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日,林玉沉等人定了军名:虎世军。兵卒统一服饰,上衣后背统一绣上天虎,以对应虎世军。
苍迎丝买完船,又找裁缝赶制衣服,熬了几个日夜。宋然昼夜守在她身边,不离左右。林啸玉也十分心疼,柳絮每晚睡下后,便去陪她。
几日过后,一二十个裁缝终于赶制出二百多套衣服。苍迎丝和宋然将衣服分发到了每个兵卒的手里。
至此以后,一到天亮和傍晚,百姓就能在街上看到兵卒穿过水云街进入莲子巷和楚禾巷,场面十分壮观。
虎世军初具规模,人越来越多。林玉沉便将人分开,一半人在唐府操练,一半人在船上操练。隔天,两帮人对调操练。
这样过了几日,林玉沉便准备带兵去狼石城。巧的是,韩梦越从西卫集城赶到了南禾城来找林啸玉。
“西卫集城出事了,寿王的旧部罗天带领兵卒突然杀了进来。许统帅未曾防备,力竭身死。西卫集城也被占了。”
“竟然有这样的事,我的人正好有了用武之地。我马上带领人马赶去西卫集,夺回我们天虎国的地盘。”林啸玉还未开口,林玉沉已经拍案而起。
“兄长,那里我去就行。你不如在这里防备着杜时图。”
“我早晚捉住杜时图。罗天都攻进天虎国了,必须把他杀了,把城夺回来。”
“罗天有多少人马?”林啸玉问。
“少说有七八百人。统帅的人差不多死完了。”
“我的人快四百人了,这是个机会。他们经此一役,必然神勇无敌。”林玉沉信心十足,一一分派任务,“多宣和我带二百人打头阵,迎丝和宋然负责粮草,范正虫和钟离天负责辎重。”
“是!”
“是!”
多宣等人一一答应了。
“我也要去。”花免不知何时进来了。
“长途跋涉,你一个弱女子怎能受得了。林姑娘在这里,你安心等我回来即可。”范正虫将花免带到正堂门外说。
“我要去,在这里担心着你,还不如陪你左右。”
“我去夺城,到时只能保护你,无法保护玉沉兄。林姑娘会怪罪我,玉沉兄也不答应。我几日内就回,去远了再带你。”
“那……你可要平安归来。”
“放心。”范正虫安慰一阵,花免离开了。
“花免不去了?”林玉沉问。
“不去了。她不懂武艺,带不得。我们几日能回?”
“七日之内,威震天下,朝野震动。各去准备,明早出发。”
林玉沉两句话一出,苍迎丝、宋然、范正虫、多宣、钟离天都去准备了。林啸玉带着韩梦越回了卧房。
“多日不见,没想到你哥竟然带兵了。我是来找林姑娘你的,他怎么就……”
“我哥不想活在我的名声阴影里。他有大志向,为了不影响他,很多事我都不参与了。”
“林姑娘说的有道理。他在你身边的确有压力。这样也好。只是林姑娘转瞬间就能到西卫集城杀了那几百人,要容易得多。”
“这就是问题所在。世间事自有运行法则。我不能抬手就把事解决了,让成千上万的人变成无用之人,让他们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啊!我懂了!林姑娘已经超脱了,成了我们人心中的真神。”
“夸张了。迎丝也说我成了神。我哪里是,不过是明安城来的小姑娘。”
“百姓会把你当神的,你做了那么多善事,又真的能飞。”
“阿姊还要带我去玄境天住呢,那可是仙境。”柳絮搭腔道。
“那玄境天不知在何处?要是在天上,不正是神仙住的地方。”
“我也不知,天虎已经不在了,很难知道它到底处在天地的什么位置。”
“天虎不在了?难道它把一切能量都传给你了?”
“是。”
“我知道了。天虎让你成为了万物之母,林姑娘以后恐怕是万仙之祖了。”
“这……没有的事,我都没想这么多。你赶路辛劳,要不要歇息。”
“我累是累,主要是饿,急着赶路,一路上没吃什么东西。”
“厨娘应该做好一两道菜了,我让丫鬟给你端过来。”
“那我不客气了。”
“在这里不必客气。”
林啸玉朝门外喊了一声,两个丫鬟便去了厨房,端了肉饼和野鸭肉过来。韩梦越吃过东西,去了苍迎丝的卧房歇息。至此,她便在唐府住下了。
翌日,林玉沉带领四百多人,乘船离了南禾城。林啸玉送到城门外,不等他们登船便回城了。苍迎丝在船上看不到林啸玉,心情一下子糟糕起来。
“姊姊,怎么不等我们离开就回去了。这不是平常的她。”苍迎丝埋怨道。
“你真会多想,林姑娘陪你几日几夜,都没休息。难道她不累?”宋然道。
“你知道什么?我姊姊现在的身子晶莹剔透,如宝玉一般。她就是一年不睡觉,也不会累。”
“那你就该看不到她就怪罪她不等你离开再走?柳絮还在家呢,文颜也没多大。任池还在忙着生意上的事。哪个她不惦记。非要心全在你身上才行?”
“你倒是会说。我哪里是怪罪我姊姊,我是希望她在。她在,我们才有必胜的把握。”
“你这又不对了。兵是我们训练出来的,仗还没打呢,你就看轻他们。林姑娘再厉害,也不能什么都做。你不是说她变成了神,神只救苦救难。你现在好好的,不需要她出现。”
“好啦,说话一套一套的。我们负责押运粮草,也要能独当一面,我也知道。”
苍迎丝看向了林玉沉的船。他的四艘船带着二百人已经先出发了。
范正虫和钟离天还在往船上运兵器、弓箭、营帐、褥子、布衾等东西。
“我们的粮草装好没有?”
“早好了,只等范正虫、钟离天出发,我们就走。”
“他们的东西多,不如我们先走。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那怎么行。你没见寿王怎么带兵来南禾城的,我倒是听说过。他的粮草都在后边,要是在前边,被人烧了、劫走了,那还打什么仗,先饿死了。”
“我们是去西卫集,没你说的这种情况。”
“那我们也要在后边,粮草是最重要的东西,不能出差错。”
“我发现你不似先前那般信口开河了,说的话很有道理。”
“我又不是一成不变的,知道你讨厌我这点,难道还不知道改。”
“噢,没想到。他们装好了,出发!”
范正虫的两艘船已经动了。苍迎丝大喊了一声。她的两艘船也出发了。
这时候,天刚亮,东边的水面上空正挂着鲜红的太阳。八艘大船依次行进,看上去不可阻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