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这是连续施展幻境移形?
丁贵霎时心疼,小家伙不要命了吗?
大不了自己多跑几趟,抱着飞离并不算事,没必要如此拼命啊……毕竟,在洞顶时,并无异样发生。
感知中又是瞬息过去,视力便再次恢复。
脚下还是一片沙土,不同的是,稍远处有几株黄叶小树,远方又出现更多。
“好啦,我得马上休息……出了这么多力,那仙阳……”
这时,听见小家伙在脑洞中诉苦道,连奶音似乎也虚弱了一点。
丁贵陡感心酸,尽管小家伙有恃宠而骄的意味,但仙阳又算得什么?
不待其继续说下去,便接口道:
“当然了,仙阳你尽管吞食,现在一切以你为重……这样吧,接下来两三天,我只会看护这些女鬼,不与外人打交道,你放心休息……若有任何需要,一定得告诉我。”
再次内视时,早已不见大头娃娃的虚影,也不知对方有没有听清这些嘱咐。
回身一看,众女鬼也都围在身后。
而在远方,约莫数十里开外,便是参天独峰。
时而影影绰绰,时而清晰可见,似隔着一层薄纱。
原来,两次移形,留光顶仍在身后。
如此,倒也正常。
小家伙第一次尝试移形,不也只是从半腰上到峰顶吗?
那不过数里之遥而已。
虽然离开的距离,并不远,但却远离了醒目之地,好像也不值当再远避了。
若自己坚持抱着女鬼们一一飞离,还能去哪,又要飞出多远才算远呢?
只怕届时,还会发现其他不妥之处。
其实,对自己来说,数十里确实不值一提,而对别人,或许算稍有距离吧。
再说,崖底睡眠的怪物,在当下红白小手的清晰感知下,也未见异动,似乎真的只是虚惊一场。真要说其会寻过来,可能性实在很小。姓殷的不就做过同样的事,两次了吗?不还是三度回归暗室修炼而安然无恙吗?
只是,本来计划找些女鬼过来照料“白条肉们”,自己便能一走了之,但现在,或许还是亲力亲为更妥当。
毕竟,这么一大批佳丽艳鬼,又毫无反抗之力,万一遇上只消一个心怀不轨之徒,便难有好结果了。
刚才和小家伙说到看护时,还是临时起意,现在却更坚定了此主意,确有必要。
不再多虑,他掏出黑盒,才一打开,便一眼辨出其中之物。
里面存着的,是延魂丸和聚魂丹各十来颗。
罢了,还是先留起来,暂不喂食。
相信只要待到明后天,若有女鬼稍复意识,再倾斜丹丸照料……未必不能早点脱身。
稍望一眼众女鬼,她们依然浑浑噩噩,茫然不知所为,但可喜的是,居然不再傻傻站立,已有多人坐到沙地上,处于相对放松的状态。
丁贵刚想喊出口令,试试效果是否还在,又马上放弃。
好不容易将她们带离暗室,岂能再以口令暗示?
这口令,若真有效,未必不会勾起她们的受控反应,而大大增加恢复的难度。
于是,他只飘近留光顶一侧,席地而坐,红白小手再度调往远处稍作警戒。
夜色正深,难得有休息时间,丁贵却不敢真的入睡,得再观察一段时间。
红白小手虽能独存,但毕竟受限,可没法让其自行收回。
而自交出仙阳之后,缺少滋补,神魂疲惫之感也渐渐显现。
睡眠,看来又是必不可少了。
倒正常,凡事皆是如此,有得有失,总不能只享受好处吧。
起了睡意,又不敢入睡,他一双贼眼不自觉得,便往女鬼堆中看得多了。
如此几回之后,除了淫念频频,倒是对月儿和宋离更起思念之心。
片刻后,他干脆掏出身上的所有秘术和秘籍,稍作记忆。
这倒是个不错的分心办法,之所以迟迟不拿出来,现在不是很好的研习之机是一方面原因,另一方面,还是对这些法术不甚满意。
吞魂夺魄术,乃兽人鬼修炼之术,且为残卷,现在初本、抄本均被自己收归囊中。本应很满意,但自从见了冰天冻地借魂还神大法这种极度自私,又毫无底线的修炼方式,丁贵便想将此夺魄术毁于一旦,连研习的兴趣也消散一空。因为,显而易见,想要炼成吞魂夺魄术,所造的罪孽,恐怕只会更多,且惨绝至极!自己岂能如此!
而淬体秘术和煞体诀,均为炼体之术。前者适合兽人鬼修炼,而后者为人鬼修炼。只是前者相较后者而言,如今已成了鸡肋,或许闲时可以稍看一眼。而后者,确实不错,据说修炼到极致,还能抗下天雷。但缺少透光石,按项坚的说法,还当是两指大小、极其稀缺的精石,那可无法修炼。所以现在看与不看,又有何意义?
至于蓄炁术么,本来尘世之法,交换过来,就是打算稍作研习之用。而在得知通心粉难得的情况下,即便艰难蓄炁成功,又有何意义?倒是对小家伙提过的碎心粉,才颇为期待。也不知,其是否真的能增强意念小手?
其实,还有一个简短的交合不泄术,只是那字条早不知遗落何处,内容倒已勉强记于心中……可是,此乃世俗小法术,完全不值多提。
恰恰是不久前,看到小家伙施展幻境移形的法术,才颇感震撼。
如此法术,不正是自己渴望已久而又不可多得之术吗?
“人鬼法术难得,而适合的冥地人鬼法术更难得!什么时候,我才能碰上一本称心之法啊?”
丁贵想着想着,不自觉便将心中贪念道出。
曾几何时,自己竟也有如此感慨,呵呵……
好在听者虽众,却无一人在意。
自己确实有点后悔了,怎么就将灰鞘剑归还了呢?
那可是法器!
没有好法术,有件法器也说得过去啊。
自己何时能再有机会摸到?
更后悔的是,怎么就没逼问一下殷一统,关于法力的驭使之术。
哪怕不去驭剑,也能驭使木棍树枝等物,只要可以将自身魂力调用起来,远比现在全仰仗意念小手的好。
当然,这也只是暗自抱怨一番,哪怕再来一遍,也做不出如此强盗行径吧。
将怀中袖中都摸索了一遍,除了五样纸帛包含着的四种法术,手中也就只剩下黄引、纸戳、两百元宝的存票、香囊及一把提神丸了。
这些东西,除了袁熙遗赠的香囊意义特殊,必须留下外,其它的,恐怕全部再难有用武之地。
即将飞赴北面寻找鸳鸯湖,又岂能用到这些普通鬼物的东西?
但丁贵本就是个念旧之人,十分不舍丢弃一路相随的零碎之物,终是一一收起。
倒是提神丸,十一颗,都被收入黑盒之中……
不管有没有用,应该无害,到时给女鬼们服用吧。
待阅完四种法术,不求甚解,只求留点印象,又归置好身上物品,不曾遗弃,只并于一处,再抬头一看,天色却已将晓。
而身前的女鬼们,居然再无一人站立,全部或坐或躺,颇显自在。
丁贵顿时如释重负,心情大好,不禁偷偷欣赏起来。
待性子稍起,立马不敢继续,难得默起久违的清灵诀。
片刻后,再次收回红白小手,感受到颇深的疲惫袭来,终于舍得合上眼了……
醒来时,他只觉眼前漆黑一片,当是深夜。
不用说,肯定是睡过头,以致错过白天。
赶紧坐起,望向身前,女鬼们已没有一个坐姿的,尽皆躺倒……就不知都睡着没有。
心中默点,不多时,便确信三十七个女鬼,一个不少。
还好、还好,没误事,也没意外发生。
最后,眼睛只落在近处一具曼妙身姿之上。
本来只是安慰自己,怀着近水稍解近渴之意,盯看半天后,却又理所当然地,发生睡前一幕,一双贼眼不舍移开,身上更显难受。
老实说,此女鬼并非多么出色,不仅胸前隆起稍浅,还有沙土脏污染满白晰,也令人很想先行拂去,但其真实的体态毫无防备,让食髓知味的自己颇想亲近……又默了好半天清灵诀,才消淡淫念。
罢了,终归不是思念之人……
脑中再回想起方才睡眠中的画面——欢好了很长时间,颇为珍惜。
不过,记得对象,一会是月儿,一会是宋离,自己也不奇怪,只投入其中,似永不知足……
现在冷静下来,能确定的是,这些画面,只能是梦!
自己居然又做梦了!
谁说鬼魂不能做梦!
希三,休五所说的鬼魂不能做梦,都当不得真。
但小家伙也这么说过,还称是梦君儿之语。
这就不得不信!
那为何自己身为鬼魂,却已做过两次梦?
若上回是魂之梦,这回,该是鬼之梦了吧。
难道,自己的魂魄比其他鬼物,真要特异吗?
根本不可能吧……
要论自己所做的梦,有何共同点……
那便是皆有宋离出现,还有,皆为“春”梦……对了,再有,就是在入睡前,都受过欲望刺激。
第一次是因为对月儿产生无耻想法,然后做了春梦,而这回,也是欣赏白条肉过后发生……
这些若发生在其他鬼物身上,就不会做梦吗?
显然,他们应当不会。
那自己……
一时无法解惑,却更懵,再睡是不行了,丁贵只好起身,稍作活动。
意外的是,才走动两步,就看见一个女鬼坐起身。
他顿时惊喜,这可是正常鬼物才该有的惊动反应。
也不顾对方无遮无挡的事实,一下飘到其跟前,稍稍侧身以对。
同时,温柔的招呼声已问出口:
“姑娘,你醒了?”
等了半天,却无回应,丁贵只好偏头稍瞅。
一张清秀而又稍显凌乱的脸颊,写满迷茫与不解,其上两只迷惑的眼睛直望过来,似稍透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