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昌?此人本王倒不曾听说,若真有本事,便授他个南阳兵马大元帅,总督左近州县一应兵马,协同中州都督府徐云长大帅,共讨邢谷大军,如何?”
端王也不是个小气的人,这时候,管他是不是自己阵营的人,只要还忠于朝廷,就给我上。
“这……”
刘安没想到端王却是如此大方,故不免有些支吾。
“好了,便如此定了,本王稍后便写诏,封王昌为南阳兵马大元帅,刘大人,你再说说,邢谷会如何进军?”
端王快刀斩乱麻,也没在意刘安的心思。
刘安见端王如此操切,也不敢再说什么,王昌之能,他是知道的,若是手下无兵无将,王昌也干不成事,现在已是非常之时,先让他救救火吧!
“回王爷,依属下看,邢谷的下一步,或会拔下商南,直进南阳,且水陆并进,以济谷城,从而沿江而下,再叩襄阳,若真拿下襄阳,则江南危矣,京城危矣!”
不得不说,他的战略眼光还是不错的。
端王点了点头,算是很认同他的观点。
“当此之际,须力阻邢谷于襄阳、南阳,他几路大军,务要折其一路,等他们锐气已挫,再图反击,收复失地。”
端王亦并非无见识,很快也做出了指示。
“王爷,另,潮州那边也有了动静,静王已应檄起兵,其势甚大,已抵梅州!”
刘安不得已,又报上另一条刚刚接到的消息。
“这,本王早有所料,铁总督,雷闯在赣州的事,进展如何了?”
端王没直接表明自己的意思,转头看向铁雨。
“王爷,除了上回与疑似裕王的人有交手外,倒还顺利,已收拢了近千名武林高手,大部分暂驻于赣州城内。不过,潮州那边守备甚严,雷首座几次派人潜入,都未成功。另外,上回的事,丐帮马长风出来搅了局,如何对付丐帮,还请王爷示下!”
铁雨拱了拱手,将赣州之事,简略说来。
“兵者,奇正相协也,不管是应对裕王和邢谷,还是静王这边,都得双管齐下。明里的战阵交锋,要稳得住,暗里的行刺、窥探也必不可少。刘大人,明里的这些事,由你把握,铁总督,暗里的这些事,本王就全靠你了。”
端王捋了下胡须,缓缓说道,目光中对二人甚是期许。
“诺,请王爷宽心!”
两人赶紧齐齐行礼。
“铁总督,现下局势纷乱,天听卫务必得加紧收集各方消息,以为本王参考,及时予以处置!本王仍是担心,这檄文一起,总有些人会蠢蠢欲动啊!”
端王又意味深长地对铁雨说道。
明面上,裕王和静王已公然跳了反,但焉知没有别的人有别的心思?
“对了,铁总督,丐帮势力遍及天下,若能为本王所用,那是最好不过了,若是不能,只要他们不与反贼们为伍,倒也由得他们去。这事,你善自把握,本王不再过问。”
这,算是端王对丐帮的一个态度了。他也是头疼,对这种天下遍地都是的大帮,能不惹,自然是不惹为好。但若是丐帮附了裕王和静王的任何一方,都将是一场灾难。当然,真要是如此,那他少不得要痛下杀手了。你再厉害,也不过是乌合之众。
“好,属下省得!”
铁雨也知端王的难处,他何尝不是?如是专门对付丐帮,那得耗费多少的心力!?但要说服丐帮与自己站在同一战线,这纯粹是痴人说梦。实际上,天听卫已在暗里与丐帮发生过多次摩擦了。丐帮固然不是遍地高手,但人家弟子基数大,除之不尽,防不胜防。
“报——”
这时,门外却听得侍卫一声高喊。
众人皆微微一惊,转头望去,只见一名侍卫持着一封书信走来。
端王接过来,见上面写着“天青楼青娘拜上”几字,心里甚觉奇怪。这天青楼,他可是几次三番想要与之合作,并收归麾下,奈何人家都不买账,而介于人家与本朝先祖的关系,他也不能动他们。
“叫来人且在前厅稍候,本王便到!”
端王心知天青楼贸然来帖,必然有事,这却不能太怠慢了。
众人自也识趣,事议到此,基本上也差不多了。该怎么的,只要照着端王的意思办就行了。于是,一个个赶紧地有序告退。
未几,端王笑着接见了来客,豹哥。
“好一条汉子啊!”
端王拿着书信,一边慢慢打开,一边赞道。
豹哥赶紧谦恭地低下头,向端王行了一礼。对于这个端王,民议甚差,豹哥时有闻之,然今日代表天青楼而来,不得不恭恭敬敬。毕竟,明面上天青楼可不是在官府的对立面呢。
“哎呀,还有这等事!!”
端王看到信中所言,说府中云娘竟是青娘女婿之母,且这个女婿竟是江湖闻名的“北神龙”龙轩,不由地失声喊起。
这样名满江湖的侠士,若能收为己用,那对于自己争取侠义道的力量,将有着非常大的作用。且,现在这个机会,实在是有点好。
端王笑着看向豹哥,心道,素闻天青楼里高手众多,今日眼前这位汉子,看起来就如此雄壮,料来亦不简单。
豹哥呢,其实一直不走,也是受了青娘嘱托,要拿到端王的回话。现在,新姑爷的母亲在端王府上,要是想顺利地赎出来,恐怕不单是钱的事。这一节,青娘来之前也有交代,也讲到了端王或许会对龙轩动心思。所以,他一听到端王的惊叫,便立想到了此节。
“呵呵,本王失态了!好了,你主人信中所言之事,本王允了,你回去便告知于她,请她即日携令姑爷龙大侠前来王府一叙。云娘既是龙大侠的母亲,这母子重逢的大喜事,本王一定成全。届时,本王定当再派车辇护送云娘回天青楼!”
端王很高兴地给了回话,心情也瞬间大好。
“多谢王爷,草民先行告退!”
豹哥也不好多说什么,说完,便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