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州花园別墅,香兰家里。
香兰躺在卧室床上。
志杰系着围裙在厨房熬中药。
香兰呼叫阿杰。
志杰走进卧室。
香兰:阿杰,这中药煮了多久了?
志杰:20来分钟吧。
香兰:时间差不多吧,小心熬干了。
志杰:不会的,我在旁边看着呢。
志杰离开,将砂锅里中药倒进杯子,放在餐桌上凉凉,端着杯子走进卧室,坐在床边,一口一口喂香兰喝中药。
香兰喝了一口:这药味有点苦。
志杰:这中药里面有几味药,清热解毒,通经活血,常言道,苦口良药利于病。
香兰:你娶了个当护士的老婆,自己也学会懂医了。
志杰笑笑。
香兰喝完了中药,志杰接过杯子,拿纸巾轻轻拭去香兰嘴角的药渍。
“你躺下吧”志杰挽住香兰脖子,一只手抱着她身体轻轻躺平。
志杰:你先休息,我去整理一下,这房子大半个月都没有打扫了,说着,俯身盖好香兰身上被子,离开卧室。
旁白:香兰望着志杰削瘦的脸容,心里抑制不住地涌上一种难言之情。这一刻,她突然想起了离异的老公荣贵。几十年来,她一直过着孤独寂寞的生活,她身边沒有人陪伴 ,举目无亲。除了金钱,她一无所有。
回忆镜头:九十年代初期,鹿州黄龙皮革鞋料市场内。
一家店铺的牌匾格外引人注目:鹿州市荣贵皮革经营部。
香兰(青年)坐在店内办公桌前做账,桌上堆放着一叠叠账单收据之类。香兰聚精会神地核对账目,不时地拿笔在纸上记录着什么。
办公桌上电话铃声响起。
香兰放下账单,拿起话筒:喂,那位?
……哦,是刘老板吗,好的好的,货到了马上送过去,知道了。
香兰刚刚搁下电话,又响了。
香兰连续不断和客户通电话的镜头。
荣贵(青年)火急火燎走进店里:阿兰,你还在算什么,瑞安那边厂家催了好几遍了,再不发货,他们要另外找卖家了。说着,荣贵从手提包里掏出来一张纸递给香兰:先把这上面的货凑齐了再说。
香兰接过一看,纸上写着:雅典娜3000尺,仿鹿皮2500尺,压花皮5000尺……
香兰把单子往桌上一丟:咱店里那有这么多存货?
荣贵:不够去借啊,皮革城这几百家店,还怕凑不齐这几万尺皮料?
香兰:你说的轻松,同行之间平时为争生意勾心斗角,在这节骨眼上谁还愿意帮你。
荣贵:咱总不能眼看着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客户一个个丟失吧?
香兰:瞿溪供货商那边你不是很熟吧,去电话要他们支持一下,快点发货过来。
荣贵:这些人我比你了解,沒生意时主动找你。你急着要货找他时,电话打爆了接都不接。
香兰:那咋办,咱做生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这样老是被人卡脖子不行。
荣贵看了看香兰:要不派一个人驻在瞿溪,这样就能保证供货渠道畅通,谁去呢?
香兰:我在这里守店,负责接货发货收账,你去好了,让别人去我都不放心。
荣贵:这店里里外外的粗活细活你吃得消吗?
香兰:你放心,我能够照顾好自己。
荣贵:暂时也只能这样。
鹿州汽车西站。
荣贵肩上挎一个大背包,香兰送他跨上汽车。
荣贵从车窗口挥手:阿兰,这里生意交给你了。
香兰点点头。
车子缓缓驶出车站。
黄龙皮革鞋料市场内。
一辆又一辆装滿牛皮和塑革仿皮的卡车驶出市场。
荣贵皮革经营部:香兰把几梱皮料搬进店内,气喘吁吁坐下来休息。
香兰把一张招聘临时工的启示贴在店门口。
门外又开来一辆小卡车,驾驶员从驾驶室伸出头催着香兰:老板娘快装车呀,不装货我要走啦。
旁白:眼看着春节临近,皮革城里各店家雇佣的外地工人都回家过年了。香兰急得团团转,只好撸起袖子自己干。
香兰咬着牙吃力地把一梱梱皮料扛上车。
香兰脸色惨白,突然喊了一声摔倒在地,裤管上染了一滩血。
司机赶紧跑进店里打电话。
一辆120救护车驶进皮革市场,几名穿白大褂的医护人员用担架把香兰抬上车子。
镜头转换:
鹿州某医院妇科
香兰躺在病床上泪水盈盈。
医生:你己经成了习慣性流产,再不好好休息,可能会落下不孕不育症。
荣贵家里。
荣贵:阿兰,你就在家里好好呆着吧,过了年,咱店里再雇一个人吧。你这么多年跟着我打拼,是应该好好休息了。
旁白:香兰万万沒有想到,她在家里操持家务的几年,老公荣贵高薪聘請了一位外地年轻姑娘负责经营,两人天天耳厮鬓磨,不久便勾搭上了,并向香兰正式提出了离婚。
更令人可恨的是,荣贵竞然聒不知耻地把那位姑娘带到家里。
插入几个镜头:
老公荣贵当着香兰的面和姑娘拥抱亲热,还含沙射影地嘲讽香兰是只不会下蛋的鸡。
香兰一怒之下,同意了和老公荣贵分手,经过几场官司,香兰赢得了鹿州花园別墅一处房产和数百万元存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