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身魔王”萨瓦尔特,比我目前的身高要高出七倍还多,如果算上他头顶巨大的魔角,那差不多就比我要高八倍了。
他全身笼罩着黑色的雾气,双眼从黑雾中透射出红光,看起来非常有特点。
而且,虽然他笼罩在黑雾中,可是那么庞大的体格,一看就浑身都是结实的muscle,可谓是顶天立地——在现存的一众魔王中,他也属于最高大的那一批。
我当时第一个想法就是:这家伙……难道他看穿了我的思想吗?
萨瓦尔特对我说:“当然是这样。”
好吧,他赢了,我第一次遇到隔着饕餮还能完全看穿我的思想的存在,他果然很强啊,应该是用其号称无尽的力量强行看穿的。
我问他:“我真的可以获得和你同样的无限力量,与真正的不死之身吗?”
萨瓦尔特说:“是的,没错,而且,这一切都只需你再次变成那种美丽的外貌,就是这么简单——”
我想了想,直接变成了“安妮·凯瑟琳”形态。由于这次是临时变身,我没工夫内穿胸甲,只好用魔力成型的办法,给自己附加了一双相当明显的破绽,把声音也变成了之前那个女声,对他说:“我现在这个样子就可以吗?还是根据你的需要再改动改动?变变外观的话还是很容易的。”
萨瓦尔特说:“啊,其实我是觉得,你保留本来的大部分外形就挺好的……”
“啊?哦,行吧,那我再变一下。”
那我反而省事了,只需要在我本来的样子的基础上加上明显的破绽就可以了。
他似乎很欣喜:“不错,真不错。不过好像还是差了点东西,就是这个了。”
说完,萨瓦尔特从自己遮体的黑雾里拿出来了一个好像是细锁链的物体,我有点懵:“这是什么?”
他突然用巨大的左手把我整个人都抓住了,对我说:“你戴上就知道了。”
事实上那都不是我戴上的,是他给我戴上的。那东西本来只是一根长条,他用右手的手指捏着那条锁链一样的东西,把它绕在了我的脖子上,随后那东西就贴着我的脖子自动闭合了。
这之后,萨瓦尔特松开了手。
“搞什么嘛?”我试着把它拉下来,结果那东西出乎意料的结实,根本不像看起来那样好像随时可以弄断。
我问他:“这是什么东西?我打不开它了。”
萨瓦尔特对我说:“我本来就没想让你打开它,这东西只能由我打开。至于这东西的作用……明月,你不妨试试,你现在还能变回以前的样子吗?”
我试了试,还真变不回去了。这个时候,我的任何试图改变身体外形的尝试都失败了,虽然我的魔族翅膀可以正常打开,九尾的力量也可以再次显现,魔力包括本源力量的使用也没有问题,可是,变形术对我没有任何效果——至于那对我用魔力形成的破绽,此时当然也无法解除了。
我不理解,问他:“这到底是什么?”
他对我说:“你现在这个样子很珍贵,我可不想以后就看不到了,所以,我把停止之环给你了。在你戴着脖子上的这东西的前提下,你的身体无法被任何办法改变任何一点,可以说你是无敌的,也可以说你是永生不朽的,就连你的力量,都永远不会因为使用而减少。你意下如何呢,明月?”
“听起来不错,那我现在这样子算什么,得到力量的代价吗?”
他是这么说的:“你可以这样认为。”
然后我问他:“你说在这东西的作用下,我就是不朽的,所以我是不是就可以以活人的状态进入冥界了?”
他用右手挠了挠头:“或许吧,我也没去过,这种事情只能你自己来尝试了。”
“行吧,就是……啊,从今往后,我是不是就只能用这个样子生活了?”
他反问我:“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大了啊,比如,我老婆和我家里人会怎么看我啊?!”
他倒是看得开:“明月,你本就很美,无非就是更美了一些,有什么问题吗?而且你只不过是样子和声音有些变化而已,又没真的变成女人,你先冷静点。”
是,我听他这么一说确实是有道理,我很快就冷静了下来,自己找到了雪月,告诉她:“雪月,我现在和以后就只能用这个样子和声音跟你见面了,但是你千万要记住,我是你老爸!”
她非常诧异,我权当她听懂了,就准备硬着头皮回到总部了,告诉萨瓦尔特:“你要是还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吧,既然不死之身我已经有了,我要先去办正事了。”
他说:“明白,你要去冥界,记得活着回来就行。”
说起来,或许也是因为我得到停止之环之后和之前实在是不太像同一个人的原因,我的这些朋友们才没把这之后的事儿写到博物馆里去。
……
果然,我一回总部,就不对劲了。
岂止是路人成员,我自己的人看到我的时候都非常惊讶,尤其是斯宇,她似乎一时无法确定我到底是不是她的哥哥。
小白看到我的时候当然也很诧异,我在她有任何意见之前低声告诉她别出声,拉着她就回了她的房间里,把门窗都关上。
小白问我:“明月,你这是怎么回事?”
我咬牙告诉她:“当然是为了能活着去冥界……这点代价我还是没问题的。你看,我的目的就是得到这个东西。”说完,我指了指围在脖子上的停止之环。
她果然来了一句:“你……你不是因为这个变成女人了吧?!”
我连忙告诉她:“当然不是,就是声音和看起来的样子变成女人了而已……这东西好像锁死了我的身体状态,反正从今往后,我可能就永远是现在这样了……”
小白木木地点了点头,说:“那我也要这样,我们要同进退才行。”
“小白,你……永生可不好玩啊。”
“那又怎样?”她把我揽在怀中,“你自己一个人永生不好玩,两个人就好玩了吧?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又不是不懂。”
“嗯……那要不我们试试吧。”
然而当我和小白来到魔界之后,萨瓦尔特却告诉我们:“这东西一共就两个,一个在明月身上,另一个当然在我自己身上。”
小白不理解,问他:“那你是怎么造出它们来的呢?”
萨瓦尔特告诉我们:为了造出这两个本来是一对的停止之环,他泯灭了良知,用自己曾经拥有的一切部下的全部魔力与生命,才熔铸出了这两个停止之环,而且他只知道这么多。
在戴上它之前,萨瓦尔特就给自己用了一个短期的遗忘术,关于这东西如何熔铸的知识,他已经不记得了,而由于停止之环的作用,他当然也不可能从法术中恢复。
我顿时明白了:“难怪你是独身魔王……”
他大方承认了:“没错,就是这样。”
随后,萨瓦尔特突然来了一句:“但是,事到如今,我希望自己可以不再独身。”
我警觉了起来:“嗯?你什么意思?”
他颇为不怀好意地对我说:“明月,你以为我为什么要让你变成如今的样子?”
“啊,你……你难道搞那玩意儿——”
他有些诧异:“并不是,你想多了吧?我只是希望你能够成为我的知己而已——”
“哦,这样的——怎么我觉得好像还是你在搞那玩意儿一样?”
他终于绷不住了:“你这小家伙真是……一定要我说红颜知己吗?”
“哦行了,我明白了,行吧……就这样,那大家就都意思意思得了嘛。”
这之后,我和小白就回去了。
……
事已至此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再怎么说,萨瓦尔特也给了我这过于神奇的宝物——停止之环,做他表面上的“红颜知己”而已,这种事儿对我来说不足挂齿。
回去以后小白似乎脸色不太好,我大概知道为什么,完全没有和她讨论之前在魔界发生的事情,直接把我们的人都找了过来,然后我就宣布了行动方案:
简单来说,这次的行动就是去冥界,寻找并营救死神。或许除了我之外的人都会暂时死去,但是只要能把死神弄回来,这都不算什么,不过我不否认有风险。
根据我的分析,本身就接近能量体的人——比如炽炎,更适合参加这次行动,或许其灵魂就是本身。
这么一看,其实能去的真的没几个,小白是打定主意一定要去,剩下能去的,就只有炽炎与光明而已!
说起来,炽炎的能力在冥界真的有用吗?我不太确定,但是确实值得尝试。
“行了,嗯……”我拍桌而起,“那就随我一起去冥界,去救我们的好朋友吧!”
在行动之前,我试着把我这边据信百分之九十九的世界之树之力暂时挪给斯宇,让她努努力在我不在的时候顶一阵。
停止之环倒是不影响作为外物的世界之树,力量的转移完成了,可世界之树自我的意识,却受到了影响,完全没办法和我脱离。
这也就是后来所谓“黑暗时代”的重要发生前提,但是在那时候,我怎么可能想到那么远啊。
所以没办法,虽然世界之树极为不情愿,我也不得不带它去冥界了。
至于如何去冥界,那我当然有办法。
借助光明的力量,我把所有相关人员都带到了远离总部几百千米的一处荒漠之中。
利用一个魔力分身,我在饕餮的视野中,将其能量反应扭转成了之前我看到过的冥界的那种死亡的黑色。
这之后我甚至什么都没做,它就自动变成了一个我无法轻易控制的“门”,一扇打开通往死亡世界的黑色大门,猛一看就是一片漆黑的不规则平面。
“走吧。”说完,我拉着小白的手,率先冲进了冥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