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等她喝药,而她却在走神?
“要本王亲自喂你么?”柏寒梧说着,将手臂上移,碗沿触到了思念的唇边。
她条件反射的推开了他的手臂,立时,汤碗掉落在地!
琉璃听到声响刚要动身挪步,紧接着屋内便传来了拍案的声音。
珍珠忙将琉璃拽到一边,劝道:“姐姐现在莫要进去,否则就算殿下有心放思小姐一马,面子上终究挂不住啊!”
“我……我不是有意的。”她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以其目前的状态,若真要动起手来,可是一点便宜也讨不到!
他既然授意将平山参入药,就已决定不会再因那件事去为难她,可她为何这般不识好歹?!
眼前的思念——眸色慌乱,额上有伤,面颊微肿。她的样子像一只受伤的小兽,神色警惕的面对着捕猎之人。
留人作客,岂应是这般态度?
柏寒梧将手收回并置于腰后,也顺道将一腔怒火敛于胸中:“你放心,我不会再伤你。”
思念不禁暗道:还“再”?仅一次就够她受的了!
她定了定神,开始转移话题:“殿下前来是为了铜鼎之事吧?”
柏寒梧点头:“正是。”
自思念的额头被撞伤之后,铜鼎就被荣太妃喝令撤出了寝殿。
下人们将铜鼎上沾染的血迹清洗干净后,请示他的意思。他以母妃尚在气头上为由,命人先将其搁置书房。
柏寒梧围着铜鼎转了数圈,也用手指上上下下敲打了许多地方,结果毫无所获。
甚至,他将手埋于冰块之中许久,也未能感受到思念所说的“寒毒”浸体。
他的脑海中也曾闪过一个念头,或许这都只是思念设置的障眼法,否则为何每日进出母妃寝殿的嬷嬷、婢女并无受寒毒侵袭的症状?
“铜鼎现在何处?”思念知道,若不把话说清楚,她又何尝不会被他怀疑呢?
柏寒梧:“书房之内。”
“殿下稍安,晚膳后臣女自当为殿下解惑。大雨将至,殿下快请回吧。”说罢,思念行礼恭送。
柏寒梧还是头一回在自己的府中被人“驱撵”,罢了,谁叫他有求于她呢?
晚膳时,雨势渐渐收小。
思念连吃了三碗米饭外加半碗汤,满桌的菜肴却未见她动筷子。
“是否这些菜品不合您的胃口?您喜欢吃什么只管吩咐,回头奴婢让膳房再重新做。”琉璃边说边招手示意婢女们上前收拾碗筷。
“不必麻烦了,是我自己没有胃口。”说话间,她没忍住忍打了一个响亮的饱嗝。
面对琉璃递上来的茶盏,她不好意思的抚上自己那撑大的胃部:“许是方才吃的太快太饱,现在是一丁点儿东西也装不下了。”
琉璃:“等雨停了,奴婢陪您到园中走走。”
思念走到窗前,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感觉这空气中弥漫着青草的味道。
她只盼着到时候不要过于狼狈才好。
婢女们碍于琉璃在旁只得低头憋笑,手脚麻利的将碗筷餐盘悉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