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马不停蹄的跑到了荣太妃的寝殿。
殿外,守门的两名婢女阻拦道:“思小姐,太妃娘娘正在歇息,您不能进去!”
思念早已哭的像个泪人,哪里还听得进去她们的劝告,大声嚷嚷道:“你们给我让开!都让开!”
婢女们并不知发生了何事,只是看到思念脸颊红肿嘴角还有血迹,一时面面相觑。
碍于她是容太妃请来的贵客,她们做下人的不好太过阻拦,推攘之间便多了几分顾忌。
思念瞅准时机,一把将二人推开,鬼哭狼嚎般的向内殿跑去。
铜鼎还在徐徐的冒着寒气,那悬空的金色大字仍在若隐若现的闪烁着……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她横下一条心来,故意踩住了裙边——不偏不倚,额头磕到了铜鼎的边缘——
“啊!”思念只觉得眼前一道白光闪过,整个人重重的趴在了地上!
顿时,鲜血从伤口处汩汩的往外冒,血顺着面颊流了下来。
闻声而来的尤嬷嬷见状,差点没吓去半条老命,连忙掏出手帕按压其伤处。稍稍回转过神,忙喊道:“速去请御医!”
内殿。
御医为思念清洗伤口,而后上药,最后在头上缠了几层纱布以固定伤口上敷贴的药棉。
从始至终思念未哼唧一声,只见她可怜兮兮的拿着冰袋敷面,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吧嗒吧嗒的往下掉,看的荣太妃直叫心肝肉。
待御医退下后,荣太妃怒气冲冲的指着儿子,继续方才没有训斥完的话:“为了块玉佩,你不但对念念大打出手,还扬言要其为之偿命!若非你恐吓在先,她怎会逃命似的跑来我宫里?又怎会慌不择路的被衣裙绊倒一头磕到了铜鼎之上?!她若有个好歹,哀家要如何向思丞相交代?如何向她已经过世的娘亲交代?!你当真是要把我活活气死么?!!!”
荣太妃早已猜到那块玉佩的来历,只是碍于思念在场,有些话不好说的太明白。
柏寒梧看其说话时气有喘息,遂跪下身来:“母妃息怒,都是儿臣的错!”
他虽然不知道思念在母妃面前对事情的始末是如何渲染的,但看到铜鼎已被母妃下令撤走,心中的怒火莫名消失大半。
荣太妃看儿子认错的态度还算不错,语气也跟着变得缓和些:“你若真的知错,就好好的向念念赔礼,问问她肯不肯原谅你!”
柏寒梧闻言起身,走到思念面前,抱拳施礼道:“方才是我心急了,冒犯之处还请思……念念宽恕。”
思念起身还礼,以示原谅。
此时的她,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显得楚楚可怜。
荣太妃看二人已达成和解,遂顺水推舟:“去着人把竹园清扫出来让子心小住几日,大热天的伤口好的慢,莫再来回折腾了。”
她想,若是让思念脸上挂着伤回去,想来她在丞相府就更无立足之地了。
柏寒梧岂能不明白亲娘的用心,当即点头称是。
思念想,向汀王府求药这条路生生被自己掐断了,她必须尽快另谋他法。遂拒绝道:“只是些皮外伤,不碍事的。”
荣太妃:“怎么不碍事?女孩子家家的,若是面上留了疤可怎么好!你且安心住在这里好好养伤,你父母那里,哀家自会派人去说。”
思念无法,只能顺从:“臣女……叨扰了。”
荣太妃:“傻孩子,说什么叨扰啊,太见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