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意外的火灾

“没错，就是这里的出租屋，一会儿下车以后，柏翔去那边的小卖部买东西，晏阳，你去看看那边老大爷们下棋。你，你叫什么来着，一会儿和我假扮情侣，记得要亲密一点。”

“师姐，我叫邱枫，邱枫。”邱枫又强调了一次，希望穆羽可以想起他来，但是他有点失望地看到，穆羽完全没有反应。

“哎，凭什么这小子和你假扮情侣啊？”晏阳一听不服气了，他和穆羽共事这么久了，都还没有过这样的机会。

“因为他是生面孔，你们两个隐藏好了，说不定你们的脸早就在人家的记事本上了。”穆羽没有理会晏阳的不满，她打开车门，看了看四周却是没有人注意到他们。

“师姐，是这样么？”邱枫大喇喇地跑过来，穆羽的身材很是娇小，他一条胳膊正好揽在她肩膀上。

“你个臭小子。”晏阳回头看到穆羽小鸟依人地被新来的这个小子搂在怀里，但是现在又不好发作出来，只能是在嘴上嘟囔一句。

“可以，我们往出租房那边走走，赵鹏程是住在三层，我们上楼。”穆羽假装抬起头和邱枫撒娇，但却是在他耳边指导工作。

“姐姐。”邱枫的耳朵被穆羽呼出的气喷的痒痒的，忍不住脸红了，这么多年他可真的是没有和女生这么近距离接触过。

“这怎么这么大烟啊？”这时候有好几家三楼的住户打开了房门，想看个究竟。

“不好。”穆羽松开拉着邱枫的手，三步并做两步往上跑。

“先打119，我去疏散人群。”穆羽看到着火房间旁边的左邻右舍，有的人被烟熏了出来，但却在看热闹。有的房门还关着，不知道是不在家还是根本没发现着火。

“师姐。”邱枫紧跟着她身后，然后掏出手机来，拨通了消防队的电话。随后紧跟着穆羽上了楼。

这幢出租屋共有六层，没有电梯，穆羽直接跑到六层，挨家挨户地敲门提醒。

“师姐，我去四层。”邱枫跑去了最接近火源的一层。

“邱枫，注意安全。”穆羽来不及多想，消防车还没来，火势太大了，得赶快把整栋楼的居民都撤出去。

邱枫来到四层，四层楼道里已经全是浓烟了，他一张嘴就呛了一口烟，说不出话来，他就使劲拍门，好在，这层的住户基本上都因为烟太大已经撤离了。

“救命，救救我。”这时候邱枫听到了一个很虚弱的声音。

“有人么？”他冷静下来，听到声音确实是从405房间里传出来的。

“邱枫，还有人么？”穆羽这时候已经检查完五层，看到他还在四层磨叽。

“这里应该是有个老人，可能是行动不便。”邱枫听到房间里传出的是个苍老的声音，如果现在还不能出来，那大概率是不能够自己离开。

“你退后，去开着的门里，找些毛巾，把毛巾浸湿。”穆羽一把将邱枫挡在身后。

穆羽一脚就将405的踹开了，里面果然已经是浓烟滚滚。

“大爷，您在哪里啊？”穆羽尽量压低身子，努力辨别着浓雾里的身影。

“师姐，给你。”这时候穆羽递来一条浸湿了的毛巾。“你先走吧，这里交给我来。”说完邱枫就冲了进去。

“邱枫，你。”穆羽急的还想往里冲的时候，邱枫已经背着一个老人跑了出来。

“我没事儿，我们快走吧，这层应该是没有人了。”邱枫背着老人迅速往前跑。

刚跑到楼下，邱枫就一下子瘫倒在地。

“快来帮忙。”穆羽赶忙招呼柏翔来帮忙。

柏翔扶着已经昏厥过去的老人。

“小羽，这小区比较老旧，救护车马上就到，消防车进来费劲些，现在兄弟们已经帮忙清理消防通道了。”

“邱枫，你怎么样？”穆羽扶着脸色苍白的邱枫，她惊恐极了，眼前的邱枫仿佛和那个浑身是血的师父重合在了一起，她下意识地去看自己的手，她手上仿佛也沾满了鲜血。

“我没事儿，就是有点头晕。”邱枫努力保持着清醒，他的样子很吓人么？为什么穆羽脸上露出这么骇人的表情。

“小羽，你看清楚了，这是邱枫，不是师父。”柏翔知道，小羽这是又想到了师父。

不一会儿，消防车和救护车都赶来了，训练有素的消防人员迅速展开灭火工作。

救护车上的医生分别对老人和邱枫进行了简单的检查。

“医生，他怎么样？”穆羽抓着医生胳膊的手指，骨节都泛白了。

“没事儿，你别太紧张，他只是吸入了过多的一氧化碳，我已经给他吸氧了，去医院观察一下，应该就没问题了。”

“小羽，你事儿没有？要不你也去医院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哪里受伤？”晏阳一直在小区门口清理消防通道，这个时候才空闲下来，但是看到穆羽脸上脏兮兮的，衣服也被熏黑了，赶忙上前检查她有没有哪里受伤。

“楼下是不是有警察？三楼发现一具尸体。”这时候消防员已经将三层的火源熄灭了，发现303有一具已经烧焦的尸体。

“我没事儿，我得赶紧给文队打个电话。”穆羽此刻心里是一团乱麻，本来是来抓犯罪嫌疑人的，但是现在却起了大火，还不知道屋子里到底什么情况，她避开晏阳，一边打电话一边往楼上走去。

“小羽，刚才晏阳已经把事情的经过告诉我了，现场勘察人员已经在前往的路上了，以防万一，我已经通知了法医科的张法医和许法医。”

“柏翔，你去车上拿装备，我们先去现场看看。”

现场早已是烧的漆黑一片，现场的痕迹恐怕也被水冲刷的差不多了。

穆羽和晏阳柏翔已经穿好了装备进入了房间，房间不大，就是一间房间，带一个厨房一个卫生间，一具已经烧焦了的尸体，就直挺挺地躺在房间的中间。

“大家分头看看，还有没有可以提取的物证。”穆羽拿起手中的相机，拍下死者的位置。

“小羽，现在什么情况？”这时候，张法医和许法医已经带着几名刚入职的年轻法医来了。

“张科长，情况是这样的，尸体在那边，消防员应该没有移动过，灭火后他们就马上和我们说室内发现了一具尸体，现场的足迹我看到比较凌乱，我一会儿提取一下，看有没有可用的，恐怕大部分也都是消防员的，火烧了大概有半个多小时，消防上的同事们正在查看起火原因。”穆羽有些懊恼，如果他们能提前来一会儿就好了。

“没关系，尸体这方面我们来，你别担心了。”张少辉拍了拍穆羽的肩膀，他和穆羽的师父唐家兴是从前的至交好友，穆羽的成长，也是自己亲眼所见的。她师父的离世，是对她的打击，也是对她的激励，老唐在天之灵看到自己的徒弟这么争气，也应该是可以瞑目了吧。

“穆警官，您好，我是千安消防支队的副支队长，我们在厨房里发现了起火点。”这时候一个全副武装的消防员走过来，示意穆羽和自己去看看。

“好的，辛苦了。”穆羽跟着消防员走进了厨房。

“起火点就是煤气灶旁边的废纸片。”消防员指了指厨房角落里堆积的，已经几乎烧成灰烬的东西。

“赵鹏程平时应该不在这里居住，他有自己的家，为什么会在这里堆这么多废纸箱？”穆羽转头看着晏阳，他们自从查金店抢劫案开始，就已经盯上了这个赵鹏程，他是这个团伙的主犯之一，在团伙里应该还是比较有威信的，租住在这个破房子里，已经是出乎他们的意料了，这里应该是赵鹏程掩人耳目的地方，他在市中心有一套房产，在市郊还有一套别墅的人，还在这个城中村里租了这么一间出租房。今天也是有盯梢民警说看到了赵鹏程一个人来到这里，他们才决定来抓捕的。

“是要掩饰他的身份？”晏阳猜测到。

“你说，死的人，会不会不是赵鹏程？”穆羽心中顿时有了一个很不好的预感，她感觉自己被这个奸诈狡猾的犯罪嫌疑人给耍了，一直被他牵着鼻子走，干了这么些年刑警，她还第一次觉得如此憋屈。

“可是我们盯梢的民警，已经看到赵鹏程就是每天进出这里。”晏阳说这话的时候，心中也没了底气。

“常出没这里，也许是个假象，我觉得这个人知道我们在跟踪他，就包括今天的抓捕行动，会不会也是故意引我们到这里来。”穆羽想到这里，背后一阵阵发凉，这火着的

“小羽，这个人我初步判定是死后被人焚尸的，但这个只能是看尸体表面判定，具体佐证，我还得进一步检验尸体。这个人到底是谁，我们带回去进行尸检就可以知道了。”张少辉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箱子。

“辛苦了，张科长。”穆羽每次看到这些自己师父当年的好朋友，就会涌起对师父的一阵愧疚。

“殡仪馆的车已经来了，我们要先把尸体带走了。放心，我们会尽最大的努力，协助你们破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