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壁画而后的记载,那位“归来的阿祖拜”性情大变,变得比生前还要热衷于对祭祀的举办,还有对古冈迪那历史的记录。
也因此,包括壁画的作者在内的许多手艺高超的冈迪那族民都被阿祖拜派遣到一处暗无天日,名为“靠尼尔娃(轮回)”的岩窟里进行永无止境的壁画绘制。
很明显,轮回岩窟所指的就是我和小艾警官现在所在的地方,它显然比我们想象中要蕴含更多的神秘。
并且,在阿祖拜本人的指令下,在轮回洞中的壁画内容不仅要涵盖古往今来的冈迪那族历史,更要写实地描绘下一些难以言状的神祇。
据阿祖拜本人的说法,这些神祇都是自己羽化成神后所见到的,他们是这大千方载之上原本的主人。
只不过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大地震,地球表面上的环境,包括但不限于陆地和海洋不再适合他们居住。
因此,这些远古的生灵集体迁徙到了地面之下,用一种别样的方式继续存活下来。
至于这种别样的方式究竟是什么,壁画的作者没有继续展开。
不过据阿祖拜的说法,在这群神灵离开之后,人类和恐龙等诸多在大地震自然筛选下苟活下来的生物才得以相继登上地球霸主的宝座。
但这并不代表这些远古生物就是被淘汰的代表,反之,他们可能是目前最超前的生物。
对此,阿祖拜第一次在众人面前提及了那位和自己重生和异变有强烈关联的神祇,并以他的经历作为例子。
这位神祇超越了自然的规律,超然物外的他,并没有像人类亦或是其他地上生物一样,常常为物质世俗所困……
据说,远在人类出现之前,这大千世界只有一块巨大的大陆如荒岛一般漂浮在汪洋之上……
而构成这片陆地的一堆红色粘稠的泥土和巨型岩石,放眼望去一片荒芜毫无生机可言,这样的情况,亘古如斯从未改变。
并且,那时的活物因为难以忍受离开水面后的空气缺失,所以对水上的世界望而却步。安逸地在阴暗的水面之下进行着弱肉强食的野蛮生活。
直到有一天,一位拥有神秘力量的生物降临地球……文字到这里就出现了令人不安的中断,显然有被后来者涂抹的痕迹……
而原因大概是措辞上的大不敬,因为我们能很清楚地看到,文字断掉的部分还有一个显著的人形轮廓阴影呈预备逃跑的姿态,但很明显,他的结局是悲惨而让人不愿去猜测的。
而为什么会留下这么一个印记,我只能姑且猜测这个倒霉蛋在生前触怒了某种活物,而这种活物又自带极高的能量足以让他的肉身在短时间内汽化分解。
而在这段时间里,这个倒霉蛋又对其身后的墙壁有所掩盖,因而导致被他身形遮住的那一部分墙壁的辐射减小,故而留下一个剪影。
至于对这位神明相貌的描写,可能是当时的画师认为刚刚在自己的身旁发生了这样惨绝人寰的事情……所以也没有人敢对此有过多的着墨。
剪影的后面是对上文的承接,那个神明降临地球之后,首先造访了地球的海洋,可能因为那更加符合他的生活习性。
但他的到来却让原本在海洋里的大多数活物感到恐惧,可能是因为他伟大的躯干几乎在整个海平面下纵横交错,所以无论到了天涯海角,都有这位神明的影子。
因此,难以忍受继续和这个巨大的神明共同生活的几种动物便不自觉地朝海岸线不断逼近,并逐渐演变成两栖动物,哺乳动物,直到现在的人。
后来,因为大陆板块迁徙等诸多因素,这位神明选择的栖息地也发生了改变。
这位神明本来的主要躯干是在湮没于深海之下的一座高大山脉中,他伟大而漫长的节肢毫无目的地散落在海洋之中的每一个角落。
后来,神明所居住的这座山脉因为板块间的碰撞而向海面迭起,这位长期寄居在山脉之中的神明也因此离开了他赖以生存的深海,向海面之上芸芸众生奔赴而去。
生活习性和海洋兼容的神明自然难以忍受没有水的生活,因此,在察觉到自己所处山脉即将有所异样之后,他用他惊人而神奇的力量汲取了一口海水,并储藏在自己生活的那片区域随着山脉拔升一同带出海洋。
而他那些遍及世界的巨大节肢们也因为主躯干的向上抬升而被自然拔起,在汪洋中自然下垂交错,形成了一个竹编笼子的形状。
再后来,随着陆地板块间的碰撞逐渐接近尾声,神明巨大的节肢的表面才被诸多巨石所覆盖,对于大多数海洋生物来说,一场跨度极长的噩梦,结束了……
看到这里,我和小艾警官开始交流起这幅壁画的真伪来。
首先,我们都认为归来的阿祖拜应该代表的是变故之后敢于和那帮执意进入洞穴践踏阿祖拜遗体匪徒英雄人士的缩影。
这些人后来也成为了古冈迪那的领导人,也被如阿祖拜那样供奉着,所以才有了归来的阿祖拜性情大变,这样的说法。
至于为什么这么想,那是因为至此之后,壁画所描述的所有内容里,都或多或少会提到部落的首领,而这个首领一直以阿祖拜称呼从未改变。
基于对人寿命的考量,这是极不合理的。
但与之相比,更让我们在意的,是阿祖拜所引述的那位神明的事情……
如果说其后的阿祖拜是古冈迪那族民对之后领导人的借代的话,那这位突兀出现的神明究竟代表什么……我和小艾警官都摸不着头脑。
加之刚才那个剪影,我更加觉得这个洞穴内部有些阴冷诡谲……
虽然后来我们互相安慰,所谓的神明只不过是形同别的地区所出现的宗教,用来成为古冈迪那统治者教化统治他人的工具罢了。
藉由这层安慰,我们继续对壁画的内容进行解读。尽管不知为何,有一股莫名的串联之感从我心中门生……并被一股不知名的感觉堵塞了。
后来,随着时间的推演,阿祖拜对于祭祀的热忱越发激烈,甚至乎可以用痴迷来形容。
据说,演变到后来,甚至开始出现一些活祭的极密活动,在壁画中也只是略有提及而没有深入展开。
那时,对此早有预料的部分古冈迪那族民已经开始了他们的潜逃计划,虽然在繁多的祭祀活动中,他们都尽力配合,但在他们眼里,阿祖拜已经不再伟大,反而有点像一个偏执的教徒。
而那些想逃匿的人会出现在这幅壁画上,这其实是一个很不好的信号,细细思考下去会有一种让人极为不适的暗示。但那时的我并没有想到这点,直到我们继续看了下去。
还有此时,很久不被记录长相的阿祖拜终于再次出现在了壁画之上,此时的他,头上顶着一个似乎像是王冠形状的东西,但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样的阿祖拜,我心里总是会觉得有些不对劲。
但我和小艾警官都没有对这种空穴来风的感觉太过上心,而是继续开始研究起这段难得的关于阿祖拜的描述。
壁画的内容是一场巨大祭祀,阿祖拜一个站在洞穴里的中央广场,高举着一个扎满刨去肉身的鱼骨权杖面向那个不断向外输送暖流的洞穴吟唱着。
周围是整整齐齐跪了一圈的古冈迪那族民,他们已极其标准的趴俯姿势向着立于中心的阿祖拜,但只要细细观察不难发现,写实的画风下,族民们的神情相比往日的敬畏,反而更像是惶恐。
壁画下一幅内容少有的在篇末点明了标题,而这我会放在后面慢慢阐述,总之,接下来的壁画内容,就会很完美的诠释族民们的恐惧来源何处,以及那些逃匿者为什么会被记录在壁画之上。
因为其后的内容里,壁画以极粗糙的笔法描述下了那几个阿祖拜身边的行尸走肉,将他们逮到的妄图逃离洞穴的人扛在肩上,一一五花大绑之后运到阿祖拜的面前。
壁画的笔法之所以变得粗糙,也不是画师的手钝了,而是字里行间里都能透露出的那一股恐惧……
换言之,他的手在抖,我和小艾警官都能感受到,随后而来的,是画师眼前,阿祖拜似乎注意到这边有个家伙正对自己大不敬而缓缓向他走来。
“不对,这不是画。”小艾警官瞳孔瞪大,他发现我们眼前的是一个画师观察广场的小窗,而缓缓朝我们走来的,在一定的心理暗示下,我们知道,那就是阿祖拜!
“快跑,小陈。”
小艾警官拽着我的手迅速朝刚才我们下来的阶梯快步前冲,我们的背后,还是“阿祖拜”发出的“嘎吱嘎吱”声。
我忘不掉刚才所看到的那幅景象,那个已经不能再被称之为人类的活物,他的头上戴着的根本不是皇冠,而是他身体的一部分。
或者说,那是从他头颅各个角落突起的尖锐角状组织……
联想之前我们所掌握的信息,我们很容易明白,那应该就是佛骨……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极度紧张的原因,任凭我怎么去回想,我都无法在脑中重新构建住佛骨的形象,而只有阿祖拜那张皮笑肉不笑的脸朝我们迅速走来。
“这世上焉有不死之人……”我两眼无神,随着小艾警官一起逃到了一处洞穴中,嘴里不住嘟囔。
眼看我有些被吓愣住了,小艾警官俯下身赶紧安抚我的情绪。
“别害怕,兴许是这支族群就是生活在这洞里,并且延续至今了呢……只是因为和外界隔绝……”
小艾警官的说辞估计连他自己都不信,刚才我和他发现的半块瓷碗,只一碰就如松垮的泥土一样碎的渣都不剩……
换言之,这个地方根本不像还有活物栖息,但我们刚才确确实实看到了,一个和阿祖拜打扮神似的人朝我们缓缓走来。
这究竟……我不住回想刚才看到的那个小窗口,很明显,那个窗口对面是一个很空旷的小空地,很明显……那应该就是壁画上有所提及的广场。
“一定是有人装神弄鬼……我看那老头就很可疑。”
等我的情绪冷静下来后,就看到小艾警官正复盘分析。
他现在明显已经完全不把壁画的内容当真了,而是把他们和老人家中的文书一起归类为老人装神弄鬼的成果,并且,他还把老人列为我父亲案间里的重点调查对象。
虽然小艾警官的语气十分肯定,但我一样对我刚才的见闻十分肯定,刚才我所见到的那个男人头顶,就是好几根围坐一圈向头顶合拢的森白骨头……
不过,只要我不住去回想刚才所见到的光景,只会有一股明显而强烈的眩晕感突袭而来,之后,我不得已只能放弃去回想刚才见到的阿祖拜。
但我有一定理由怀疑,阿祖拜可能被他们供奉作神的信使而作为一个身份流传下来而不是一个不生不死的个体,等我彻底缓过来后,我偏头看向小艾警官。
“既然刚才那些事情可能都是老人的手笔,那不如,我们一起再去刚才另一个洞口下瞧瞧?”
“走吧。”小艾警官同意了我的看法,似乎他也想看看,这个老人还能耍出什么花招。
但想到最初见到老人时,他那副和蔼的模样,我不禁后背发凉。
很快,我们就回到刚才那个岔路口,通往壁画所在地以及另一个未知的空间一样望不到尽头。
这次我们没有选择,而是径直走入了那个巨大的半圆拱门之中,因为据我们猜测,那位装神弄鬼的老人多半就在这下面,这次我们要和他当面对峙。
令人不安的洞口里面是一个斜向地面深处的长廊,周围不时会传来一些难以言表的奇怪声音,但一路过来摊上的怪事实在太多,我和小艾警官都有些麻木。
长廊的构造极度单一,相比上方如迷宫般错综复杂的洞穴全然不同,他所连通的方向十分单一,只会给人以一种不断逼近地心的错觉。
后来,随着时间的推演,阿祖拜对于祭祀的热忱越发激烈,甚至乎可以用痴迷来形容。
据说,演变到后来,甚至开始出现一些活祭的极密活动,在壁画中也只是略有提及而没有深入展开。
那时,对此早有预料的部分古冈迪那族民已经开始了他们的潜逃计划,虽然在繁多的祭祀活动中,他们都尽力配合,但在他们眼里,阿祖拜已经不再伟大,反而有点像一个偏执的教徒。
而那些想逃匿的人会出现在这幅壁画上,这其实是一个很不好的信号,细细思考下去会有一种让人极为不适的暗示。但那时的我并没有想到这点,直到我们继续看了下去。
还有此时,很久不被记录长相的阿祖拜终于再次出现在了壁画之上,此时的他,头上顶着一个似乎像是王冠形状的东西,但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样的阿祖拜,我心里总是会觉得有些不对劲。
但我和小艾警官都没有对这种空穴来风的感觉太过上心,而是继续开始研究起这段难得的关于阿祖拜的描述。
壁画的内容是一场巨大祭祀,阿祖拜一个站在洞穴里的中央广场,高举着一个扎满刨去肉身的鱼骨权杖面向那个不断向外输送暖流的洞穴吟唱着。
周围是整整齐齐跪了一圈的古冈迪那族民,他们已极其标准的趴俯姿势向着立于中心的阿祖拜,但只要细细观察不难发现,写实的画风下,族民们的神情相比往日的敬畏,反而更像是惶恐。
壁画下一幅内容少有的在篇末点明了标题,而这我会放在后面慢慢阐述,总之,接下来的壁画内容,就会很完美的诠释族民们的恐惧来源何处,以及那些逃匿者为什么会被记录在壁画之上。
因为其后的内容里,壁画以极粗糙的笔法描述下了那几个阿祖拜身边的行尸走肉,将他们逮到的妄图逃离洞穴的人扛在肩上,一一五花大绑之后运到阿祖拜的面前。
壁画的笔法之所以变得粗糙,也不是画师的手钝了,而是字里行间里都能透露出的那一股恐惧……
换言之,他的手在抖,我和小艾警官都能感受到,随后而来的,是画师眼前,阿祖拜似乎注意到这边有个家伙正对自己大不敬而缓缓向他走来。
“不对,这不是画。”小艾警官瞳孔瞪大,他发现我们眼前的是一个画师观察广场的小窗,而缓缓朝我们走来的,在一定的心理暗示下,我们知道,那就是阿祖拜!
“快跑,小陈。”
小艾警官拽着我的手迅速朝刚才我们下来的阶梯快步前冲,我们的背后,还是“阿祖拜”发出的“嘎吱嘎吱”声。
我忘不掉刚才所看到的那幅景象,那个已经不能再被称之为人类的活物,他的头上戴着的根本不是皇冠,而是他身体的一部分。
或者说,那是从他头颅各个角落突起的尖锐角状组织……
联想之前我们所掌握的信息,我们很容易明白,那应该就是佛骨……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极度紧张的原因,任凭我怎么去回想,我都无法在脑中重新构建住佛骨的形象,而只有阿祖拜那张皮笑肉不笑的脸朝我们迅速走来。
“这世上焉有不死之人……”我两眼无神,随着小艾警官一起逃到了一处洞穴中,嘴里不住嘟囔。
眼看我有些被吓愣住了,小艾警官俯下身赶紧安抚我的情绪。
“别害怕,兴许是这支族群就是生活在这洞里,并且延续至今了呢……只是因为和外界隔绝……”
小艾警官的说辞估计连他自己都不信,刚才我和他发现的半块瓷碗,只一碰就如松垮的泥土一样碎的渣都不剩……
换言之,这个地方根本不像还有活物栖息,但我们刚才确确实实看到了,一个和阿祖拜打扮神似的人朝我们缓缓走来。
这究竟……我不住回想刚才看到的那个小窗口,很明显,那个窗口对面是一个很空旷的小空地,很明显……那应该就是壁画上有所提及的广场。
“一定是有人装神弄鬼……我看那老头就很可疑。”
等我的情绪冷静下来后,就看到小艾警官正复盘分析。
他现在明显已经完全不把壁画的内容当真了,而是把他们和老人家中的文书一起归类为老人装神弄鬼的成果,并且,他还把老人列为我父亲案间里的重点调查对象。
虽然小艾警官的语气十分肯定,但我一样对我刚才的见闻十分肯定,刚才我所见到的那个男人头顶,就是好几根围坐一圈向头顶合拢的森白骨头……
不过,只要我不住去回想刚才所见到的光景,只会有一股明显而强烈的眩晕感突袭而来,之后,我不得已只能放弃去回想刚才见到的阿祖拜。
但我有一定理由怀疑,阿祖拜可能被他们供奉作神的信使而作为一个身份流传下来而不是一个不生不死的个体,等我彻底缓过来后,我偏头看向小艾警官。
“既然刚才那些事情可能都是老人的手笔,那不如,我们一起再去刚才另一个洞口下瞧瞧?”
“走吧。”小艾警官同意了我的看法,似乎他也想看看,这个老人还能耍出什么花招。
但想到最初见到老人时,他那副和蔼的模样,我不禁后背发凉。
很快,我们就回到刚才那个岔路口,通往壁画所在地以及另一个未知的空间一样望不到尽头。
这次我们没有选择,而是径直走入了那个巨大的半圆拱门之中,因为据我们猜测,那位装神弄鬼的老人多半就在这下面,这次我们要和他当面对峙。
令人不安的洞口里面是一个斜向地面深处的长廊,周围不时会传来一些难以言表的奇怪声音,但一路过来摊上的怪事实在太多,我和小艾警官都有些麻木。
长廊的构造极度单一,相比上方如迷宫般错综复杂的洞穴全然不同,他所连通的方向十分单一,只会给人以一种不断逼近地心的错觉。
在这样封闭的空间里不断穿梭,总会让我们有种横跨时空的错愕感。
幸亏谢天谢地,在这种让人喘不过气的压力侵蚀并占据我的大脑之前,我们比幻觉来临更先到达了这条长廊的终点。
那种感觉就像是从一个不透气的洞口中重见天日一般,我和小艾警官都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气,一时间恍若隔世。
等我们都冷静下来回头望向刚才把我们送到这里的洞口时,那一种不快 感又涌上心头,于是我们非常默契地开始丈量起附近的情况来。
这是一个与上方结构相比还算宽敞的半球形空间,从入口向前望去的墙壁上错落地分布着不同的洞口。
不过我们对于他们一无所知,不知道他们通向何处,只能直观感受到他们之中不断有湿暖的气流涌出,周而复始在整个空间里不断循环,仿佛亘古亘今从未改变。
也就是察觉到这些洞口的共性后,我和小艾警官终于一起意识到了两个事实。
一是出于对这些洞口共性的判断,是否他们所联通的地方大抵相同,二是我们刚才在通向这里的长廊长度其实和另一个通向壁画群的差不了多少。
而我们刚才身处其中感到几乎快要晕厥的原因,可能就是极温暖的热流在狭窄的空间里不断淤积,给我们以一种呼吸困难的错觉……
“小陈,我感觉我们不能……至少不能够……再在这里逗留了。”感觉周遭空气都充斥着过量的二氧化碳,我和小艾警官都明显感觉到头昏眼花,以致于我们的视线已经开始出现可感知到的模糊。
模糊过后,很快,从我们视野正上面,仿佛有一片黑色的墨水开始向下渗透,在此之前,我感受到面前有一股拖拽力量把我带向前面入口中的一个。
进入入口之后,不同于外界的闭塞,导致空气淤积在一个空间的感觉,此处显然有一种极为流畅的空气交换一直在进行,因为我和小艾警官周身不断有冷风流淌而过,同时,我们的鼻息障碍也减缓不少,眼前的视野也开始重新恢复清明。
这自然是好事,在我们看到那东西之前我还是那么觉得的。
这个洞口的周遭岩壁像是有被刻意磨平,乍一看和我们平常家中的墙面无异,只是上面若隐若现刻有断断续续的古怪文字,但大概可以窥见那是古冈迪那文,只是内容已经因为极为破碎而含糊不清。
但有一个单词像是被煞有其事的人特地保留或者重新勾勒过了一般,与其他残破不堪的单词一对比显得分外清晰。
这个单词,若是一直跟随我混乱的行文逻辑和思路,哦在这里我必须道个歉,因为我的精神不大稳定,可能在一些描写有些跳跃,但我有在尽力克制,继续,我提到过,如果一直跟随我逻辑阅读至此的读者,想必会有所印象。
“米格巴。”
也就是不要,同时也是坎儿医生的遗言,我和小艾警官至今不知道当时坎儿医生究竟在那片湖中看到了什么,当然,这是因为目前可以获得的资料里,完全没有对此有过任何的记载。
也许是死者不会说话的原因吧。
“这让我想起一句不知道在哪里的话,像是在描述长眠和死亡之间的联系,同时又否决死即永生的看法,因为死亡本身也会消亡……”
大抵是和我至今所检阅的东西一样诡谲,所以在那时候我的心里才会产生这种无端的共鸣。
但如今写到这里,我的笔还是情不自禁停住了,先打了个冷颤缓了一缓,周遭一下仿佛有视线在窥探我,我摇了摇头才重新动笔。
当然,那时的我们权当这只是个巧合,出于求生的本能欲望,我和小艾警官都不想再回到刚才那个充斥着让人难以呼吸气体的空间,于是只能继续往前走。
这下子我们也不算没有收获,至少在半路上,我们就遇到了一个人造的石碑,这很明显,代表了这块曾真实有人生活过。
虽然洞穴看起来荒废已久,但这块石碑很明显被人定期擦拭过,我们当时都认为那就是老头的手笔。
并且,石碑上书写的内容不同于岩壁,是完整的一段古冈迪那文书,但是文章末尾还夹带了一句像是拉丁字母歪歪斜斜写成的东西,似乎有种进口产品标明了原产地的既视感。
很快,我和小艾警官也明白了这股既视感来源何处。
因为古冈迪那文写明了一个最基本的事实,那就是这块石碑出现在古冈迪那所集聚的洞穴中并非偶然,它似乎是被发现于那片常常有鱼自己送上门来的湖泊里,等到他飘过来的时候,刚好被一个渔夫吊起来并带回部落。
并且,这块石碑在被发现时是只有那句拉丁字母组成的句子的,前面的批注都是古冈迪那居民后来加上去的。
诚然,我不得不说,那段文字的保存的完好程度堪称奇迹,奇迹到我可以把他记录下来,但却无法用罗马音标强行把他念出来。
“Y''m ymg' nnn”
每当我打算尝试去念出这段话,却只感觉自己的嘴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掰扯开来张成了“O”形,同时,我的舌头被死死压在下半张嘴里阻止我继续对下一个字节进行发音。
尝试了很多次导致我的脖子险些脱臼之后,我意识到那应该是人类无法发出的声音,虽然我显然不知道这段文字存在的意义和他的意思。
等我反应过来时已经是后知后觉的事情了,不知为何,我总感觉是可以发出这个声音的远古生物造出了这块石碑。
当然,这些都是我无端的臆想,在放弃了对石碑的深入研究后,我和小艾警官一鼓作气走到了洞穴的尽头,眼下的光景一下子明亮起来,第一次造访这里,我们的感受其实很不好说,但勉强可以用一段话来形容。
如果说真有鬼魂存在于世,那么这里一定是鬼魂们闹腾热闹的集市。
地上还有几块泛黄的破旧布料展开,上面整齐排列着许多古怪的饰品和纹有奇怪纹路的黑色陶罐,他们大致呈环状排列,其中不规则地缺了几个角,看起来就像被人买走一样。
当然,我会觉得这是个集市而非储物仓库的原因是这些瓶瓶罐罐后面,都盘坐着一具早已腐化的白骨盘腿坐着,仿佛死亡来的如此突然,让他们来不及做出什么反应。
我和小艾警官纵然在之前已经看过不少怪诞的场景,但真正涉及了死亡,这还是第一次。何况还是这么大规模的尸群。
摊位后的白骨总体来说大概有十几具,他们分别端坐着,还保留着大部分的动作。他们算是幸运者,因为当我和小艾警官开始朝前走去时,不一会儿就容易踩到地上半裸露的白骨发出“嘎吱”一声。
这些地上的尸体大多已经残破不全了,他们应该是死亡来临前还在光顾小摊的来客。
“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吧……”小艾警官明显有些不适,语气中已经夹带了些许催促。
我虽然还想对这地方多研究研究,但碍于小艾警官明显不想呆了,我也只好继续朝前走去。
走过了面前的集市,前面就是连接到一个很大的广场,并且,这个广场……似乎就是刚才我们目击到那个“阿祖拜”的地方。
周围的香火很旺,显然有人来过,整个大堂呈现出很亮的样子,昏黄的烛光照在墙上塞得密不透风的图案上,显得那些老式涂料本就有些鲜艳的色调更加醒目。
似乎,这应该就是文书中所提及的广场了,想到刚才所看到的那个“阿祖拜”,我至今仍心有余悸,但是想到旁边有训练有素的小艾警官,我们也安心了不少。
广场正中间有一个祭坛,正对着祭坛的则是一个石雕宝座,虽然他本身已经很老了,但是上面铺着的布料却显得异常崭新。
显然,那是最近织好铺上的,可是,那又是谁扑的呢,难道是刚才那个“阿祖拜”?
当然,必须提一嘴,直到我和小艾警官到了这里,我们还是逃不过那遍地骸骨的魔咒,仿佛我们走到天涯海角,那些骸骨都会紧随其后,不断朝我们前进的方向蔓延而来。
这自然不是好事,这几乎在不断暗示,先前在这个洞穴中发生的大规模死亡事件之惨状。
难道说,这都是那个“阿祖拜”的手笔?
想到这里,我看了眼小艾警官,显然他对这幅景象也有些迟疑了。
“上祭坛看看吧,也许有什么发现。”他指了指远处冒着青烟的祭坛,我紧随其后,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地走了上去,最后,呈现在我们眼前的,是一些烛台燃烧留下的痕迹,还有一块和刚才我们看到的石碑形状相同内容不同的石板。
幸运的是,尽管上面的文字在我印象里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的语言,但因为我自己带了摄像机,所以,我可以把他记录下来。
“Y' ned ot ah'lw'nafh ahog mber ot deout blivers, Iiahe uh'eor f' fih ahor nafl'fhtagn ya hup n'gha。”
可以看出,石板上写着的内容虽然诡谲,但还有几个单词可以勉强和现代的欧洲语言形似。
比照一下,我们大概能得出“需要,大量,虔诚,信徒。”这几个让我们摸不着头脑的字词,但明显,这块石板和这个洞穴里发生的大规模死亡事件脱不了干系。
其实那时的我,由于想象力十分丰富,所以这句话想表达什么,联想到刚才洞中所见到光景,我已经猜测出了个七七八八了,但是,我尽量说服自己不要往那个方面去想,这些都是我无端的揣测,因为我总感觉自己朝着一种不可名状的真相不断前行,很快就要摸得到其中的核心了。
“好像也没什么值得注意的,我们先下来吧。”小艾警官清了清嗓子,他和我一一排查周遭广场通向的其他洞穴。
但这些洞穴都显得非常浅显,不同于先前洞口中那冗长的走廊,这些洞穴只要走几步就联通到其他的房间。
而且这些房间大多被改造得并不大,更像是古冈迪那族民群居时的住所,期间的一些收纳箱中还放着冷冰冰的衣物和日常用品。
唯一称得上发现的,应该只有一本被丝线串起来,看起来有些破旧的笔记,上面大概是写着日记,我和小艾警官立马意识到这应该是一个重要线索,于是,我们过去开始借着光翻阅起来。
日记前面的内容并没有什么特别高的参考价值,因为他只告诉我们这是个农民的日记,因为他上面大多记载的都是农耕方面的事情,需要让我们注意的东西,已经是在那堆被潦草串联起来的泛黄纸片的最后几张。
也就是通过那张纸片,我们彻底得知在来到广场前的那块石碑上写着的究竟是什么。
根据日记记载,有天,渔夫们整装出动一如往常独自进入洞穴深处后,却额外带回了一块石碑。
因为上面的文字,古冈迪那族民们无法解读,所以他们就叫来了阿祖拜。谁知道阿祖拜在看过碑文之后却性情大变,先是惊讶而后是不自然的喜悦。
后来他煞有其事地跟族人们说明那块石碑的上的内容,他说那是神祇对他们进行了肯定,很快,他们就能进入天域。
这不禁让我想起先秦之前留存的文书里对“古冈迪那”的记载,那是最接近天域的民族。
再后来,阿祖拜一口咬定这块石碑可以守护整个部落,他就像一块凭证一般,只要一出示就会让那些意图不轨的家伙望而却步,于是,他吩咐下人把石碑立在了前往洞穴的路上。
日记在这之后又回归了无聊的叙述,直到有一天戛然而止,后面是无尽的空白。
而阿祖拜翻译出的石碑内容其实里面也有所提及。
用现今的语言来说那就是:
“我在注视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