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灏回席,直至酒过三巡,他再没向这边投来一个眼神。
闻着旁边给我斟酒的丫鬟的脂粉味,今夜的好戏,终于开场了。
我端起酒杯,放在唇边轻嗅,合欢散的味道,味道很淡,倘若是旁人应该就察觉不了了,但我的五感异于常人,这药我曾试过,除了这药以外我还试过很多种撩拨精神的药物,试图找出惩罚的来由,虽然找不出原因,但我有了可以缓解的法子,只是会麻痹我的精神,伤害却依旧还在。
李茵茵盯着我,面上露出来一丝着急。
堂堂丞相独女,骄傲如她,怎么会用这般下三滥的法子,编撰故事的人才是那失智之人吧,还是我们在他笔下本就没多少描绘?所以长成何般模样反倒自由,只有剧情需要时我们才会化作他的傀儡。
我举起宽大的粉色衣袖挡住我佯装喝酒的动作,粉色衣袖内侧一片湿润,这碍事的粉色宫装终于是有了作用。
喝完后没多久我就假装头晕,下人把我送去了一处客房,不喝这杯酒的惩罚确实是有些重,歇会也好。
门被打开,脚步声响起,听声辨人,来人竟是我想不到的他。“你来这里干什么?”
“有人引我来的。”君墨安坐在床边耸肩。
李茵茵肯定没这个胆子坑他过来,那会是谁呢?君灏?还是姜毓,抑或是这个总给我一种相似的感觉的君墨安自己?我试图从他脸上看出端倪,除了看热闹不嫌事大,没看出别的情绪来。
“我看见楚小姐在此与人私会,奸人定还在她房内。”砰,门被一脚踹开,门口是君灏与姜毓众人。
君灏脸色暗沉,风雨欲来。姜毓将旁人关在门外。
我佯装惊慌地捂住被我自己扯乱的衣衫,君墨安坐在床边不曾摞动身躯,挑衅地回头看着君灏,我却看见他捏紧了拳头,似在忍耐什么。
“原来二哥喜欢这种愚蠢的草包。”
“蠢是蠢了些,但样貌不错。”君墨安潇洒地整理着整齐的衣物从君灏身边离去。
“君灏,我没有,我是中了药,你要相信我。”我拉着君灏衣袖苦苦解释。
“既然你喜欢二哥那我便退婚成全你的自由。”君灏拂袖将楚樾甩开,楚樾瘫坐在地看着他离去,房门打开又关上,阻挡了众人探询的目光,月光被关在门外,房间内恢复黑暗,安静无声。
“流云,将府里的人查查,动静小些,我的喜好被泄了出去。”今夜的闹剧结束,我倚靠着马车墙璧,平复翻滚的血气。
“小姐,喝了吧,会好受些。”流云一手拿着琉璃瓶装的黝黑的药,一手拿着甜甜的果脯。
我皱着眉头将流云递过来的发黑的药喝下,接过果脯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