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象城太大,严重几人赶到现场的时候,围观的人已经把案发现场的那条巷子,围得水泄不通了。
“把围观的百姓都劝走。”严重几人小心进入了现场,对负责治安的城防府卫吩咐着,“现场保护的怎么样?”
“报告大人,我们第一时间就封锁了现场。”一名府卫头头赶紧躬身。
“唔。”严重看着那个瘫坐在墙角,早已哭的没了眼泪的老妇人,“她是孩子的什么人?”
“孩子的外婆。”
严重一摆手,两名手下立刻开始搜索现场,找寻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燕雷站在原地,打量着现场。
巷子很深很窄,却很高,两侧的围墙足足有六米,就在闹市的边上,不知道的人可能都不会注意到。
半个时辰后,两名天羽卫勘察了将近三十米的距离后,无奈的摇了摇头,走了回来。
“怎么样?”严重沉声问,“有没有发现。”
“和之前一样。”两人有些无奈,“太干净了,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一个地方只要有人待过,就一定会留下点什么。”燕雷沿着小巷慢慢向前走去。
“也许一个新人能给我们带来好运。”严重看着燕雷的背影,充满希望的说了一句。
“希望吧。”两名手下叹了口气,走向那名老妇人,开始对受害者进行详细的询问。
“孩子想要风车玩,我就带着他来街上了,没想到,经过这个巷子的时候,好像有人在后面推了我一把,我就跌了进来,接着就有人夺我怀里的孩子。”老妇人又哭了起来,“然后他就踹了我脚,把孩子就抢走了,我当时就疼的昏了过去。”
两名天羽卫互相看了一眼,还是没有线索。
燕雷从巷子的另一头走了回来。
“巷子的另一头也是闹市街,既然是抢,那孩子一定会哭,一个人抱着个哇哇大哭的孩子在街上,一定会有人注意到。”燕雷摇摇头,“我刚刚顺便问了街边的商家,他们没见到。”
“你是说,那孩子一定是在这条巷子里消失的。”严重看着巷子两侧的高墙,沉默起来。
“难不成他是跳墙而逃的?”两名手下摸了下后脑勺,“这么高的墙,还抱着个孩子,上不去吧。”
“普通人当然不行。”燕雷一指严重,“严头这样的武道高手就不在话下了。”
“以我的修为,没有助跑,抱着孩子又不能摆臂借力,恐怕也够呛。”严重摇了下脑袋。
“那就是高手做的。”燕雷一拍墙壁。
“你是说有可能是修者做的案?”严重想了一下,“不大可能,但凡是个修者,没几个缺钱的,再说了,孩子能卖多少钱?”
“谁说偷孩子就一定是拿去卖的。”燕雷一脸的凝重。
“吃?”一名手下蹦出来一个字。
“几千年也就出了一个唐僧。”燕雷很佩服这人的心直口快,“哪那么多长生不老肉。”
燕雷一直在打量那个还在地上低声哭泣的老妇人,眼睛闪了一下,“她是被人一脚踹倒的吗?”
“婆婆,你早上出门新换的衣服吗?”燕雷弯下腰,仔细打量起来。
“是啊,逛街当然是要换身新衣服的。”老妇人又流下了眼泪。
“给我刀。”燕雷蹲了下来,手往后一伸。
几人吓了一大跳,破不了案,也不至于怒杀受害者吧。
“想啥呢?”燕雷喊了一声,“她身上有歹人留下的东西。”
严重几人围成一圈,看着从老婆婆衣服上割下来的那块灰布,上面确实留着一点淡淡的土痕,对燕雷佩服不已。
“这是歹人踹的那一脚留下的。”燕雷直起身,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交给资料组的人,立刻查。”严重接过残布,郑重其事的交到手下的手里,吩咐道。
“是。”手下骑着马立刻往回赶。
“墙头上一定有歹人的脚印。”燕雷活动了几下,仰头瞅着高墙,开始跃跃欲试。
“你们猜我能不能蹦上去?”身子往下微微一伏,两脚猛然顿地,窜起半尺高,“我觉得上不去。”
“切!”严重几人一甩手。
“那麻烦哥几个,能不能去找几个高一点的梯子呢?”燕雷朝他们翻了个白眼。
几架长梯搭上高墙后,天羽卫果然在墙头上发现了几个淡淡的脚印。
“歹人应该是上了高墙,从下面的住宅区跑掉的。”严重有些无奈看着墙外大片的住房,这样的地方根本无法追踪痕迹。
“那是谁家的府宅?”燕雷指着下面一处八进八出,假山莲池,花园小桥一应俱全的超大豪宅,好奇的问了一句。
“齐家。”严重看都没看,脱口而出,“这一片都是齐家的产业,这些租户一年上交的房租,都能养活四象城所有的天羽卫了。”
“齐威远?”燕雷看了他一眼。
“没错。”严重看着远处热闹的城市,忽然有些感慨,“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这世界是不是很讽刺。”
“你说的话我懂,但我不懂你的意思。”燕雷上了马,看着身边的严重,“我没来四象城之前,一直是个混混,打架,争地盘,收保护费,直到遇见宋小石,再到这里遇见了你们,才觉得生活多了点意义,别那么压抑,你影响到我了,哥们可是立志要成为大神级别的男人的。”
“虽然不懂你想说什么,但你的话貌似很有哲理,我只能说,年轻真特么好,可以胡说八道。”严重两脚一磕,几人马打盘旋,离开了这里。
回到天羽卫驻地,天已经黑了。
燕雷去饭堂吃了饭,就回了自己的屋子。
房间不大,但一个人住着挺舒服。
今天发生的事对燕雷来讲,充满了挑战性,他喜欢这种未知感,过去那种一眼可以看到头的生活,对他来说就是一种罪孽。
“我喜欢这样。”燕雷沉沉睡去。
咣咣咣的敲门声,吵醒了燕雷。
天已经蒙蒙亮了,燕雷使劲搓了两把脸,从床上跳了起来。
“燕雷,天快亮了,严头让你过去。”一名天羽卫说完就匆匆走了。
“你们没回去睡觉吗?”燕雷一进屋,吓了一跳,所有人都顶着黑眼圈,看样是熬了一夜。
“戏我们已经唱了,能惊到他们吗?”严重坐在桌前,端着一个大保温杯。
昨天在现场,燕雷割下来的那块布,虽然留有痕迹,作为破案的线索,其实根本没有任何价值。
天羽卫在现场所有的行为,只是为了打草惊蛇,那么多围观者,一定有不干净的人在里面。
“没问题,今天就会有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