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家,包容越多幸福越多,夫妻之间包容越多感情越浓。
人与人之间多一分理解,就会少一分误会。心与心之间多一些包容,就会少一些争吵。
爱情不是寻找共同点,而是学会尊重各自的不同点。
家不是说理的地方,家是讲感情的地方。
一路艰辛走到中年,收获和成功让我懂得许多,挫折和失败更让我学习成长。
我的爱人金坚现在称老伴吧,他比我的思想境界高的多,许多地方潜移默化影响着我,我暗地里佩服他,偷偷向他学习,改变自己。
老伴和我同年参加工作,他58年毕业于冶金工业部直属吉林电气装备学校,毕业全国包分配,他被分到山东省冶金厅。
因毕业查体查出肺结核,不得不在家养病,晚去单位报道一年。
59年去山东冶金厅报道,那几年山东同时上马好几个钢铁厂,他被分配到莱芜铁矿(当年叫莱芜钢铁厂)。
这厂位于深山沟,交通不方便,知情的人都不愿来这里。
外地学子到山东不了解情况,他们好几个同学几乎都分在这个厂。
他从小就严重晕车,连坐马车都晕。他讲过小时候,战火纷飞的年代,他妈带他们一家人去乡下避难。丹东市离乡下很远,要坐马车,去乡下的路颠簸厉害,他晕的下车跟着跑。
那时就十多岁的小孩,怎能跑过马车,越落越远,正在恐惧、紧张无助的时候,后来又来了一辆马车,搭车才找到家人。
在吉林上学时,要坐汽车火车,他怕晕车遭罪,放寒假宁愿在学校过年,也不愿坐车回家。
这次分配莱芜铁矿,面临路途遥远、交通极为不便的痛苦,一年只敢回一次东北老家,每次都得翻江倒海的晕吐。
从莱芜到泰安,从泰安到莱芜,有时没有合适的车,一百多里路几次靠步行。有时走个通宵。
在莱芜铁矿工作这么多年,交通这么不方便,他没有一点怨言,也没想过要离开这里。
不像我刚调到莱钢,因交通不便回家难,整天闹情绪,满腹牢骚,总想离开这里。自己没办法离开,把希望寄托给下一代,希望他们将来能到交通方便的地方工作。
五十年代国家急需技术人才,那时搞技术的中专毕业生,是厂矿的技术骨干,人生信条都是为人民服务,没有人计较个人得失。 同等级的干部没有工人工资高。
中专毕业是助理技术员,本应三年转技术员,正赶上国家抗灾备荒,经济停滞;接着文化大革命折腾十年,知识分子变成臭老九,没有地位。
政策瞬息变化,没有耐性的人早就失去斗劲,何谈进取。
1978年召开全国科技大会以后,科技人员的地位改变了。他这二十多年的助理技术员才转成技术员,工资从35元提升到43元。
这些年他们拿着微薄的薪金,干着厂里骨干的活。工厂的技术工作全靠他们去开发、去改进,去制定方案。
老金说:“为了做好一个新项目,也得刻苦学习查资料,绞尽脑汁去琢磨,昼夜忙活。”
就是凭着孜孜不倦的学习精神,老金刻苦钻研,大胆创新,引进新技术新设备新项目,为特钢厂的电气供电运行做出巨大贡献。
老金对自己的工资级别、职务的提升从不放在心上。不计较,也没表现出心里不平衡,一股傻劲一心扑在工作上。
就是这种老黄牛精神打动了我,我挺佩服他,我们相爱结婚了。
我们都是搞电气工作,平时在工作中就有很多联系与合作。结婚后,相处时间更多,我们互相学习,互相支持,工作如鱼得水,能力如虎添翼。
我们在家的对话,多是讨论工作上的事。孩子们在一旁常听我俩交谈,有时好奇的问:什么是开关?变压器?电缆?······孩子们想问的东西可多了。
我俩不仅是生活上的伴侣,更是工作上的合作伙伴。
我做电气试验工作,常有离家出门的时候,家务活和照顾孩子全由他承担。
我在厂里修电视机那段时间,晚上加班很晚,回到家里孩子都已经进入梦乡。
78年前后两年,我俩同时参加电视上的“电子技术讲座”课。 每天下午下班五点开始讲课,听完课我俩一块回家做饭,我淘米他洗菜,我做主厨他打下手。孩子们都自觉的写作业,一会饭好了一起快乐进餐,生活充实又温馨。
我在一降压当班长时,值班人员不够,他主动来替班,不想让我上连班受累。
我到试验班工作后,我们共同研发新技术,开发新项目,他为“6kv电缆故障探测寻查技术”发表的论文获省科技奖,我也为此项目在“省冶金电气技术经验交流大会”上发表演讲。
后来我们为一二降压站自备联系电源,研究开发“直流逆变器”等好多新技术,都经过屡次失败不言放弃,终获成功。
这些成就全靠我们心领神会的默契合作,靠我们两人真才实干、坚持学习。
我们的精神也影响孩子们,身教胜于言教,三个孩子的学习不用操心,自觉学习写作业,考试都名列前茅。
孩子们的成绩让我们两口子倍感欣慰自豪。
为做好厂里的安全供电,抢修电气事故是又急又累又苦的活,不管严冬酷暑,刮风下雨下雪还是电闪雷鸣,不分昼夜,发生电气事故,他总是第一时间赶到现场,带领工人处理事故。
有时半夜梦中被叫醒,遇特殊事故需要我俩同时出动,只能不惊动孩子悄悄把他们锁家里。
有时连续工作几十个小时。
最苦的是查找地下电缆故障,用探测仪沿电缆线路检测,夏天野外赤日炎炎似火烧,冬天脚被冻肿穿不上鞋。
更让人忘不了83年那次,一降压意外火灾事故,影响全厂轧钢生产,那时正是国家急需钢铁的时候,停产一天损失很大,必须抢修尽快恢复生产,由分管电气工作的副厂长和金坚负责这次抢修。
电工工段是抢修主力,我负责控制电缆更换接线那部分和全部电气试验工作。
这部分是高难度技术活,必须熟练掌握图纸。 厂长要求食堂送饭到现场,每天工作十五个小时,工期五天必须完成。
我俩日夜忙活,家里孩子没人管,只好白天孩子们自己吃饭,晚上金坚早走一会,给孩子们买饭做饭。
我到晚上十二点才能回家,早上七点继续上班。那几天满脑子都是控制线路的走向接线,根本顾不得想孩子。 为了试验电缆,时间连轴转,两天没回家。
到抢修的第四天,我和几个同事不知为什么舌头都黑了。
我细致的安排,精准的工作,再加上同事们的全力配合,一次性正确无误完成控制系统的恢复。
厂里恢复生产,领导满意佩服的夸奖我说:“你这部分最麻烦,技术难度最大,人再多有劲使不上,就怕这部分拖后腿。你真行,一次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