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北市秦晓虎办公室
秦晓虎想到以前在这个池子里就处死过两个人，一个是几乎要了他性命的男人，一个也是把他的机密泄露给情夫的身边女人。
这次，她一定死的很凄惨。
秦晓虎慢慢抬起头来对虾仔大声说：
“你怎么不先向我汇报？”
“我也准备先向您汇报，可我想如果先说了这个，您就不会冷静地去处理刚才所说的事了。”
虾仔颇有见地不慌不忙地回答。
这一点就使老鳖和蛙仔望尘莫及，而且也使秦晓虎倍加赏识。
秦晓虎听了以后没有说什么，心里想这个人要比蛙仔有心数，用好是个人才，一旦将来背叛也许是使人最要命的。
秦晓虎面对着墙壁，背对着虾仔问：
“她当时是一个人吗？是自己跳进去的吗？”
“是，有人看见时她已经面目全非了。——她没有喊叫没有挣扎。”
虾仔低声说。
看起来这个名叫“秀”的女人在底下人眼里的印象并不坏。
她的死肯定与今天早上她那被废的情夫有关。
那是秦晓虎在没有得到她真心的情况下一夜未眠而做出的决定。
这个决定一下除去了两个连心的人，同时也不可避免他的伤心。
如果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也许他会改变一怒之下的决定。
可美丽的“秀”毕竟去了，就这样凄惨地永远地去了，用她的体液染红了整个渔塘，留下了一具尸无全骨的血肉模糊的零碎的白架子。
外面的天渐渐暗下来，呼啦啦的风赶走了初秋集聚了一天的余热。
别墅内外明如白昼的灯光带不给这个有山有水，有草有木，有楼有阁，大的望不到头的院子里一点点温暖和祥和，反而是充满了腾腾杀气和孤哀魂怨。
阴沉的天空把月光和满天繁星都全部遮了去。
瑟瑟阴风绕着哗啦啦的树枝在低泣嘶扭，小河里灯光的倒影忽东忽西，忽有忽无，忽明忽暗。
强挣蹦跶的虫蛙无力地编织着走调的破符。
一个人走在这个院子里就像走到荒郊野外坟冢间，无不使人胆战心惊脊生凉气。
有诗这样形容：
人行其事天在看，费尽心机设机关，
金钱美女如毒酒，朋友地盘聚还散。
人说你曾霸一方，人去楼空世依然
大难到时少作孽，有报必应莫贪占。
在江北市第一人民中心医院里
王枫闭着眼安静地躺在床上。
透明的液体一滴一滴地透过透明的细胶管缓缓输进他的身体。
脸上火辣辣的那股灼热似乎有所收敛。
脸上的纱布裹住了一个耳朵和半边脸，他的伤情在这伙住院的人群中是最轻的。
虽然伤情不是太重，但火辣辣的疼痛使他难以忍受。
他翻来覆去回忆品味着刚才那个想起来还心有余悸的梦中情景，试图从中感知什么，但想来想去还是猜不透其中“天机”。
他微微偏转头看到了来陪伺的年轻人：
“刚才没有微秘打来吧？”
“没有。——秘书长，你是不是说嫂子——”
那年轻人意会地说：
“秘书长，要不要把您现在的情况通知一下他们？”
“不用。
外面现在很乱，交通状况很差，他们来不了只能让他们增加担心。
还是先不要告他们为好。”
王枫轻轻回答说。
那个年轻人听后：
“好吧。这里有我在呢。”
这时王枫的微秘又响了起来。
“我来。”
年轻人看到王枫准备起身伸手去翻他的上衣口袋。
他的公务隐秘扣是当今时代最先进的。
这种音秘片只要用个人固定指纹信息的拇指和食指一捏，一个空中影音成像系统就会生成。
不用实体微秘卡你就可以直接上下左右以心中的感应用手指搓着在通讯录中寻找你要拔打的微秘，说话更方便。
不过这种隐秘扣只能说话不能视频。
语音辨别系统会给你自动固定接入。
王枫轻轻用手指一捏就立即说：
“汪书记，是我，王枫。”
汪书记问：“王枫，你的脸烧伤得厉害吗？”
王枫强装笑了笑：“不碍事汪书记，没关系，过个一两天就好了。”
“现在什么都不要想，一心把伤养好。”
汪书记听了说：
“国家已经公布了真相，你们在医院里能看到、听到吗？”
“看到了也听到了，汪书记。
公布得太及时了，就如旱苗逢雨让所有人都特别振奋精神。
我们有希望了。”
王枫激动地说。
汪书记关心地：
“说话不要太大声。
刚才医院的领导已经做了救护报告，你的伤势会很快恢复起来的。
要注意不要大声讲话，不要长时间说话，以免损伤到音带。”
“我知道，汪书记。”王枫说。
王枫刚要准备重新躺下。
不料又传来了微秘声。
他用沙微的声音问：
“谁呀？”
“是我，江北宇宙天文观测所的冯建宇。”
冯建宇在微秘那边自我介绍说。
“哦，是建宇。”
王枫心“哦”了一声。
冯建宇接着说：
“王队长，您是不是已经睡下了？我是不是打扰您休息了？”
他似乎听着王枫那不大而无力的声音有点异常。
“没有。”
王枫还是大声不起来，
“建宇，你有什么事就说吧。”
冯建宇小心翼翼地：
“王队长，所里有点事不知道这时候和您说合适不合适。”
王枫咽了一口唾沫说：
“你们所里？什么事尽管说好了，我现在还是驻你们所的工作组组长嘛，说吧。”
冯建宇开门见山地：
“是这样，是关于我们所里分管纪律督查工作的刘经政书记。——”
“嗯，他，我知道，怎么了？”
王枫问。
冯建宇汇报说：
“这两天他在我们所里一直调查泄密的事，几乎把所有人都挨个询问了一遍，搞得人们鸡犬不宁人心惶惶的。”
王枫不以为然地：
“他问问大家，没事不就完了吗？不至于搞得‘人心惶惶’吧？”。
“他把一时不能证实清情况的人都列为重点怀疑对象，而且——”
“说不清也不一定就有问题嘛，现在你们还处于与外界隔绝状态，如有什么疑问等过了这两天再细加澄清也不迟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