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嬷嬷:“太妃娘娘,该用午膳了。”
或许是因为方才动了火又骂了人,消耗不少体力,荣太妃觉得腹中饥饿。
荣太妃:“你们两个都留下来陪哀家用膳。”
天知道这顿饭思念吃的有多辛苦:肩疼、头疼、脸疼、嘴疼!但为了照顾到荣太妃的情绪,她还得装作若无其事。
考虑到思念额头有伤,荣太妃特别命下人将其面前的醇酒替换成酒精浓度不高的果酿。
如此,柏寒梧举杯相敬的时候,思念只能满杯饮下。
看二人一副冰释前嫌的模样,荣太妃倍感欣慰。
膳闭,二人陪着荣太妃说了儿话便起身告退了。
原先摆放铜鼎的地方只剩下那座高大的镂空木雕屏风,被鲜血沾染的地面早已被刷洗干净。
她长舒了一口气,总算自己的苦肉计没有白费。
走出殿门。
琉璃迎上前,躬身道:“殿下,思小姐,请移步。”
只见台阶下的平地上,一 顶舆轿等在那里。
柏寒梧面无表情的先行入内,思念则站在原地未动,她感觉自己的脑袋昏昏沉沉的不舒服,再加上阳光直射入眼,越发的有种想睡觉的感觉。
琉璃搀扶思念,看她脸色绯红像是醉酒的神态,问道:思小姐,您……不舒服么?”
思念环顾四周,没有看到银杏和春羽二人,疑惑道:“她们两个呢?”
琉璃:“因奴婢等不知您的喜好,特请银杏和琉璃在竹园帮忙布置。您有什么吩咐,差遣奴婢也是一样的。”
思念以手扶额:“我头晕的厉害,想休息会儿。”
“竹园距此不远,很快就到了,您先稍作忍耐。”说罢,琉璃将其扶上了舆轿。
凭着残留的一点意识,思念很识趣的距离柏寒梧有两个拳头远,她不想自己的肩膀再次被其蹂躏。
舆轿被人抬起,行进过程中也很平稳,但终究和平地不同。
思念感觉头愈发的沉重,不声不响的倚靠在角落。
柏寒梧扭头看她,此时的她像只受伤的兔子般窝在一隅。
前后不过一个时辰,她所展现出的“演技”应当不是丞相府的调教成果。
他语气淡漠的说道:你做的很好。”
思念:“是吗?可是我觉得还不够好。”
柏寒梧:“何意?”
思念:“没磕到老地方呗。”
柏寒梧一时没反应过来:“老地方?”
思念微微坐直了身子,竖起手指先点了点额头的左边,又点了点额头的右边,叹气道:“御医说若保养不好的话会留疤,如此……我额头上就有两道疤了!都怪我当时太心急没想那么多,应该磕这边的,对……这边!”
看她醉酒的样子有几分憨态,柏寒梧的嘴角扬起一丝弧度。不过很快,这个弧度稍纵即逝。
因为思念从袖管里掏出一个物件递给他:“玉佩还给你!”
柏寒梧狐疑的接过玉佩,他明明亲眼看见她亲手毁了它,缘何如今此物能够完璧归赵?
他想问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却见她眼皮忽上忽下的不听使唤,没过多久整个人就歪在角落不动了。
竹园。
舆轿停在竹园门口。
琉璃掀开轿帘,正欲开口叫思念,却见主子已经将其抱起,走出舆轿。
银杏和春羽早已等在了门口,见此情形不觉惊讶:殿下对三小姐的态度——转变的也太快了吧!
柏寒梧抱着思念阔步走进竹园,银杏和春羽可以近距离的看到她的头上缠绕着一圈纱布,联想到之前她在亭中被掌掴的情形,纵然有一肚子话想问,也只能暂且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