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语是个小三,一开始她并不知道这件事,是跟张荣升相处的第二年,她搬到了学校外的房子里跟他同居,才发现一些有关的端倪。
张荣升三十三岁,有家一年能赚几百万的小公司,做什么业务兰语并不知道,她只是觉得这样的张荣升比学校里追她的那些愣头青成熟知冷热,让她很有安全感。
在交往的两年里,兰语理所当然的享受着张荣升带来的物质享受,她知道自己长得很美,值得男朋友这样的呵护。
兰语长得并不像她的名字,她身上没有清冷的气质,五官是明媚的,身材是性感的,刚来学校报到时即使只穿着身运动服,也拿下了雾大新一任校花的名头。
所以在同居的第二个月,她发现张荣升有别的女人时,她采取了最干脆的手段,几乎是半分钟都没耽误,她就收拾了行李搬回了宿舍。
听着手机一遍遍的响,兰语也有过片刻的痛苦,可她不能像她的母亲,直到被彻底抛弃那一刻,才意识到跟男人妥协是件毫无意义的事。
那天在宿舍里,天气很闷热,一台小电风扇并不能有效缓解空气中黏糊的燥热,兰语孤零零坐在自己床上,眼泪和汗液不断搅和在一起,她也分不清那天是心闷还是热的难受。
可有一点,她是明确的,她不能再跟张荣升有任何牵扯,渣男绝对不能成为她也跳进去的坑。
在似曾相识的天气里,兰语走在去梧庭花园的路上,回想起五年前那天的决心,她不由得的自嘲:“兰语,你真是没用。”
单方面跟张荣升分手是行不通的,他总有办法在不同的场合跟兰语偶遇,每次兰语出了问题,他都能像个救世主一样的出现在她面前。
渐渐的,周围的同学、室友、闺蜜都成了他的友军,铺天盖地的好评淹没向兰语,似乎不原谅这个男人一不小心的过错,她就是这个世界上最绝情的女人。
她原谅了,在她母亲生病急需医药费的时候。在母亲生命最后的时刻,她带着张荣升忙前忙后,不是因为这个男人多对她用心,只是因为他有钱也可以让母亲安心。
但从墓地里回来的路上,兰语真的有过回转,她想,如果张荣升说清楚那个女人的事,她可以试着跟他重新开始。
可真相是什么呢?张荣升一脸平静的说那是他太太。
那样的平静,直到今天,兰语都记忆犹新。
她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张荣升不再小心翼翼的讨好她,不再赌咒发誓的说爱她,他淡定从容的展示着自己的过错,对比歇斯底里的兰语,他冷静的像个持枪的猎人,甚至在欣赏她的挣扎和屈服。
从那一刻起,兰语就开始恨这个男人,可她需要钱交学费,需要钱维持自己想要的生活,她发过誓,只要有一天她有能力养活自己,她一定会毫不留情的甩掉这个男人。
但不是现在,她还需要学费,她还没找到想要的工作,这个时候想甩掉她,不可能!
在张荣升突然失踪的三个月里,兰语想过很多可能,这个男人只是想包养她,现在她不再是刚成年时的青春无敌,可能这个渣男又看上了别的女人。
她不想破坏那个可怜女人的家庭,她只是想给渣男一个教训,她兰语不是个恋爱脑,这段关系可以结束,但不能不明不白,没有任何补偿。
站在梧庭花园大门口,兰语勾起一个灿烂的笑,冲门口的门卫大哥说“大哥,我找一下36号的张荣升,能帮我联系下吗?”
门卫大哥脸上的惊艳才刚刚起来,又变成了板肃的一张脸,皱眉说“没有没有,他都失踪好久了,小姑娘看着蛮正经的,怎么也跑来找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