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府,铁蛋早就回来禀告傅兴的母亲芸娘,傅兴的轿子一到,鞭炮声就不断响起,皇宫御用监办事非常的迅速,国公府牌匾早就换上,芸娘身着诰命国夫人服,领着家人站在门前迎接傅兴归来,看着熟悉的家门和亲人,傅兴也是激动异常,扶着喜极而泣的母亲走进自家大门,“兴儿,近一年在海上飘荡,你看都累瘦了,娘给你做了好多好吃的给你补补,玉儿,你们几个姐妹侍候小侯爷更衣沐浴,然后出来吃晚膳。”
晚膳傅兴象征性的吃了几口,便被芸娘赶出家门,他知道亲娘是让他回驸马府去看临安公主,因此也不做作,马上回到驸马府。见到临安公主,没有顾及旁边的人,抱起公主就往房里走,惹得馨儿,锦儿娇笑不止,公主羞得不敢抬头,任傅兴胡作非为。
寅时傅兴便被公主弄醒,招呼馨儿,锦儿侍候驸马穿衣洗漱,因为他要上早朝,去晚了怕父皇责罚,水师出征归来,皇上要下诏给驸马等人叙功封赏,这是大事可耽误不得。
不知为什么今日早朝人员特别整齐,几乎没有缺席者,傅兴的身份可站在文武任何一边,傅兴还是选择武将这边,鉴于驸马的身份,他站在了武将最前排,由于几路大军在外作战,很多重要将领没在京城,武将这边的行列显得人少了点。
这时宦官高唱皇帝驾到。全体官员肃穆而立,皇上朱元璋高坐龙椅,左相胡惟庸出班奏道:“皇上,河南,山东,山西三省大旱,先期赈灾粮食稍显不足,需要从江浙调拨粮食,请上喻。”
朱元璋心里不由暗想,胡惟庸今日有些反常,这等琐事往常从不禀报,近日却一反常态,遂沉吟了一下,“准奏,着户部速速办理,”
户部尚书夏原吉出班奏道:“启禀皇上,如今漕运只能抵达河南山东,前往山西力有不逮,臣建议在河南运城建个常备粮仓,这样兼达山西,陕西等地,无论旱灾,水患都可保几省无虞。大明王朝度过初期艰难时期,钱粮现在很充裕,建几个粮仓易而。”
“准奏,户部可全权处理,无需再议,”夏原吉领命退下。
“兵部启奏天气渐冷各路大军冬衣应该起运,还有武器火器弹药均需供给,山东河北需派将领练兵,徒门河新城还需派精兵强将以稳固边防,皇上都一一照准。”
见再无奏报,终于轮到水师封赏,由司礼太监姜常亲自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水师百战而归,扬威万里,开疆扩土,敌皆丧胆,望风而降......
诸将士功莫大焉,特赐,郑遇春进荥阳三等公,赐免死铁券一,金银帛若干,俸禄一千五百石,陆仲亨进吉安三等公,免死铁卷一,金银帛若干,俸禄一千五百石,陆聚进河南三等公,免死铁卷一,俸禄一千二百石,宁正进二等崇宁伯领云骑尉,奉八百石,刘成进三等怀恩伯,领云骑尉,俸禄八百石。
驸马傅兴进进二等凤阳公,领龙虎将军,食奉一千八百石,免死铁卷一,其母诰命国夫人,傅忠封武德将军入天子亲军,傅让封昭信校尉,”其余各有封赏不一一赘述。宣召完毕,傅兴率回京人员上前谢恩。
谢恩完毕大殿之上贺喜声响成一片,却见礼部尚书陶凯出班奏道:“皇上,今有高丽国使团出使我大明,渴望觐见我皇,可否召见?”皇上朱元璋皱了皱眉,心想,我水师刚从高丽返回,他们使团就到了,是否高丽王心生反悔之意,心里有些不喜。
傅兴听到高丽使臣来见皇上,就知道有事发生,昨晚回来他就做好了功课,因为他看见费聚和他们在一起,就知道胡惟庸绝不会放过打压他的机会,就是不知道胡惟庸怎样利用这次机会。
皇上朱元璋准奏,宣高丽使团觐见,太监立时通传下去,让高丽国使团觐见,顷刻之间高丽使团正使王瑶(高丽王之弟)踉跄几步叩见,声音有些悲切,“高丽王国朝贡使王瑶叩拜大明皇帝万岁!高丽国愿为藩属之国年年朝贡,不敢有忘,今朝贡如下,”说着递上朝贡礼单。
其实没什么特别值钱的玩意,不过最后念道,献上美女五十名,却引起满朝响应,皇上朱元璋也是觉得一愣,平常国家朝贡也有敬献美女的,只不过都是一两名而已,没想到高丽国一下进贡五十名美女可谓是大手笔。
朱元璋心里明白,高丽使团来京才两天功夫就打通了关节觐见,看来是有备而来,看在美女的份上,朱元璋不得不问,“使团辛苦,若有所求尽可道来?”
这一问不要紧,王瑶又一次扑倒在地大哭道:“皇上,我使团千辛万苦才来到京师,一路行来处处被刁难,说我们是奸细,可怜我们使团却被当做奸细关押虐待,我们太苦了皇上,求求皇上救救我们高丽国吧! 皇上,不知是哪路水师冒充大明水师对我高丽国烧杀掠夺无恶不作,无理要求令人齿冷,恳请皇上下诏召回水师,解我国于水深火热之中,望大明皇上慈悲,”痛哭的样子让人可怜。
胡惟庸这时上前一步道:“皇上,高丽使团断无说谎之理,水师果真如此,有损国威,应该严惩。”
朱元璋色变,“哦!有这等事,驸马,你来说说,高丽国使团揭你此种种罪行你可有何说?”
高丽国使团王瑶万没想到人家水师已经回国,他们还被蒙在鼓里不自知,他知道这次被人算计了!傅兴心道,“怪不得使团才到,原来是被人关押刁难,心下了然。”
冷笑道:“皇上,这伙使团来路不明,完全是胡说八道陷我水师于不义,皇上有所不知,我水师和高丽国开始有些误会,因此双方有些小摩擦,打仗双方都死了人,这不算什么,我们很克制,没有在和高丽国打下去,经过商谈,高丽王王禑主动和我大明签了国书和疆域划分图,同时愿为藩属国岁岁朝贡永不反悔,看这是国书和疆域图有高丽王印和六部大印在此。”
太监接过国书疆域图递给皇上,果然是国书和图,傅兴又道:“皇上,这是两份还有一份需要皇上大印和六部印章才正式生效,另一份交回高丽国即可。
傅兴看着一脸晦气的胡惟庸道:“左相,你不分青红皂白,污言碎语灭我水师和本驸马,是不是和高丽国使臣勾结在一起陷害于我?可惜我与高丽王已结永好,您很失望吧?”
“胡惟庸知道不妙,赶忙道:“驸马,这是误会,本相也是被他们蒙骗了,皇上,臣有罪,臣有失察之罪,请皇上降罪,我不该轻信外臣之言损我国威,臣甘愿受罚,”说着跪了下去,不住磕头谢罪。
大殿之上顿时鸦雀无声,都在看皇上怎样处理此事,一边是驸马,一边是当朝左相,深秋天气大殿有些阴气沉沉,满朝文武连大气都不敢出。皇上顿了顿,威严道:“高丽使团不辞辛苦来我朝贡,诚意可嘉,礼物照收,国书与疆域图明日用印由礼部转交尔等,赐银币千枚,棉帛百匹。“一个眼神,太监忙喊退朝!
傅兴预料就是这个结果,皇上显然是和稀泥,就这样不了了之。傅兴还是非常的高兴,胡惟庸的把戏没成反被傅兴反制,估计胡惟庸会头痛。
这些事情现在都被他抛到脑后,现在他一个心思去见自己的女儿,见自己日思夜想的水怜儿。
胡惟庸回到家,心情极度恶劣,朝堂上皇上虽然没说什么,但是那凶狠的眼神让他不寒而栗,这说明胡惟庸已经触动了皇上的底线,他感到自己非常愚蠢,为什选这个时候攻击傅兴,这简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没打到狐狸反而惹一身骚,得不偿失。
守在他府上的死党费聚过来拜见,被胡惟庸劈头盖脸臭骂一顿,“为什么没和高丽使团打听详情,被人家一哭,忘乎所以,以为抓住了傅兴把柄,乱杀无辜,抢男霸女,侮辱高丽王,统统都是假的,人家水师把国书都带回来了,开疆扩土那是多大的功劳,就算以上罪名是事实那又怎样,就算把高丽王杀了也是大功一件,其他根本不值一提。”
费聚惶恐道:“左相,是下官考虑不周,幸亏左相深得皇上信任,否则下官死不足惜,差点坏了左相大事,下官罪该万死。”
“对了,你上次弄来的刺客很不错,不但搅合徐傅两家鸡飞狗跳,还能全身而退,如今这人在哪里,听说还是女孩,真令人刮目相看,如果再次让她出手你看可行?”
“左相,此女是我一个小妾的妹妹,有一半汉人血统,五六岁时习得忍术,不知为什么还是失了手,反而引起徐傅两家警惕,再次下手已不可能,唉!左相,我正为此事犯愁,此女一去不返,听说跟她家族商船随驸马水师行商去了,想让她再去刺杀根本不可能,她不来刺杀我们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什么?居然有这等事,这大的事你为什么不早说,此女如被傅兴收买,就是危险至极,费聚你早晚会害死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