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卷 归去来兮 | 第131章 归去来兮9
“主子，按照您的吩咐，我们把这两人半年多来的行踪全部记了下来。”楚河将一本册子递给了顾青裴。
顾青裴揉着眉心打开了那本册子，里面按照他的要求将宇文芷和费南所有有交集和可疑的行程，均十分明确地罗列了出来，“楚河，请费南过府一趟吧！”
顾青裴不肯相信原炀已经死亡，他要在那人回来的那天，身边只有他一人。
“不知丞相大人找我何事？”费南对被突然请到丞相府中有些莫名其妙，他自问没有和这顾青裴有过任何交情，也没有过任何过节。
顾青裴把那本册子直接扔给了他看，“我只是好奇阁下为何会对宇文芷和她腹中的孩子这般上心。”
费南闻言有些心虚地打开了那本册子，这一看不要紧，竟直接让他吃惊地愣在了当场，上面不仅将他每次与宇文芷见面的时间地点记载得清清楚楚，甚至连他在宇文芷生产那几日一直守在原府周围都记了下来。
“她是我们胡人的公主，我关心她生产时出什么意外，有什么不对吗？”
“是吗，宇文芷出事那天故意支走丫鬟，而你又恰好路过在郑玢手下救了她，你说我把这个交给官府，他们还会以为你是恰好路过吗？你说你怕她生产出事，我可以理解，可你在她生产之前与她频繁见面，还不时地置办些小孩儿的玩意儿又是为了什么呢？”
“因为……”费南有些乱了阵脚，一时不知该作何解释。
“我替你说吧，因为那宇文芷怀得根本就是你的孩子，对吧？”
“你，你这是在污蔑我们公主！”
“我说得是真是假，你们自己心里清楚，我现在也没心情和你分辨这个，我只问你，你想不想和她在一起，别的不用多说。”
“你什么意思，你能帮助我让她自愿离开原炀。”
“求人就应该有求人的态度，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费南看了一眼手中的册子，犹豫了片刻，终于下定决心道，“我喜欢她，我想和她在一起，那孩子……那孩子也是我的！”
“好，我会帮助你让她与原炀脱离关系，离开原家，但，我需要你的配合。”
对于顾青裴的突然造访，原立江和其夫人都感到有些意外，他们对顾青裴的感受非常复杂，他们一方面感谢顾青裴在郑玢一案上的出手相助，一方面又接受不了顾青裴和他们儿子之间不正当的关系，更加痛恨顾青裴害得他们家儿子至今生死不明。
然而，不管原立江对顾青裴有多排斥，他还是不得不依礼相迎，维持表面上的体面，毕竟，顾青裴虽然和他品级一样，但是丞相统领百官，位置上还要比他高出一截。
顾青裴自原炀失踪后就因兼任武道司指挥使的缘故，全面接管了武道司，此次前来，他除了带了秦风，任风来以外，还一并带上了司马延，路修远等，当然，他还带上了那个费南。
顾青裴在原立江的相迎下，只带了秦风进入了正厅，而让其他人全部候在了庭院。
“丞相大人光临原府，不知有何贵干啊？”原立江语气生硬、疏远，虽然他不得不依礼相迎，但不代表他就会给那人好脸色。
“原炀他…，我一定会找到他的，希望原大将军这边如果有原炀的消息，还能不吝相告。”
“顾大人害我儿子到如今地步，可是满意了？”
面对原立江的刁难，顾青裴沉默不语，原炀确实是因为他才失踪的，他对此脱不了干系，在那人父母面前，他无言以对，愧疚万分。
“顾大人怎么不说话？”原立江咄咄逼人。
“对，对不起！我一定会找到他，给原大将军一个交代。”
“哼，交代？”原立江冷哼了一声，“多么不负责任的一句话啊，找到尸首也算是一个交代，顾大人是不是打算就给我们一个这样的交代啊！”
顾青裴紧握双拳，“原炀他不会死，我希望原大将军也别拿这种事开玩笑。”
“我开玩笑，如今这样的局面是谁造成的？如果不是因为你，他不会放弃大好的前途不要而进入武道司，如果不是因为你，他不会和我决裂，数年不肯进入原府一步，如果不是因为你，他更不会至今杳无音讯，生死未卜！”原立江越说越生气，最后竟忍不住失去分寸地将那还装有热茶的茶杯朝顾青裴掷了出去。
顾青裴没有闪躲，听到原立江的那番话，他更加心如刀绞，那人竟然还为了他和家里决裂了，可那人却从来没在他面前提过。
在那茶水四溅的茶杯即将飞向顾青裴之际，秦风连忙挡在顾青裴面前替他接下了那杯茶，“将军，那不是小主子的错！”
原立江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明白了他说的小主子是谁，“秦风，你现在还真是胆子大了，忘了谁才是你真正的主子了？！”
“我没有忘，主子他嘱咐过我一定要保护好他，不能让他有任何闪失！”
“就是他害得原炀生死不明，你竟然还替那个傻小子护着他！”
“将军应该明白害主子的是南岭那边的贼人，不是他，如果将军一定要迁怒一个人，是不是应该先反省下自己。”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小主子他从来没有对不起过原家，也从来没有对不起过主子，他到底做错了什么？可是你呢，将军，您从来不知道、也没关心过主子他究竟想要的是什么，两年前您不肯帮主子寻人，这次您也没有应主子要求派兵相救，您有什么资格责怪别人！”
秦风向来讷口少言，从来没有一次性说过这么多话，尤其是在他一直有些害怕的原立江面前，他自己都没想到，有一天竟会有勇气向原立江说出这样一番话。
原立江显然也没想到十几年前救下的一个奴才，今日竟敢如此忤逆自己并当面指摘自己的不是，他怒不可遏道，“顾青裴，你这笼络人心的手段可真是厉害啊！你来原府如果就是为了说那句话的话，现在你可以回去了，我们原府不欢迎你！”
顾青裴示意秦风退在一旁，“不，我来原府不止为了这个！”
“除了原炀，我想我们之间没什么可说的了。”
“此事也和原炀有关，我想说的是，原炀和那宇文芷根本没有夫妻之实，宇文芷她生的那个孩子也不是原炀的。”
此话一出，原立江还未来得及作何反应，原夫人就先坐不住了，“顾青裴，你究竟是想干什么，害得我儿子生死不明还不够，非要搞得我们原家鸡犬不宁吗？”
“我只是想告诉你们事情的真相。”
“真相，你有证据吗？这种事情可不是能随便胡说八道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