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泽生气地朝车走去，一边走还一边咬牙切齿。
前面有一个矿泉水瓶倒在路上，正好在路过的前方。愤怒的万泽忍不住朝那瓶子猛踢一脚。
“嘭！”
瓶子不偏不倚，刚好砸到一个路过的女孩。
“啊！”女孩夸张地捂住了头，叫嚷道，“她妈的，谁呀！”
万泽见闯祸了，更是懊恼。他嘴角抽动，脸上肌肉紧绷。
“这人倒霉喝口凉水都塞牙！”万泽嘟囔了一句，硬着头皮朝那女子走了过去。
刚刚受挫的这群年轻人，看到眼前的滑稽一幕谁也没有笑，都板着脸跟在万泽的后面。
女子见来了一群人，龇牙咧嘴的表情渐渐放松，脸上的肌肉由表面的痛苦，变成内心的恐慌。
“干嘛呀，你们？”女子声音颤抖，额头皱纹堆成雪山。
“对不起，刚不小心碰到你了。”万泽低头给那女子行了一个礼。
“道歉能不能有点诚意？”一个头顶扎小辫子的中等个男子突然从旁蹿出，他伸手就要给万泽一个掏心拳。
方毅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那个男人的手腕。
一道如炬的目光朝那男子射去，让他不寒而栗。
“有话好好说。”方毅警告道。
男子退后一步，环看左右。只见周围围了一群看热闹的人。
有了这一群人做后盾，他摇摇肩膀，站直了身体。
“富二代了不起啊！刚死了娘就在灵棚外面泡妞！”男子说完，还邪恶地笑着左右看看。
围观的人群响起窃窃私语，由海潮般由远及近的放大。这是一股无形的力量，他们在集结。
“据说，他的妈妈尸骨未寒两个人就在旁边的小树林搂搂抱抱。”
“据说脸都啃出水来了。”
“别胡说，脸能啃秃了皮，还能啃出水？”
“馋的流口水了吧？家里人太多办不了事！”
孟一涵觉得有一种魔音在她的耳边嗡嗡地响，好像孙悟空的紧箍咒。
“泽泽，我们赶紧走吧。”一涵抱住万泽的胳膊，祈求道。
一涵觉得和无赖讲道理无异于对牛弹琴。
“嗯。”万泽扭头温柔地应了一声。
大红唇女子觉得机会来了。
“你把水瓶踢到我的脑袋上，给我道歉！”女子不依不饶上来要抓万泽。
“不许动手，再动手我就不客气了！”方毅拉开架势挡在前面。
“你是不肖子孙花钱雇的狗吧？哈哈哈哈……”梳小辫子的男子躲在人群后面挑衅道。
方毅一阵脸红，他真想一个飞脚把他下巴颏踢掉，辫子给他踢飞。
“让开路！别怪我拳头不长眼睛！”方毅忍着羞辱咆哮道。
人越聚越多，真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方毅开路走在前面，一行人艰难地往车的方向走去。
“富二代了不起啊！随便把瓶子踢到人的脑袋上不道歉！”红唇女子如强弩之末，高嚷着，很怕失去这次的机会。
“快走吧！我觉得他们不是什么好东西！”一涵焦急地看了万泽一眼。
“快来看，那个女的还屁前屁后地跟着，在这么多人面前还朝富二代抛媚眼。这不要脸的狐狸精还他 妈的是什么作家。卖弄文字的就是了不起，卖弄起风骚天下第一。”红唇女子跳脚挥手，生
怕自己的言论得不到别人的呼应。
“你们这是干什么？”彭家树看不下去了，来到前面大吼一声。
“哎！你是那根葱？还替那个垃圾作家说话。”
“起开起开！瓶子踢你脑袋活该，你个乌鸦嘴！”彭家树指着那个红唇女子骂道。
“吃软饭的，你他妈嚷什么？”梳辫子男子透过人们的缝隙朝这边叫嚣。
“你！”彭家树拨开人群想冲过去。
“小爸！我们赶紧走！”
彭家树扭头看了一眼一涵，重重地点了点头。
方毅和彭家树连搡带推，终于来到了车旁。还没有打开车，一个臭鸡蛋飞了过来，直接在孟一涵的头上炸开了花。
“哈哈哈……”围观的群众一阵幸灾乐祸地大笑。
靠近一涵他们的人群，捂着鼻子往散了散。
不远处的齐琪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慌忙左右看看，见孟一涵他们都焦头烂额地忙着眼前的群众，得意地伸舌头笑了一下。
“砸她！一个臭婊子！装有文化，她其实是抄袭的！”
“粉丝群发消息都不敢回！”
“骗粉丝的血汗钱！”
“砸她！”
貌似孟一涵的铁杆粉变成毒黑粉了？
小辫子闹事男都看愣了，这是那一拨的？
方毅和彭家树伸手护着一涵和万泽的脑袋，艰难地打开了车门。
孟一涵和万泽钻到了车后座，车门来不及关上的时候还飞进了几只臭鸡蛋。
方毅和彭家树顶着翻飞的臭鸡蛋，费了好大的劲才钻进了正副驾驶。
现在这个豪车更豪横了，它用臭鸡蛋装饰得彻头彻尾，面目全非，臭气熏天。
一群人在车前面龇牙咧嘴地笑着，录视频，拍照片，丝毫没有让路的意思。
方毅加大了油门，把车憋得“嗡嗡”响，可是挪不动。
“让开！让开！”一个穿着制服的中年男子跑了过来，“扰乱社会秩序，小心我抓你！”
被臭鸡蛋折磨得坐立不安的孟一涵听到声音，朝窗外望去。
透过黄的白的蛋液的缝隙，她看到了李维刚。
“干爸！”一股热泪瞬间滑落。
方毅摁了两下喇叭，加了油门，快速驶离了是非之地。
“一涵，对不起，我没能保护好你！”万泽扯了几张纸巾，轻轻地给她擦脸上的泪花。
“不怪你！他们是冲着我来的。”一涵声音哽咽，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
“这两拨人都没按好心！”彭家树攥起了拳头气哄哄地说。
孟一涵愣了一下。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景，的确是两股势力。有一拨人是专门来整她的；而另一波人是冲着万泽来的。
一涵拿出手机，想打开看看。
万泽一把摁住了她的手，示意她不要打开。
“我们回去洗个澡，这一身味太难受了。”万泽看着一涵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