细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声音软软笑道:“子奕哥哥。帮我束发吧。”
祁子奕边无奈笑了笑,边问道:“想去狩猎?”
慕璃漓脸上乐滋滋:“我要把阿古拉的猎物全抢了!”
“好。全抢过来。”
而鎏汐她们,将冯怜依从厨房拉出来,幼桉和鎏汐一人一边拉住她的手,防止她逃跑,鎏汐想顺便直接将冯时带走,却听怜依说,冯奎才不久去找冯时了,说是有要事。
鎏汐只能道:“好吧。”
可脸上还是带这笑意盎然,她期待以后自己以后可以跟璃漓一样,身边也会有一人守着自己,永远将自己护在身后的安全,还可以时常看见那双温柔化水的眼眸。
毓王作为亲哥哥,十分不喜欢这个冯时,听妹妹提起他,更是满脸的不开心,眸子里弥漫上寒意,冷冷道:“反正那个冯时已经是你的贴身侍卫了,又何必着急在这一时。”
鎏汐怯生生抬头瞧了眼哥哥,自他从樾国回来后,八年的时间,总感觉他身上有一份寒气,冷的吓人,赶紧看向三皇兄求救。
昀王轻叹,思索一番笑道:“汐儿,午饭过后,来猎场,看你皇兄我策马扬鞭,百步穿杨。对了。我刚才还叫了璃漓,她应该会来吧?”
提到璃漓,毓王正直接冷寒尽退,他的眼里有一闪而过后的惊喜,但似乎突然想到什么,转过头仔细看着站于最偏处的方幼桉,她的眼眸正也紧紧看着他。
当幼桉发现与他双目对视时,内心的一股紧张疯狂涌起,赶紧撇过头,想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但也有一丝窃喜,小心取出帕子,躲在帕后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