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不用来接我的,送我回去以后你还要上朝,太辛苦了。”
“我想陪你。”于恩抬手想整理她的秀发。
陆仙仙不着痕迹地一侧,于恩的手落了个空。
“今日我要晚点才能回去。”
于恩收回手“那我……”
“你早点回去休息,我还有客人等着,回头再说。”陆仙仙说完又回身进了另一间包房,留下于恩站在原地有点不知所措,她又怎么了,忽然觉得昨晚就像梦一场。
陆仙仙看向窗外,天已经完全亮了,她从百合坊的后门缓慢地走向小院,每走一步她就更深一点愤怒,她推开院门进去反手关好,然后走向小屋。
任溪依然躺在地上,她走过去,用脚推了推任溪,任溪只是抽搐了一下,陆仙仙拿出带来的铁链,她在任溪的脖子上绕了一圈,然后将他拖起来,拉到一边,将链子缠绕在柱子上拴好。
一大圈下来她已经香汗淋漓,可任溪并没有苏醒的迹象,他的脸色依然苍白,整个下身本能的蜷曲着。
陆仙仙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又看了一眼绳子是否牢靠,随即她走出了小院,穿过百合坊上了景忆给她租赁的马车,回家睡觉了。
回到家,星阳已经起来了,他看见陆仙仙回来往她身后又看了一眼“大哥没和你一起回来?”
“你大哥为什么要一起回来?她现在住将军府。”
“你去看过了吗?”
“去了,你想回去看看吗?”
星阳摇摇头,陆仙仙走过去抱住他“那咱们就不回去,这里就是家。”毕竟那个家的记忆对星阳来说太残酷了。
“好。你睡觉吧,我去地里,然后回来给你做饭。”
“对了,你今天多做一点拿个饭盒打包一份。”
“知道了。”星阳从不会多问陆仙仙,她说什么做什么总有自己的安排,他听话就好,需要他知道的,陆仙仙一定会告诉他。
陆仙仙一觉睡醒已经太阳西斜了,她伸个大大的懒腰下楼吃饭,原以为会看见于恩,结果于恩让人捎信过来她晚上需要在宫里和皇帝商议军事,所以今天没法来接她了,她听了乐得轻松,现在自己还没调整好去面对身为大将军的于恩。
吃完饭,她又拿了一点上次医生给开的任溪受伤的草药和退烧药,接过星阳给她的饭盒,她嘱咐完注意安全就转身出了家门。
她并未先去百合坊,她让车子停在一侧而后自己闪进了小巷,她走进小院,任溪听见有动静迷迷糊糊睁开眼,他一头的冷汗,他用胳膊肘支撑着身体想坐起来,可一动下腹就疼痛难忍,他又跌倒下来。
陆仙仙一直冷眼旁观着,她走进了两步,任溪看见她的脚,努力的睁眼看她。
“仙……仙……我好……痛……”他想起上次陆仙仙对自己的照顾。此刻他期待着陆仙仙对他还有一丝的友情。
陆仙仙蹲下身,来回看着他凄惨的模样,她将草药放在他的前面,然后打开的饭盒放在草药旁边,随即她走到门口停下,回头对他说。
“疼就自己吃药,饿就自己吃饭。”说完她就离开了。
任溪看着眼前地上的干草药和米饭,自己的手脚都被捆着,这陆仙仙的平静比杀了他还可怕。
身体的疼痛,发烧的眩晕,脖子的链条,任溪只能用手肘挪动着身体让自己的头贴近草药,他咬起一颗草药含在嘴里干嚼起来,草药的苦涩和胃部的不适让他干呕起来,他将草药吐了一地。
他此刻后悔万分“仙仙……你去……哪……对不起……我错了……我错了……错了……”他用头一下,一下重击着地板,不一会额头就青紫了。
他又昏昏沉沉地晕睡过去,等到他再次醒来已经又一夜过去了,一直没有吃药和两天未进米水,他的嘴唇开始干裂,已经开始高烧了,他等着陆仙仙,他坚信陆仙仙一定会来的。
可他等了整整一天陆仙仙也未出现,就这样他又醒醒睡睡又一天过去了,陆仙仙下了班来到小屋就见到他依然昏睡,头上是磕破的青紫和结痂,头前是他吐出的草药。
任溪听见脚步声迷迷糊糊睁开眼,眼前的陆仙仙在旋转,他用尽力气让自己一下坐起来,然后对着她。
“求求……你……救……救……我……”如果此刻他还有力气一定给她跪下认错求饶,他错的离谱,太离谱。
陆仙仙拿过一碗水对着他的嘴就直接往里灌,她只要想到他那天的行为就恨的不行,可看着眼前这个人已经苟延残喘,她不能让他死了,凭什么让他那么痛快,死便宜他了,他必须活着向自己赎罪!
任溪三日未进水,这碗水对他而言犹如甘霖,他贪婪地吞咽着,结果呛了一口不停的咳嗽起来,而陆仙仙并没有停下的意思,她依然灌浇着,直到任溪被呛的发不出声音她才停下。
许久,任溪终于缓过气来,冷水不但让他解渴,也让他的体温有所缓和,他靠在柱子上看着陆仙仙,无力的说了一句。
“谢谢,对不起。”
陆仙仙并没有丝毫的动摇,她捡起地上的草药杵到任溪的面前。
“吃!”此刻她眼里的任溪已经没有了任何助理小溪的影子,她对他只有深深的恨意和报复的心境。
任溪迷蒙着眼睛“我……真的……不……”
陆仙仙直接将草药塞进了他的嘴里,任溪被迫地咀嚼着草药,苦涩又让他泛起阵阵恶心,陆仙仙一脸的厌恶和嫌弃,任溪看在眼里,强迫自己忍住恶心将草药硬生生的吞咽下去。
陆仙仙见他吞完,踢了一脚地上的饭盒。
“你没有死的权利!”
任溪一直在努力强忍恶心,他看了一眼陆仙仙的脚步饭盒,无力地展开一抹微笑,他此刻不敢开口说话,他怕一开口自己就吐了出来。他只能努力的微笑点头,示意陆仙仙他明白了。陆仙仙见他此刻的模样厌恶又涌上心头,她随即转身出了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