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肉肉还在生闷气，她也不想买灶火锅自热米饭了，来到柜台前点了份关东煮，要辣的，每个样式都来一遍。

　　付完钱后，她坐在窗台前，边吃边看着老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

　　杨辉看了小肉肉许久，嘴上勾起一抹笑，他已经识别出小肉肉的身份，看着她青春靓丽的样貌，杨辉心中竟然有一丝心动。

　　十几年了，从美国到回国，他一直在做一些无用功的事情：宣传邪教；杀灵物；搞破坏；和沪大人师徒对抗。唯一的收获，就是吸收一份多余的气息，尽管是邪气，但也使自己灵力大增。

　　除此之外，他几乎毫无收获，连感情都是一片空白。

　　现在看到小肉肉，他的内心蠢蠢欲动，这个女孩的颜值还是挺符合自己胃口的，他准备勾搭一下。

　　他问了柜台的店员坐在窗台前的那个女孩刚刚点了什么，店员指了指关东煮说：“关东煮，辣的，每个都来了一点。”

　　“跟她来个一模一样的吧。”杨辉眯了眯眼睛。

　　店员觉得有些奇怪，这两个人应该不认识，怎么这个男人要跟那个女孩子点一样的，不过他也没多问，照做。

　　付完钱，杨辉又自然而然地坐到小肉肉身边，小肉肉心情还是很不好，吃的很慢，十分钟过去才吃了两个肉丸。

　　她知道身边有人坐过来，只是撇了一眼，又继续吃着自己的，不过她也感知到身边的人气息不寻常，不是正常人，跟她一样也是灵物。

　　只是现在，她并不想搭理。

　　反倒是杨辉，他看出小肉肉心情不佳，吃了一口北极贝，脑子里酝酿着应该怎么搭讪，最终他想了一个可以撩人的方案，故意漫不经心地说：“多生气，可是对女孩子不好哦，脸上会长皱纹的。”

　　小肉肉还是没搭理杨辉，甚至一个眼神都不想给。

　　气氛有些尴尬，杨辉脑子飞速转着，最后补上一句：“特别是漂亮女生，长皱纹可不好看哦……”

　　小肉肉手中的签子停顿一下，吃下一块小年糕，把签子甩入杯中，转头斜眼看着杨辉，在看到杨辉的那一刻，她的心还是加速了几下，这个男人生的还是很好看的，虽然说话有点油腻。

　　“这位大叔，你是在撩妹吗？你要是想撩妹的话，可不可以找点正常的话题撩，上来就说长皱纹变得不好看，懂不懂尊重人？”小肉肉伶牙俐齿地回怼。

　　“大……大叔？！”

　　杨辉一时语塞，虽然今年已经快40岁了，按照年龄确实是大叔，但自己保养的好，还是跟年轻小生一样细皮嫩肉的，别人一般看他只有20岁出头，现在被小肉肉这么一叫，是把自己打回原形了。

　　“你从哪里看出来我是大叔？我有这么老吗？”杨辉也有点不客气了，反问道。

　　“看你的样子是不老，但看你说话的口吻，你说你老不老？”小肉肉继续反击。

　　“我……我怎么……我说话的口吻怎么了？这不很正常嘛？”杨辉有些心急，说话都结巴了。

　　“正常？一上来说小姑娘长皱纹算正常？你可真会聊天。”

　　“那要怎么样说？”

　　“嗯……”小肉肉咬着签子思考着：“比如当你看到一个女孩寂寞孤独地坐在窗前，可以先问‘旁边有人吗？可以坐在这里吗？’等到女孩同样了，在问‘你一个人啊？’然后扯一些别的话题。而不是像刚才那样，直接上来说人家长皱纹，懂了吗？大叔？”

　　小肉肉把大叔咬的很重，杨辉有点不高兴，但还是耐住性子，学着小肉肉刚刚教的教程，说一遍，他也很聪明，直接省略“可以坐在这里的话。”问小肉肉是不是一个人。

　　小肉肉嘴角有一丝笑意，她喝了点汤，点点头说：“学得有点快哦，大叔。”

　　“能别老是叫我大叔不？我有那么老？”

　　“不叫你大叔，叫你什么？”小肉肉歪头看着杨辉，突然靠近他小声地说：“难道要叫你老羊？只是……你长着狐狸眼，本体却是山羊，有点不符合啊。”

　　杨辉推开小肉肉，小肉肉狡黠地看着他，嘴角还是挂着笑。

　　“你很聪明，不过聪明过头了，可是会出事的。”这次换杨辉凑近小肉肉小声说

　　“哦？出什么事？”小肉肉突然转向杨辉，差点亲到他。杨辉立马闪开，他迅速吃完关东煮，起身离开。

　　“哎……”小肉肉看到杨辉走出去，也跟了上去。

　　“大叔，大叔，等等我嘛。”

　　“干什么？”

　　杨辉突然恶狠狠地问，让小肉肉下一跳，但下一秒她笑着对杨辉说：“我们说了这么久的话，你给我买杯奶茶呗。”

　　顺着小肉肉手指着方向，有家悸动烧仙草的奶茶店。

　　杨辉看着那家奶茶店，又看着小肉肉青春洋溢的笑容，心开始怦怦跳，但他还是让自己沉静下来，冷着脸问：“说了话就要给你买奶茶？凭什么啊？”

　　“凭你刚刚跟我讲话了啊。”

　　“什么乱七八糟的！”杨辉刚想走，被小肉肉拉住，他不耐烦地甩开她。

　　“大叔，之前是你撩我的，现在我让你买杯奶茶你都不乐意，你是不是有点耍流氓啊？”

　　“谁……谁耍流氓？”杨辉被小肉肉弄得结巴，他瞪着小肉肉，将心头燃升起的怒火压下，赌气式地说：“买就买！”

　　小肉肉很开心，她眨了眨眼睛说：“谢谢大叔。”

　　沪上通灵所，黑百合回来后本来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走到门口停住脚步，转念一想，又往沪大人的办公室走去。

　　进入办公室，里面没有人，估计闲不住，又出去转悠了，这小老头这么大年纪了跟个小孩似的爱玩。

　　沪大人的房间和办公室名义上是两间，其实是用一个巨大的石洞隔成两间，这边是办公室那边是房间，两个空间用一扇石门隔断，推入便到达卧室方便快捷。

　　黑百合看着办公室的石桌、石椅还有石头沙发、石头电脑，总觉得有些冷飕飕的，山顶洞人的习惯就是这么奇特，已经进入到信息化社会了，所有的生活方式都变了模样，只是这居所还是以前那样，显得简陋。

　　黑百合曾经用毛绒绒的毯子盖在所有的石头物件上，看看沪大人能不能适应，第二天来观察，还是石头物件，毯子不见了。

　　在对自己的物质追求中，沪大人和黑百合一样执拗，也一样遵从自己的内心，这点父女俩还是很相似的。

　　黑百合来到办公桌前，坐下，屁股下凉，使她哆嗦一番，还是不习惯石头椅子，她从自己的房间里拿来毛绒毯垫在椅子上，坐下，暖和很多。

　　接着，她把腿翘到桌子上，从手里变出玄铁短剑开始把玩。

　　有时候看看周围，看到那副狐狸式神面具，眼睛停顿了一会儿又移开看向别处，有时看看电脑，沪大人的电脑总是开着，也不关机，24小时，不知道主板有没有被烧坏。

　　“哎？你回来了？”沪大人的声音传来，他进到办公室看着黑百合慵懒的样子。

　　“昂，你刚刚去哪里了？”黑百合在石椅上玩转圈圈。

　　“出去看看，最近任务越来越少了，我也空闲就到处去看看。对了，刚好，有事和你说。”

　　“什么事啊？”黑百合仍然一副慵懒样。

　　“老王头刚刚找我告状来了，说你辱骂他儿子还欺负他徒弟，我就来问问有没有这回事。”

　　黑百合停下手中把玩的短剑，腿下方身子直起来盯着沪大人说：“他还跟你告状了？他自己教出的儿子和徒弟什么德行，自己不知道吗？上次，要不是他儿子在旁边捣乱，我老早把那个姓杨的抓住了！还有他那个徒弟，能力差的要死，比罗米还差……”

　　黑百合越说越激动，她从座位上站起来，踱步，继续说：“就他教出来这两个玩意，还敢告我的状……也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

　　“打住打住。”沪大人看到黑百合一副要暴走的样子，连忙稳住她说：“你先静下心来再说。”黑百合深呼吸一口气，终于平静下来。

　　“这……老王头呢，自己的能力和我们差不多，但他教人的能力呢……确实是差了点，但好歹也把他儿子培养出来了嘛，如今带个徒弟，也是桃李天下了。”

　　“就一个徒弟还桃李天下，你这用词。”黑百合反讽到，还给沪大人伸了个大拇指。

　　“别闹，刚刚讲哪了？哦，老王头虽然能力差，但他好歹把儿子培养出来了……”

　　“你刚刚说过了。”黑百合打断。

　　“你刚刚说，之前抓杨辉，要不是王恒在旁边捣乱你就抓住他了是嘛？我怎么记得以前你不是这样说的，你说杨辉持两份灵力，你就一份，压根打不过……”

　　话还没说完，黑百合就走到沪大人边上捂住他的嘴，她是不喜欢翻旧账的人，而且双标：她可以翻别人的旧账，别人翻她的可不行，一听到沪大人说这事，黑百合只想把他的嘴贴上狗皮膏药，让他别再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