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一涵脑袋“嗡”的一声响。
“不好!任阿姨出事了!”孟一涵“噔噔噔”跑了出去。
乌拉也疯了一下跟了过去。
“汪汪汪”的叫声,踢踢踏踏的跑步声,让人的心都吊起来了。
只见万泽家的大门紧锁,屋里传出万泽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妈!”
彭家树也跟了过来。见万泽家大门紧锁,也是急得团团转。
“爸,借你的肩膀用一下。”孟一涵已经预料到任艳辉出了事情,顾不了那么多了。
“好!”彭家树一口答应,毫不犹豫地蹲了下去。
孟一涵踩在彭家树宽厚的肩上,灵巧地爬过铁门,跳了进去。
程秋实,冯玉他们也陆续赶到,也只能焦急地等在外面。
“万泽!万泽!阿姨怎么了?”孟一涵用力拍打着门。
“汪汪汪”,白龙狂吠着。乌拉也和着,那狂叫的声音,听了让人心跳。
万泽感觉脚下发飘,强撑着给孟一涵开了门。
“我妈死了!”万泽一把搂住一涵,哭泣得像一个孩子。
“万泽,你听我说。阿姨可能是被人毒死的。昨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到阿姨和我说,她被人下毒,她感觉好冷。”孟一涵抱住万泽,在他的耳边急促地说。
万泽双手用力抓住了一涵的胳膊,顾不上鼻涕眼泪流到嘴里,吃惊地问:“你说的是真的吗?”
“真的!就昨天晚上。阿姨还说,她放不下你!当时我觉得这个梦很奇怪,可是也没有多想,没想到阿姨她真的没了。这让我不得不怀疑。所以,要保护现场,给阿姨报仇啊!”
“我妈妈昨天还好好的呢!晚上突然没了!是很蹊跷啊!”万泽眼睛瞪得吓人,悲伤中升腾中无限的仇恨。
“报警!”孟一涵坚定地说。
万泽用手背抹了一下眼泪,深深地吸了口气。
“我好歹也在派出所干过,还知道点常识。”
万泽冷静下来了,他对一涵说:“如果是那个人干的,他手眼通天,可能我妈就这么枉死了。所以,我想保留证据。”
“对了,我昨天带韩璐回来洗澡的时候,听见白龙和乌拉都在狂叫,会不会那个时候有人进来了?”
“那个时候我们都在饭店,这里空无一人。非常有可能!让阿姨他们都先回去,免得破坏现场。”
“嗯!”
“还有,我要确定一下妈妈是否是真的中毒。毕竟做梦这种事别人是不会信的。”
“是!我们要谨慎。”
“小子,你赶紧开门啊!”程秋实实在等不及了,他用力拍打着铁门。
大门被拍得“哐哐哐”直响。
万泽看了一眼在大门外的程秋实和王燕秋,找到了一丝的安慰。
“我让他们都走。”一涵说着,来到门口把他们都劝了回去。
“这人怎么说没就没,昨天我们还好好地有说有笑。”冯玉哭了起来。
曾经她也很讨厌任艳辉,后来竟然很合得来。可以说,任艳辉是冯玉最好的朋友。
彭家树赶忙用手给冯玉擦了擦眼泪。
冯玉深情地望了一眼彭家树,内心无比地温暖。
“小任还说离婚之后,自己要开一个瑜伽馆,还要大干一场。哎!”王燕秋也忍不住抹了一把眼泪。
万泽冷静下来,套好鞋套走进了任艳辉的卧室。
卧室里很整洁,没有被人翻动过的痕迹。床头柜上放了一个水杯,里面已经空了。万泽轻轻地走了过去,杯子里还剩几滴水。他低头闻了闻,没有发现什么怪味。
“如果中毒,那么这个杯子的可能性最大。”万泽喃喃自语,取了一个干净的棉签蘸了点里面的液体,然后放在了保鲜袋里面。
家里实在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了。
万泽就打了报警电话和万树森的电话。
万树森听到任艳辉死了,特别惊讶,一副打死也不相信的架势。不过,他马上驱车回到了家中。
一到大门口,他就酝酿着,想痛苦流涕的样子。可是,他没有用上。
他惊奇地发现,大门口拉上了警戒线,警察已经先他来到了家中。虽然是冬天,他的额头还是渗出了细小的汗珠。如果你要是仔细观察,他的眼神还躲躲闪闪的。
“怎么回事?”万树森一脸懵地问正在调查取证的警官。
“万董,您夫人去世了。您的儿子报警说,你夫人是被人谋杀而死。”
“谋杀?”万树森很吃惊地张大嘴巴,“我可怜的夫人!”
万树森说着,用手背抹了一下眼睛,极力挤出几滴眼泪,不过,还是失效了。
“我可以去看看我的夫人吗?她伤哪里了,还有没有救啊?”万树森说着就要往里面闯。
“稍等!等法医检查完现场。”
“我老婆她就在家里带孩子,没有得罪什么人啊!怎么会?”万树森终于把眼睛弄潮湿了,张大嘴希望多流点眼泪。
万泽一直面无表情地在角落里看着他的爸爸,这个让他爱不起来的人。
万树森感受到了那个方向的冷光,扭头看去,发现了万泽。
“儿子!到底这是怎么回事啊?”万树森走过去,想把万泽抱在怀里。
可是万泽身体硬硬的,丝毫没有配合万树森的悲伤。
“儿子,你要坚强!”万树森只好拍了拍万泽的肩膀来缓解自己的尴尬。
万泽冷漠地转过身,一点清泪悄然滑落。
任艳辉的尸体全身青紫,法医初步判断死于心梗。而且现场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任艳辉也没有仇家,房门也没有被撬,所以他们认为是自然死亡。
“万董,我们特别理解您儿子的心情。您夫人应该是心肌梗死。白天参加了邻居的结婚筵席,喝了酒,所以加速了病情。”
“警官你们辛苦了!”万树森给警官鞠躬致谢,脸上的肌肉放松了下来。
就在警察都要撤退的时候,一直默不作声的万泽说话了。
“我妈是被人毒死的!”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万泽的身上。
刑警队长努了一下嘴,朝万泽走了过去。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妈妈是毒死的?”
“你们有化验她的杯子吗?”
“化验了,杯子里是一种常见的治疗肾病的药物。残留也不是很多,不是致死量。”
“可是,我妈妈根本没有肾病?”
“嗯?”刑警队长立刻来了精神。
警察把他们家里里里外外又都检查了一遍,无论门窗,衣柜,还是厨房,既没有被撬的痕迹,也没有翻找偷盗的迹象,而且任艳辉身体没有皮外伤。
“小子,也许你妈妈有肾病,而你不知道吧?”刑警队长话里带着讽刺的意味。
一无所获的刑警队长摇了摇头,带着队友们撤离了。
“艳辉啊!”万树森冲进去,扑到了任艳辉的床上。
哭过之后,万树森对万泽说:“你妈妈已经走了,你不要太伤心。我们给她准备后事吧!”
“不,我不同意!我要求解剖尸体,查个水落石出!”
“混蛋!法医都说了,你妈是死于心梗。难道你还想让你妈死了都不得安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