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还未到,文爬已经在岸边等着了。船停后,林啸玉便带着沈青姑、苍迎丝下了船,往曹家庄院走去。
庄院门大开着,两边站着几十个人。各色人等都有。
“林姑娘、苍姑娘,所有人都在这里。”文爬先跑上了高台,喊了一声,“都见过林姑娘和苍姑娘!”几十人纷纷施礼,林啸玉和苍迎丝回了礼。
“那孩童是谁的?”大门右边一个老妇人带着一个还不会走路的孩子。苍迎丝十分好奇,便问了一句。
“我孙儿,还不到一岁。”
“这么说,你儿子和他内人都在这里?”苍迎丝继续问。
“是。”
“那倒是不错。”
“这几日,你有没有让人下来抢劫路过的船只?”林啸玉问。
“没有,林姑娘不允许,我以后绝不让他们做这勾当。”
“那就好,凡是为非作歹的事,以后不能做。带我们去看看家产。”
“是。”
“他们可以散了,不必跟着我们。”
“是。”
文爬一挥手,大部分人都走了。几个守门的人仍旧站在那里。
过了大门,是一堵高墙,上边画着一只上山虎和一条吞云吐雾的龙。
绕过了墙,便是前院。前院比宋然家小些,不过也开阔得很。几个仆人拿了扫帚准备打扫庭院里的枯叶。
林啸玉、苍迎丝正在看这院落,几个人低着头走了过来。
“林姑娘、苍姑娘,我的家人来请安!”
林啸玉转身一看,面前站着六个人,再加上老妇人抱着的孩子就是七个人。
“我们年轻,不必拘礼。”林姑娘看他们都低着头,便说。
“你介绍一下。”苍迎丝左看看、右看看,猜不出他们是谁。
“他俩是我的亲家,管着后厨。”文爬指了指一个老翁和一个老妪说。
“知道了。”苍迎丝走过去看了看回答。
“这是我的拙荆,现在只是看着我孙儿。”
“好。”
“我儿子文保,会些武艺,守家的事都是他负责。”
“噢,那耍两下让我姊姊看看。守家,这可是最重大的事。”
“文保耍几下枪棒给林姑娘、苍姑娘看看。”
“是。”
文保带着长枪,一个人耍了起来。林啸玉看了一会儿,让他停下了。
“也算不错,不过,还可以进步。有机会请个品行端正的高手教教他,银子你自己斟酌着使用。”
“多谢林姑娘提携!”文爬笑着谢过林啸玉,又转向苍迎丝,“多谢苍姑娘。”
“这家产是我妹妹的,以后称她为‘大小姐’。”
“是。”文爬又向苍迎丝施礼,“多谢大小姐!”
“姊姊,我不习惯这样的称呼了,怪别扭的。”苍迎丝凑到林啸玉耳边低声说。
“这没什么不好,要在他们面前树立威严,不然会出乱子。”
“那我就勉强接受了。”苍迎丝面向众人道,“称我为二小姐即可,我姊姊才是大小姐。”
“是。”众人异口同声回应了一句。
林啸玉很惊讶苍迎丝这么说,不过,也没阻止。她是不喜欢任何人叫她大小姐的,也没做过什么大小姐。
“这是我娘子屈菊,针线活特好,能绣游龙飞凤;还跟着我学了点武艺。”
不等文爬介绍,文保拉着屈菊凑到了林啸玉和苍迎丝面前介绍起来。他十分高兴,看起来文弱的屈菊一脸羞涩。
“很好。你们相互扶持,管理好这个家。我和我妹妹也不常来这里。”
林啸玉摆了摆手,文爬便让他的家人走了。他继续带着苍迎丝和林啸玉熟悉曹家庄院。
半个时辰后,林啸玉和苍迎丝转到了曹家的库房门口。库房门表面上只是一块儿石头,要不是文爬指出来,林啸玉还不知道。
“这里放着财物,所有东西都记在账本上,支取都有记录。除了我,只有我儿文保能进去。”
“账本就不看了,带我们进去看看。”
文爬往石门上按了一下,一个巴掌大的石块陷了进去。不多时,石门就转动了起来,开了一个仅能容一人侧身通过的缝。林啸玉、沈青姑、苍迎丝进去后,石门就关上了。
文爬往前走了几步,又去开第二道石门。这一次,石门打开后,能容下两三个人同时通过。
林啸玉刚要感叹到了的时候,文爬又开了第三道门。这门是个铁门,铁门上有钺形锁。
文爬开了锁,打开了门,一道道明晃晃的亮光冲了出来。苍迎丝、沈青姑立马用手遮住了眼睛。
“这里边就是了。”
“这么亮,什么东西?”苍迎丝问。
“金银珠宝,银子很多,金子也不少。”林啸玉、苍迎丝和沈青姑走了进去。
“没想到,这么多!”
苍迎丝惊讶不已。林啸玉看了看也没感觉有多少。库房很小,只比静思居的石窟大些。东西也仅比石窟里的多些。
“除了你们,有没有人知道这里有多少东西?”林啸玉问。
“没有人,就是宋少爷知道。他以前曾跟着曹东家进来过。”
“他没事。你和文保看好它。这么多财物,你们可以适当取用,只是不要太奢侈,免得遭人妒忌,害了自己。”
“多谢大小姐!”文爬又拜谢苍迎丝,“多谢二小姐!我也不知道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能遇到大小姐、二小姐这样舍得的人。曹老爷子和曹东家待我够好了,可远不及你们。”
文爬说着说着就跪下了,拜了几拜。
“文爬,你赶快起来。我姊姊最看不得别人向她施大礼。我姊姊是什么人,想必你早就知道。她想要什么,都能取来,因此多少财物,她也看不上。”
“我知,我知。我是太高兴了。”
“别高兴过头,那几个保护我妹妹,又送曹营尸首回来的人,你有没有好好对待?”
“没怠慢他们。我遵照林姑娘的吩咐做了。”
“他们舍得命护着我妹妹和曹营,你交代文保重用他们几个。”
“是。我也懂得用这样的人才。”
“那就好。”林啸玉看了看里边的宝贝,转身问苍迎丝,“妹妹,你要什么东西,拿上。”
“我看那金蛇拐杖不错,给兄长用正好。”
“那怎么行,他也不能拿出去。”
“青姑要什么?自己拿。”苍迎丝说。
“我不要,我有阿姊给我的镯子就够了。”沈青姑歪着脑袋晃了晃手腕。
“那我给文颜和柳絮选两件宝贝。”
“他们还小,选戴的就好。”
“这有一件金虎,还有一件金钺,好像是一对呢。就这两件吧。”
放在手掌里都不起眼的金虎和金钺都有红线串着,可以戴在脖子上。
“你自己呢。”
“我不急,给兄长选了,再给任池、宋然选个,还有丁烈,也不能少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