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4年晖儿霞儿在厂里子弟学校上初中,学校离家五六里路。
上学的路是慢上坡爬山路,路窄弯道多,两边多处是险壑深沟,不适合骑自行车,也没有交通车。上学的孩子们都是步行。
多有载重的拖拉机,像蜗牛一样往山上爬行。有些调皮的男孩子,跟在拖拉机后面拉着车厢走,或是跳到车厢上找地方挂住,省走路的力气,但是相当危险。
霞儿回家说这事,我们非常担心,再三叮嘱朝晖别干这种危险事,晖儿当面答应不知背后能听话吗?
孩子们都知道好好学习,考试成绩名列前茅,不用操心。
晖儿在初中三年级下半年,害病住了二十多天院,快中考了老师们很关心他,一位化学老师还到家里给他补课。中考前晖儿病愈回到学校。
七月中旬,中考前一天夜里,下了一场特大暴雨,洪水冲断宿舍区通往中考学校唯一的沙河大桥,汽车无法接送学生去考试。
几经周折多方联系,晖儿终于在上午十点赶到考场参加考试。
中考发榜时,晖儿在莱钢一千多名考生中,位列31名。 成绩优秀被分到高中重点班。
暑假期间,应二妹荣慧邀请去莱阳玩。孩子们听说要去二姨家过暑假,欢欣雀跃。
七月末的天气非常炎热,我带三个孩子从家坐汽车出发到淄博(张店)换乘火车。 我们中午十一点多到淄博,火车票只有晚上八点钟的,要等一个下午。
吃饭的时候看见车站前的站牌有辆七路车直达动物园,途经六、七个站不算远。和孩子们商量,都很兴奋想要去玩,不顾夏日中午火辣辣的太阳。
动物园门票每人二分钱,我们买一大把冰棍进去,这里的动物园没什么珍奇动物,正赶上看到孔雀开屏,觉得很幸运。
实在太热,吃完冰棍休息一会。孩子们尽兴地玩到下午五点,该回车站候车了。
这一天很从容,吃喝玩乐,上了火车还都有座位,累了一天的孩子们都想安静的休息睡觉。
歇了一会,霞儿说:“不知爸爸在家做什么,自己寂寞吗?”
红儿说:“可能在听咱们留下的录音吧?”
晖儿也说:“可能在家弹琴。”
刚出来半天,孩子们就想爸爸了。
我们临行前怕爸爸一个人在家寂寞,用我家刚买的录音机,录制一盘孩子们唱歌弹琴的磁带。
我家有一架五元钱买的简易扬琴,虽说是玩具琴,也可弹出很好听的曲子。霞儿会边弹边唱,红儿和声配唱,晖儿讲一段自己编写的武侠故事。
这盘录音带很热闹,足可以给留守的爸爸解闷了。
火车凌晨三点多到莱阳站,部队有接站的小客车,把我们送到军营宿舍。大约四点多,天刚微明。
我们第一次来荣慧家,第一次见到妹夫高礼平,他们热情招待我们,在我们说话时,礼平已买好早餐,煮好鸡蛋。
他家的一日三餐都得听礼平安排,他自认为自己学医的,懂的营养搭配。那时候这方面书很少,多是自己想象的。
高礼平是安徽人,他们的中餐晚餐都是米饭,有时也有馒头。炒菜很清淡,再配适量肉、鱼。餐后每人一只苹果。
他吃饭快,吃完就去削苹果,大家刚吃完饭,一盘削好的苹果就端上来了,每人必须吃一个。
刚吃饱饭哪能再吃的下去,孩子都推攘着不想吃,可是老高非要一人一个吃下去,不吃好像很不高兴。
这是他铁定的营养标准,就是来访的客人也要入乡随俗。
在他家休息两天,荣慧知道晖儿刚生了一场病,让礼平带我和晖儿去检查身体。
当地部队一四五医院医术很高,找到比较权威的知名医生会诊后说:“病况已无大碍,对今后生活没影响,不必在意。”这回我们放心了。
荣慧为我们安排好接下来的度假计划,明天去烟台看大海,孩子们一听都又蹦又叫,兴奋不已,多么向往看到从没见过的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