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算被吻的喘不过气，使劲的推了推北泽。

没想到被他抓住手按在花床上，那人借机用手指刺进她的指缝里，钻钻钻，与她十指相扣。

“嗯……”

益算突然被咬了舌头，刺激的缩紧身子，双手用力的与北泽握在一起。

这人亲够了才放开她，满含情欲的看她一眼：“干嘛？有什么话不能等等再说？”

益算白眼他，看他急迫的像个孩子，忍不住笑他：“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饥 渴？”

北泽无所谓道：“因为你以前也不曾看过我。我被造出来的时候出了差错。别的北泽出生时便喜欢你，是被下了命令。我没有收到这个命令，我喜欢你……”

他顿住了。

认真的亲了亲益算的脸道：“我还从来没有告诉过你，益算，我喜欢你。从很久很久以前，你天天闯祸嫁祸给我开始，从师父天天给你解决麻烦擦屁股开始，从你暗恋那个和尚说给我听开始……我也喜欢你很多年了。”

益算倒真没有想到这个：“我以为你是唯一一个不喜欢我的北泽。”

北泽冷哼：“正常。毕竟你的智商和天蓬差不了多少。”

“你放屁！”益算气得想打他，但双手都被困住了，只能生气的干瞪眼。

北泽轻轻的笑笑，松开她的手开始解自己的衣裳，掀了一角露出自己的半边肩膀和精致的锁骨，双手撑在她耳边道：“给你打，打哪里都可以。我是你的。”

北泽凑近道：“谢歌语。我是你的。要我，好不好？”

“不行！！！！”

益算的脸爆红，这都是什么虎狼之词？这人是哪里来的骚货？这还是那个总用鼻孔看人的北泽吗？

北泽阴郁道：“操！刚刚见你剥那和尚的衣服一秒都没犹豫，怎么叫你摸我就怂了？”

北泽果然偷看了她和空空那个。

可恶！益算生气道：“你这个大变态！”

“我就是变态又怎么样？”北泽也不打算装了，狠狠的拉住益算的手往他胸口上按，脸色爆红道：“你必须也要摸我才行！不摸我就不放你出幻境，急死你！”

益算无语的翻翻白眼，撑起身子抱了他一下，北泽下意识揽住她的腰将她撑起，贴紧自己的身体。

益算的下半身还躺在花床上，这个姿势让她很累，要不是北泽撑着早就摔了回去，她羞涩到耳朵尖都红了，小声道：“我真的不想在这里，等我们回天宫告诉舅舅，选个日子成婚了再说……”

“这可是你说的？”北泽见好就收：“那我们现在就走？”

益算无奈道：“还是和空空说一声吧，他还等着……”

益算叹了口气：“他等着过来给我们贺喜。”

北泽哼哼道：“奸夫淫妇。”

下一秒，牵着益算的手跳出了幻境里。

两人坐着云彩赶回红螺寺，天色已暗，天空微微飘着小雪，空空独立于禅房门前，抬头看天，巴望着益算回来。

她果然就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北泽宣誓主权的牵住了益算的手，益算怎么挣也无法让他松开，只好作罢。

空空低头不去看他俩。

益算也不好开口了，只把手往北泽身前一递，问他要扇子。

来的路上已经说好了，益算想把北泽的扇子留给空空，他半路出家修魔道，益算怕魔界里会有无聊之人与他为难，这个可以作为法器，修习起来也更便利。

益算淡淡道：“收下吧。”

空空郑重的将扇子接回自己的手里，傻乎乎的看益算的脸侧多了一个红印。

他心下了然，默默点了点头：“那你们何时……成亲。”

“快了，”益算想想，这事对于北泽和舅舅来说，应该只快不慢最好：“大约三年之后。”

那就是三天之后？

真这么快。

益算淡淡道：“那么我们就先回去。你若真想来，时间到，我自然找人来接你。”

“好……”

“有完没有了？”北泽忍不住催他们：“差不多行了……真打算当我面一直说下去？”

益算扫兴的瞪他一眼：“这就走了，”随后和他消失在一束光里。

————

这三年时间对于空空来说无疑是最难熬的。

他花了大概三个月，才处理好红螺寺里遗留的事情，老和尚们对他的离去十分不舍。

空空是他们见过最有天赋最有佛缘的孩子，他还那么年轻，未来很长，大有可为，但他似乎什么都不在乎了。

那日他在园子里挑水浇菜，背影那么沉默，孤寂，阳光都照不分明，老和尚远远瞧着，很担心。

走过去问他在想什么，空空只摇头，风一吹，花香四溢，是春天了。

他笑笑，捻住园间一支野花，揉搓在掌心，不知送益算什么当新婚礼物，她会开心，只是不该是这样的东西。

空空在绿茵茵的春天里拜别红螺寺，这个住了很久很久的地方，以后再不来了。

听鹿男说，两空住持和静心都已在他的帮助下投胎转世，那个满口谎言的小妖精，只是希望自己会去地府里见一见蛇女。

蛇女赢了比赛，现在有了正式的职位，只是记忆被洗去，永远也不会知道有谁曾在背后为她出力。

空空现在有点能懂鹿男的心情，只是他连为益算做点什么都做不到，思来想去，抱着老和尚们给的两根白萝卜出现在魔界大门口。

这个门常年不固定，偶尔现身在深山老林，只要已入魔，或者身上有魔气，天时地利人和，它自己会来找你。

空空淡定的看着虎面獠牙雕塑的大门缓缓打开，一个犹如漩涡一般，幽深黝黑的空洞就在大门的中心。

里面有声音在问：“搞快点！新人！你还进不进？”

空空想说，我不是新人，我来过这里。

漩涡里突然冒出一只布满黑色鳞片的手将他狠狠的抓了进去。

“哎呦，你长没长眼睛？踩我脚了！”

那手的主人一叫，竟是个头上长着两只黑色小犄角，白皮黑发，红唇，样貌娇媚的小魔女。

空空抱着萝卜后退了一步道歉：“对不起。”

“没事没事，我叫仲狸，新人，你叫什么？”

空空彬彬有礼的报上自己的姓名。

“你是个和尚吗？”

仲狸狐疑的打量着空空的光头，嘿嘿一笑：“今日你走便宜，我正好认识集市里一个卖假发的老板，带你去？”

空空摇头：“我找方周济……”

“哎呀，认识认识！”

仲狸自来熟的拉住空空的袖子，本想挽住他胳膊，但这人居然不肯，微微嘟了嘟小嘴：“你找方周济干嘛？”

空空诚恳的回答：“买房子。”

“哇塞，看你是个穷鬼，从上到下掏不出一枚硬币，你买个魔的房子？”

空空并不想回答有关于穷的任何问题。

仲狸自知惹了小光头生气，悻悻的耸耸肩，很快又笑眯眯的拉空空进了路边一家茶馆里。

立刻有小厮上来倒茶，一对犄角牛气冲天，比他的脑袋还大，语气很不善：“没得没得，卖完啦，卖完啦！”

空空起身要走，仲狸赶忙拉住了他：“别急别急，在魔界，自然是先买单再上菜，新人你果然不熟呀！”

她掏出两个黑色的硬币扣在桌子上：“麻烦来两个烧饼。”

空空自然知道像他们这种领路人有的是钱，不过肯帮你，自然也是为了你兜里的钱。

他佯装淡定。

果然已不似当年天真可爱的模样，已不是一个规规矩矩的小和尚，颇有些久经风霜的厚脸皮。

仲狸很稀奇他的反应，按理说第一次误入魔界的凡人，就算是有心入魔道，倒也不会有他这么淡定，抿了一口免费的茶水道：“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带你来这儿吗？”

空空只顾喝免费的水，多余的一概不问。

“好吧，”仲狸自讨没趣，恹恹的等着烧饼上桌。空空也是一样。

他一路进山，足走了两日夜才遇见大门敞开，肚里那些稀粥早化为了汤水排出体外，现下又饿又渴，毫不客气的伸手去拿盘里的饼。

“哎哎哎，你这新人。”

仲狸有些恼火，这家伙长得眉清目秀，仪表不凡，明眸皓齿的，怎么可以如此没规矩？

空空淡定的把手又收了回来，直直的看着面前的小魔女：“到了地方，方周济会付给你。”

仲狸恼火的假笑，她可不认识什么鬼的方周济，她只想卖了面前漂亮的小光头，狠狠赚它一笔！魔界喜好男色的男子和女子一样多，像空空这般漂亮的，一天可以接客十几个男女。

她自然不好现在就惹了这小光头生气，悻悻道：“行行行，你吃完就带你去找他。”

空空丝毫不知危险来临，上次来魔界有鹿男帮他引路，方周济其实只是一个倒腾旧书的奸商，空空在他这里买过几本讲解如何和九重天上的神仙联系的法子。

他也是靠这个才能和益算通话，不过卖房子的确是方周济的副业，上次的时候空空就动过心思。

他想益算如果不愿意和他在一起，红螺寺那里自然也没必要住了，鹿男一死，他吸收了他的魔气，自然入魔，他也有心修炼，为的就是和益算一样能活千年万年。

那时候，管她几年才下来看他一次，他都有本事等她，也不过白驹过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