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都想起来了。
我叫阮萌,出生时死了母亲,五岁时死了父亲,五服之内都死了个干净,只有孤儿院接受了我这个累赘,就是那个我和大林相识相知相伴多年的孤儿院。
大林没有姓,听院长妈妈说,他是两岁时被丢弃在孤儿院门口被她捡回去的,只知道他有个小名叫大林。直到我来之后,他才有了姓,取了名叫阮林。
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可以说是两小无猜,青梅竹马,没有人可以插足我两之间的感情,一直到结婚都是水到渠成。
除了没有父母家人,我们的人生一直都是顺风顺水的。
直到婚后大概两个月左右——
那天是院长妈妈去世后的第七天,大林因为工作回到警局值守,我独自在孤儿院整理遗物的时候,看到了一枚奖章和一封信,那是我父亲留下的。我才知道,原来我的父亲并没有在我五岁时离世,而是在毒窝里做了整整18年的卧底。就在我结婚那天,他成功配合战友端掉了窝点,却也在那天丢掉了自己的性命。
我对父亲的感觉是微妙的。
其实我已经不大记得他的样子了,但是我仍旧记得,我在被人嘲笑没有母亲时,在被人欺负时,他护犊子的样子。
事实上,我一直很敬重警察这个职业,所以我并不记恨他扔下我这么多年。我知道他是为了国家,为了人民,为了保护更多的家庭和孩子。我也知道,如果他还活着,我一定会是他最爱的宝贝,我从未质疑过这一点。
但是我还是难过的。
我不知道自己是为了失去的十几年父爱而难过,还是为了刚得知他活着的消息却又立马得知他已经死亡的事情而难过。
我失魂落魄的走在回家的路上,拦了一辆出租。
没错,这就是那段噩梦的开始。
没有情伤,但确实是让我哭到麻木的大事。
看到这,你们应该也猜到了,世界上并没有独立的大萌和阿阮,有的只是大萌和阿阮的结合体——阮萌。
事情就是这么狗血,父亲的确和战友一起端掉了毒贩的老巢,可也彻底暴露了自己是个卧底的事实。更巧合的是,这场围剿中,有那么几条漏网之鱼。在警方的围捕中,他们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东躲西藏的日子,他们的恶意与憎恨需要一个人来承担,而这个对象,是他们不知道通过什么手段找到的,即便是分离十几年,却依旧被判定为父亲女儿的我。或许他们也不确定,不过这不重要。
只能说,还好他们找对了人,不然,岂不是连累了别人。我可不想在现实中上演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的桥段。
我在痛苦中挣扎了好久好久,终于等到了救我的人。恍惚中,我好像闻到了熟悉的味道,微光中似乎看见了一身警服,我知道,救我的那个人就是我的紧急通话,我的丈夫,大林。
但是,那晚过后,我就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