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他现在在哪里？”赵梦璃追问。
“他在哪里你很在乎？我们九幽魔道的未来女帝，应该不会真的对一个小男人动情了吧？”
“怎么可能。”赵梦璃愣了下，忽然有些逞强道：“我说过，他最多只是我的一条好狗。我玩玩就腻了。”
“但是如果这条狗背叛了你，你会怎么样？”
“我当然会宰了他。”
“走吧。”老妪道。
“去哪？”赵梦璃有些疑惑道。
“宰了他啊。”老妪冷笑。
赵梦璃心中顿时一沉。
……
赵梦璃跟随老妪来到某个密室外，透过一个暗格小窗，可以看到室内的情景，一床大被子盖着一男一女，这二人都只露出头，此刻都闭着眼睛，像是沉沉睡去。但床边散落着的一些衣物，足以证明此刻他和她必定都是赤裸着身体，且足以想象此前二人必定有过一番旖旎之战。
当赵梦璃确认无疑地看到古寒的一张脸时，她的心顿时硬了下来。
此刻无限的委屈涌上心头，但是她只能咬紧嘴唇，强忍不让自己情绪失控。
老妪在一旁终于用柔和语气道:“孩子，是可忍孰不可忍，你快去宰了这对狗男女。……此刻古寒身边并没有水火二老保护，我保证你可以轻易宰了他。有我在，不要怕惹出什么后果。”
“算了吧。”赵梦璃只是淡淡道。
“为什么算了？”老妪脸色阴沉下来。
“因为我想了想，现在宰了他有点太便宜他，我会让他死得有价值一些。”赵梦璃的美眸像是完全地失去感情色彩。
看着她已经恢复曾经的样子，老妪暗中总算感到欣慰，心想自己一番苦心也总算没有白费……
“梦璃，你果然不会让我失望。”老妪点头道:“此刻让古寒死，的确太便宜他，且魁家的账只会算在我们头上，虽然我们不怕，但是总归会有点麻烦的。”
良久，老妪又道:“那你有什么打算吗？”
“我打算除掉张不凡，然后让古寒去顶这个死罪。”赵梦璃道。
“你要除掉九幽圣子？”大主母有点诧异。
“那个张不凡去了边域一趟，自以为翅膀硬了，有点不听我话了。”赵梦璃冷笑道。
“原来如此，那他的确该死了。但谁还可以顶替他。”老妪点头道。
“龙亥其实也是条好狗。我叫他往东，他绝不敢往西。”赵梦璃道。
“哦？他为什么会这样地听话？”老妪疑惑道。
“我自然有很多他的把柄，主要他一根筋的性格相对好控制，至少不会像张不凡那样自作聪明。”
老妪忍不住笑了，点头道：“身为九幽魔帝的龙鲲绝不会想到他最重视的一个后辈，居然已经是你的一条狗。”
……
……
……
那天过后，古寒每隔几天就会去圣女宫拜访，可每次都会被各种理由拒之门外。
此刻，某处隐秘高台上，赵梦璃远远看着古寒再次失落离去的背影。
虽然闭门羹根本是她喂给古寒吃的，但她又何曾不感到痛心？
“你很痛心？”她的身后，大主母到来问道。
“怎么会。”赵梦璃面无表情，违心道。
“那你怎么每次都要过来目送他？我从未见你对任何人这么上心过。”大主母问道。
“我其实只是喜欢看他灰溜溜的、像狗一样可怜的样子。”赵梦璃道。
“原来如此。”大主母笑了笑，道:“他的确很执着，可惜执着用错了地方，因为你这里的大门想必永远不会再对他开放。”
“不。我想好了，下一次他要是再来，我就放他进来了。”赵梦璃忽然道。
“你在说什么？难道你要原谅他？”大主母略微变色道。
“不。我其实想要慢慢地折磨他，我要让他痛不欲生、生不如死。……你曾经教过我，要彻底折磨一个人的身心，总要先给他留点希望的，不是吗？”赵梦璃面无表情着道，但内心深处却是五味杂陈，无人能知。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真心想折磨古寒，还是根本忍不住想要见他，和他说说话……
她心想一定是前者，她保证绝不会承认后者。
“对。”老妪点头。
“他下次到来，我一定会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赵梦璃恶狠狠道。但只要一想到将再次面对他，她的心跳竟然不受控制地、可耻地有点加速……
……
但可惜的是，自从那天以后，古寒很久都没有到来。
赵梦璃的心，渐渐地冰冷。
那些万古的承诺，经不起等待。似乎渐渐转化成一种顽固的恨怨。
……
……
其实古寒只是去了凡界一趟。
他的心，又何尝不冰冷？——任谁吃了那么多的闭门羹。
他又何尝不会胡思乱想？特别是听过大主母说的那番话语后。
他发现自己根本解释不了赵梦璃为何一直不见他，躲着他。
他只能强打起精神，做一些别的事情，希望转移注意力。毕竟人在忙碌起来的时候，会暂时忘了痛心。
他正好还有一件事要去做，就是答应上古女帝要去加固一下‘邪’的封印。
他最近翻阅很多地理书籍，也研究很久那卷上古地图，终于发现，那封印‘邪’的地点，似乎恰巧就在他的老家‘流水城’范围！
他便向魁王申请，说是有些事情要回老家一趟处理。
魁王想了想，也就同意了。
因为魁王感觉到，最近的九幽魔界似乎暗流涌动，像是有大事发生的前兆，古寒如果正好先去凡界避一避也未尝不可。于是只是嘱咐他低调行事，就让水火二老陪同他前去了。
……
……
时间的逝去，总是悄无声息的，但人们总会记得一些日子。
很巧的是，当初古寒跟随魁王杀上宋家，报了血仇的日子，就是这几天的光景。
流水城，江湖客栈。
一个少年领着两个老者来到客栈大门前。
几年光景过去，这里的装潢翻新了一些，但还是能从一些未置换过的旧物件里，依稀看到曾经的模样。
当年的掌柜依旧是当年的掌柜，只是多了一些白发；而当年那个小二，现在已升职成为了主管。店里也多了很多新面孔，应该都是新来的小二、杂工等。
“客官里边请。”一个小二迎了上来。
“请问客官来吃饭的还是住宿？”迎进店内，小二问道。
“先弄些吃的喝的。”古寒道。
“好嘞。往这边请。”小二指引古寒一行人来到大厅的某一桌，点过菜后，便跑去向主管报告登记。
却说这个主管，正是当年迎接过古寒的那个小二，他看过菜单，点了点头，表示可以拿到后厨安排出餐了。交接完工作后，他随意向古寒那桌瞧了过去，但这一瞧却令他忽然有些愣住。
他有些不太确定的样子，暗中从抽屉里取出一块白布打开，白布上面画着一个栩栩如生的人像，这人像不是此刻的古寒，又是谁？
主管于是不露声色地收起画像，当即向掌柜汇报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