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们各自端着碗筷餐盘,还未走到竹园的大门就忍不住哄笑起来。
她们围成一个圈,眉飞色舞的开始议论——
婢女甲:“没胃口竟能吃下三碗米饭,要是胃口大开还不得把米缸吃空?”
婢女乙:“就是!出身大家的小姐,哪个饭量不是跟猫食儿似的,如她这般活像个饭桶!”
随即,又是一阵哄笑。
婢女丙:“还说呢,刚才听到她打的那声响嗝儿,我差点都没憋住,这德行堪比那山野村妇了。”
婢女丁:“人家好歹也是相府千金,竟被你说的一文不值。”
婢女甲:“什么相府千金,离家十年之久且混迹于江湖,怕早就不是什么清白之身了!”
婢女乙:“身子清不清白的有什么紧要?当年把殿下勾得神魂颠倒的沈仙儿还不是出身勾栏?”
婢女丙:“依我看哪,她可比那沈仙儿有手段!沈仙儿折腾到死连个名分都没有,还不是因为讨不了太妃娘娘的欢喜?她可不一样,入府头一日就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太妃娘娘非但没有责怪她,还留她在王府小住。”
婢女丁:“所以说,到底是官家的小姐,再不济也比那人尽可夫的花魁——”
珍珠端着药箱,从临近的一条道路走来,听见议论声,喝道:“你们几个胡说什么呢!”
婢女们面面相觑,迅速站成一排,惶恐不安道:“珍珠姐姐!”
珍珠看着这群不知死活的婢女,厉色道:“你们都活腻了么?竟敢聚众乱嚼舌头!”
若不是双手捧着东西,她恨不得上前撕烂她们的嘴,也好让她们长长记性!
四人鲜少看到珍珠如此,一时害怕她告到琉璃总管那儿,遂齐齐跪地求饶:“我们知错了,求珍珠姐姐宽恕!”
因为慌乱,其中一人没拿稳手中的托盘,托盘中的餐具随之滑落,碎地之声清脆刺耳。
珍珠恨铁不成钢的看着面前下跪的四人:“琉璃姐姐身为王府的婢女总管,尚且要在思小姐身边听差。思小姐是什么样的人,岂容你们在背后肆意置喙!当真是没长眼也没长脑子吗?!”
四人听珍珠所言,心里不禁开始发毛:“珍珠姐姐,我们知错了!”
珍珠:“都滚回去,跪至天明!”
那四人听出珍珠有意放水,正暗自庆幸准备起身离开时,却听到一个冷沉的声音:“珍珠,去把琉璃叫来。”
只见柏寒梧负手走来,面罩寒霜。
珍珠的心咯噔一下,躬身道:“是,殿下。”
房内,琉璃正在为思念调香。说是竹园毗邻后山蚊蝇多,熏香之后会好些。
因为肩伤,思念已同琉璃说好,沐浴更衣时只留她一人在侧。
琉璃:“您放心,奴婢知道分寸,此事绝不会泄露。”
正说着,门口传来脚步声。琉璃扭头一看,是珍珠在向她招手。
琉璃走到门口,珍珠忧心忡忡的向她说了事情的经过。
琉璃闻言叹了口气:“你留下侍候思小姐。”
一想到几年前的那场责罚,珍珠不禁替琉璃赶到担忧:“可是……”
琉璃露出一丝苦笑:“你进去吧,我走了。”
珍珠忍着不敢哭,心里却是十分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