悼念
起初便是如此
无人认领的崖口
聆听海的缄默 山的回响
没有迟疑地宣告——
所有的清澈
都曾落到肩膀
后来便是如此
瓶子里星星逃逸
偶尔也不由自主窃取
生涩的果实
向往忧伤 就是向往
“银子般沁凉的眼睛”
现在便是如此
熄灭的秋天
转动的硬币
告别的人们
和融化在蜂蜜里的
再也无法拾起的你
这是一首“悼念”诗,并非针对某人,而是我对自己已经丢失的某些感受。这些感受帮助我打开了文学的大门,不论多少幼稚青涩,依然是我写作需要抓住的“初心”之一。
第一段,“无人认领”,因为初高中阶段,几乎没有人大花时间写作,但我就是选择了如此一条路,就是这样走过了略显坎坷的三年。“聆听海的缄默,山的回响”,算是自然对我的回应——因为所有小说中,我都提到了新西兰的某处海边的山脉,作为一个“心灵圣地”。后三句表达我曾经的幼稚和单纯,竟敢“没有迟疑地宣告”自己文章的“清澈”、纯粹(虽然大概就是如此),而这种“清澈”是我要在这样一个社会环境下努力维持的事物,所以“落到肩膀”,有负担的意思。
第二段,后来逐渐被生活潜移默化改变着,所以“瓶子里的星星逃逸”,心中最珍贵的东西开始失去。为了弥补失去的后果,我只好“不由自主”用一些没有成型、没有完全真情实感的体裁、感受(即“生涩的果实”)进行写作。后三句,“向往忧伤”,表示悲剧是我创作的、感受存在的动力之一;“就是向往 ‘银子般沁凉的眼睛’”,后一句摘自洛尔卡的《梦游人谣》,只是因为这句话给了我一种哀伤的感受。
最后一段,到现在,“熄灭的秋天”,我失去了哀伤;“转动的硬币”,在高二这样一个关口,命运正迅速被各种因素决定着,以至我失去了不少创作的欲望和能力;“告别的人们”,小说中一些人物也终将离别;“和融化在蜂蜜里的再也无法拾起的你”——前一句表示曾经对“你”太热爱,但热爱随时间消逝,所以“融化在蜂蜜里”,在甜蜜中消失不见。后一句“再也无法拾起”,热爱一旦丢失,就很难再找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