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年9月我家搬山上工程师楼,红儿上初中离学校近了,下午放学可以回家吃完饭再回校上晚自习,下自习和同学一块回家不害怕。
晖儿霞儿在山前莱钢一中上高中,住校。每周六晚放学回家一次,周日下午返校。
住校学校的伙食一般,回家待不到二十四小时,我尽量做些好吃的给孩子们解馋,再给他们带学校一些。
自搬到工程师楼,我们在车间干活结束后步行就能回家。时间宽裕不少。有更多一点时间做家务。
生活越来越轻松快乐的时候,让我想起一件和友谊有关的事。
原来在山下住平房的时候,去山上车间干完活要等车下山回家,时间都浪费在路上。
到山下还得把干活用的材料工具送回工作室,来回至少得二三十分钟。
平时我主动把这活担着,我去工作室送东西,让同事们先回家。
星期六的时候,我惦记上高中住校的孩子们回来,想赶快回家给她们做点好吃的。
这时候多么希望有人主动替我去工作室送东西,多给我点时间回家照顾孩子。
我虽然是班长,但是这样的业余时间我不想用命令的形式叫别人干。
我常和班里的一位女同事孔某一块去工作,不想说她的为人,也不想说平时我是怎样关心照顾她的工作,只说星期六这天我多么希望她能体谅我替我送一次。
我传达的眼神别的同事都看见了她装做没看见,每次都是故意撂下东西扬长而去。
这天又是星期六,我们班和另一个电工班的一块坐车下山。
下车后我正踌躇着还得跑一趟,不指望孔某,她是不会帮我的。
另一个电工班的吴敬云很理解的说:“你忙先回家吧,我去工作室把你们的东西一块捎着。”
她不是我班的我不忍心给她添麻烦,但我真需要省下这点时间。
一个班的孔某怎么没有一点怜悯心呢?心里一凉一热的鲜明对比,我被吴敬云的关爱感动了,流下眼泪。
吃过晚饭,我抑制不住心潮起伏,特地去吴敬云家表示感谢。
和那位冷若冰霜的孔某多年相处,我的心苦闷压抑。今天得到吴敬云的帮助,那颗凉透的心瞬间被融化,感觉从来没有这么温暖热乎。
我和吴敬云聊着,哽咽的说不下去,泪水簌簌落下。
我又说:“好同事好朋友对我的帮助,一辈子不会忘,你是融化我心的那团火,和孔某工作这多年来就没得到过一点体谅,更别提关爱和照顾。”
吴敬云不理解的惊讶道:“这算什么呀?这是同事之间很正常的关心帮助,我没觉出为你多做些什么,你怎么这么激动?”
我更加伤心,真想当着知心朋友的面大哭一场。
我说:“就是这样人人能做到的,甚至是举手之劳的简单,我在孔某那里从来得不到。相反每天面对的是冷酷敌视,故意刁难,挑拨是非。我们在一个班长期工作,我用善良熏陶她,用行动感化她,她没有一点自知和改变。不知为什么?是羡慕还是嫉妒?我该怎样做?”
吴敬云笑笑,拍了拍我说:“你不用为她费那么多心思,她是我同学,我非常了解她,这是她的本性,过去这样现在还这样,什么人也改变不了她。”
我不优秀,但我善良不虚伪。我不聪明,但很多事我都能看明白。
我厌恶勾心斗角,被人算计。喜欢和真诚的朋友在一起,坦诚相待,不挖苦不讽刺,不玩心计。
不经一事难懂一人,时间是最好的过滤器,岁月是最好的分辨仪。我要珍惜身边每一个对我友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