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说话的内容,和“老首长”事先交代给史思忠的,完全都能对得上号。史思忠也只好得配合着跟人家“走一趟”了,他早就收到消息,有所准备,所以也不必收拾什么。
两个“中纪委工作人员”拉成横排,紧跟在史思忠的身后。三人下楼,一个身材高大、魁梧,一身笔挺中山装的年轻男子。拉开了挂着陆军演习指挥车牌照的“国产宝骏730”面包车的中门。
史思忠叹了口气,上车坐在了面包车的中排座位上。开门的年轻男子则紧挨着坐在他的身边。那美丽女子开车,土匪一样的男人则坐上了副驾驶。
面包车沿着警备区大院的水泥路向外驶去,在距离警备区大门不远的地方,迎面恰好遇到了一辆同样挂着陆军演习指挥车牌照的“海狮”大面包车。
对面车辆的驾驶员似乎对这次遭遇颇感诧异,连连晃动远光灯,像是要示意宝骏730停下。但这辆正在执行“双规”任务的车子,不仅没有理会对方,反而加速径直冲出了警备司令部。
车子出了警备司令部大门,不走大路、专走小道。钻进一条小胡同又七拐八拐几次,眼看四下无人。
只见开车的美女也不知道是按动了什么开关,车子竟然快速的离地飞了起来。转眼间就攀升进入了云层,就算地面上有人仰头向上望,也是完全看不到了。
只几分钟的时间,车子就降落在松花江对岸的一处密林之中。史思忠已经预感到了大事不妙,他慌忙的说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想要干什么?”
面包车的后排座上,司空枭现出了身形,他拍了拍史思忠的肩头。史思忠回头看到他那张带着微笑的脸,心态就一下子沉到了谷底,自知恐怕是凶多吉少。
“我只问你一件事,狙击步枪到底在谁的手里?”司空枭说道,“说了......给你个痛快的。不说......扎你一百刀之前,肯定不会让你失去痛觉。”
史思忠脸色蜡黄,他这个“首长”,可远远没有他手下的士兵有骨气。他声音颤抖着说道:“那枪,是犬子玉明拿走的。他到底交给了谁,我也不知道啊。”
“哦?这样啊。”司空枭冷笑道,“看来我说的话,你是没听清楚。我不是来听你说不知道的,我是来问你事的。既然连话都听不明白,留着耳朵做什么呢?”
司空枭的话音刚落,坐在史思忠身边的“大个子”司空楠,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拽出一把一尺多长、锋利无比的军用刺刀。他上去一把拽住史思忠的一只耳朵,就是一刀割下。
史思忠伸手紧紧的捂住伤口,却也止不住鲜血泊泊的往外冒,他的嘴里发出杀猪的痛苦嚎叫,但却没有人理会他。
“如果叫唤够了,就回答我的问题。要是还没听懂我问的什么,那另一只耳朵也没必要留着了。”司空枭冷冷说道。
“好,我说。”史思忠强忍疼痛,说道:“一共三把步兵狙击枪,一把被我儿子带走了。另外两把给了三七集团派来的两个朋友。
他们都是年纪和你差不多的男人,一个中等身高,圆脸,有些胖乎乎的样子。另一个比较瘦小,个头也不高,模样文质彬彬的,肤色也很白净。”
史思忠说完,双眼直勾勾的注视着司空枭。司空枭微微点头,“好吧,我说话算数,不让你遭太多的零罪,直接打发你上路。”
司空枭说完,司空楠手中的军用刺刀,立即从史思忠的右侧软肋下,斜向上刺入,直接扎进了他的心脏当中。
司空楠抽出军刺,把史思忠一把推到一边。说是没有太多痛苦,但史思忠还是手刨脚蹬、全身抽搐、面容扭曲的挣扎了好几分钟,才算咽下最后一口气。
又等了十几分钟。司空枭用城隍令收了史思忠刚刚脱离出尸体的魂魄。然后放出饕餮,把尸体连同血迹都一口吸进了腹中。
“小子不错呀,有魄力、敢下手,我喜欢。”刘泳海从副驾驶的位置下来,轻轻拍了拍高出他整整一个头的司空楠的肩膀。
“海哥,听我大哥说,你也可有能耐啦,什么时候有时间,也教我两招。”司空楠说道。
这二位倒是一见如故,没过多久就“哥哥兄弟”的,热乎的不得了。司空枭坐到前排副驾驶,裴素恩的身边,指挥她绕路把车子开回圣玛依小区。
今天夜里的统一大行动,司空枭并没有计划要捕捉对方什么大鱼。但是为了以防万一,他集合来老周、小海这些所有的修真者,以及自家的女人们,坐镇圣玛依小区。
深夜十点开始,那些原本还以为平安无事的,来自外省的“社会闲散人员”。休息的地方,大门先被人强行破开,然后冲进来一大帮手持铁棍、镐把、砍刀等武器的人就是一通乱打。
打到他们基本上没有什么还手之力的时候,又有大批警察、武警包围了现场。放走了打人者,缉捕了所有这些“外乡人”。
与此同时,遍及东北三省各大城市,以及包括位于上海的太平永生会总部在内,所有的太平永生会聚会点,也全都被警察、武警联合行动,给彻底端掉。
一夜之间,各地共抓捕涉嫌参与“黑社会性质的组织犯罪”嫌疑人超过千人。涉嫌“参与、传播邪教,破坏法律实施”的嫌疑人更是超过万人。
行动的第二天一早,吉林市公安局就发布消息,公开向社会征集“太平永生会邪教组织”的犯罪线索。
同时,一条小道消息也不胫而走。据传说,这次各地公安机关统一行动,主要是为了“求财”的。
他们只是觉得“太平永生会”忽悠老百姓,赚的实在太多了。所以才借着打击邪教的由头,想要狠狠的敲上一笔。
因此,无论是“邪教组织成员”还是“黑社会组织成员”,各地警方都是统一口径,完全都可以花钱进行保释。
很显然,这才是司空枭真正的“剑锋所指”。和对手斗争到了这步田地,司空枭已经清楚的意识到,“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想要把对方那庞大的黑暗组织一口吞掉,几乎是完全没有可能的事。但要是一点一点的牵制、消耗他们,则早晚可以把他们彻底毁灭。
尤其是这一次,想保住人就得倾家荡产。想留下足够的资金运作,就得放弃那么多党羽不顾,弄不好还会众叛亲离。
司空枭坐在自己的老板椅上,翘起二郎腿。他在认真的思考着,如果自己是于朋或者邱守文,该做出怎样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