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年代,国家逐渐发展旅游业,我曾几次来西安,没去过几个地方,连大商场也没逛过。
这回想借西安出差的机会在西安玩玩。
三妹荣瑄说:“我请假陪你去西安玩玩。”二弟妹霞姝说:“我父母在西安北大街住,你们可以到我家住,在西安多玩几天。”
五月初的西北,风沙很大,几乎天天刮风。
去西安这天风特别大,红儿希望去动物园看动物。动物园偏僻空旷,风格外大,大风卷着黄沙,睁不开眼,打在脸上糊在衣服上,就像糊上一层结实的黄霜。
我穿的褐色毛料裤子,顿时成了黄色泥沙裤。用手拍打,越拍越脏。
恶劣的天气扫了逛动物园的兴致,走马观花,连半个园子也没逛完,三妹就带着我们赶快离开这沙尘肆虐的地方。
动物园门口有很多卖小吃的,西安小吃挺诱人,红儿很想尝尝,可是这漫天风沙怎么在外面吃东西,红儿一定要尝尝那种褐色像面条似的食品,我只好买了一份躲在背风处吃。也没吃出什么好味来,还忘了问这是什么食品。
大风天不适合室外活动,下午三妹带我们逛商场。
我想给孩他爸买块好表,走到一个钟表店,挑了一阵选好一款瑞士产卡美牌手表,200多元,在当年也是不小的数目。
我数钱的时候,售货员把表先收进柜窗,还谨慎观察周围的人。
那时人民币最大的面值是十元,我刚数到一半,售货员喊到:“注意你手里的钱,注意钱!”吓的我赶紧把钱放回包里,手直哆嗦。
回头环视果然有一男子在我身后转身走了。
售货员紧张的说:“好险啊!那个人可能是抢钱的,现在这种人可多了,数钱时不能大意。”
又说:“你现在数吧,我看着。”
我紧张的大约数数就交给售货员让她帮我数。
售货员把表交给我后说:“表店常有这样的扒手,抢表抢钱,我们很小心。贵重的东西一定收好。”
那时买块好表像买黄金一样贵重。
大商场还没去,天近傍晚,陌生的大城市不敢夜逛。三妹带我们买点水果糕点,去北大街霞姝父母家,两位老人白发苍苍已近古稀之年。 和善少语的大爷有些驼背,心脏不太好,大娘饱满的面颊白里透红,双目有神。
二位老人待人热情亲切,只要有客人来一定要给做饭。我们说吃过了,大娘不信还是要做饭。
三妹说:“我来过多次,了解大娘,不管谁来,什么时候来,都要做饭,不吃饭不行。就让大娘做吧。”
我拉着大娘的手说:“我们真吃过饭了,要做就做点稀饭吧。”
三妹还知道大娘家用水的事,提起水桶去外面打水倒缸里。谁来都知道帮助老人提水,缸里的水总是满满的。
吃过大娘煮的粥,三妹带我们到他家附近的北大街看看。
北大街也是西安比较繁华的地段,街上彩灯流光溢彩,灿若繁星;照映座座巍峨楼阁,如天庭仙宫。
刮了一天的黄风止歇,小吃街品种繁多,香味扑鼻,游客络绎不绝。这玲珑胜境、人间烟火,真不啻是千年帝都,连天上的星星和月亮也自愧不如躲进云层。
红儿兴奋的蹦跳着说:“好美啊!太美了!”
三妹笑我们:“你们真像《老汉进北京》小品里演的一样,山沟里的土包子没见过世面。”
我认输的说:“真的不假,我们那里荒山僻壤,清冷萧条,晚上像萤火虫一样的路灯,为省电还要定点关闭,一片漆黑。”
红儿补充说:“晚上到处黑的吓人,我们都不敢出门。”
真想不停走看个够,三妹说:“咱们得回去,老人家可能要睡觉了。” 我猛然发现已经走很远了,想到老人急忙往回赶。回到大娘家,大爷已经睡下,大娘让我们到二层阁楼上睡觉。
我们蹑手蹑脚上楼,红儿很乖,一声不响的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