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雄开口道:“每一个人要自知之明,才能在社会上活得舒坦,活的心安理得。我小的时候,上课时经常听老师说道理,人人平等,国家主席与掏粪工一样平等,只不过是分工不一样。我长大以后,才知道这是骗人的话。这个社会就是弱肉强食的社会。
恢复高考后,考上大学的凭本事找份工作。没有关系的自己打工养活自己。有关系的考不上大学照样找到工作。我有一个同学,班里读书不是一般的差,他的姐夫当区长,高中没有毕业,就到乡里当干部了。区长的儿子考大学分数不够,照样有大学读。说是区里委托代培生。区长为什么不把没有关系的农民儿子送去代培?一定要把自己的儿子送去代培?道理明摆着的。
我在读高中时,成绩不算好,但人缘关系好,大家推选我当班长。我跟区长的小舅子就是同班同学,他样样都不如我,一起去考的。但他进去了,我被淘汰了。淘汰的理由说我没有高中毕业文凭。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吗?后来我去问校长,校长说他提出申请了,你没有提出申请。还说我有参与打、砸、抢活动的嫌疑。中学生年代,那个时候,谁没有跟着闹过?我是农民的儿子,我没有办法。那时候的禾州,还是小不点大的城市,周围都是农田。在城里当一名工人也惹人羡慕的。
我高考失败,想再复习一年,家里困难没有钱。我就去打工,找饭吃。受过多少人的白眼,受过多少人的气。有时为了一个摆地摊的位置,与人你死我活的对打。后来又去走私倒卖手表电视机,才慢慢积累了一点钱。我们禾州市的哪个老板不是这样过来的?不是造假就是生产假冒伪劣产品。
杨副省长他过去是很清廉的,当区委书记时家里还买不起一台彩色电视机。我到深圳倒过来送给他,我们就认识了。我那时根本没有求过他,一直到现在也没有求过他任何事。我当时之所以送他电视机,就是他的清廉感动了我。我那时就已经有自己的店面房,有自己的皮鞋加工厂。杨副省长后来到外地任市委书记,许多老板送他都拒绝了。我去送他,他很高兴。他知道我办皮鞋厂不需要求他。皮鞋质量好就有人要,皮鞋没有人买,求他也没有用。
我们就说杨湘红吧。我可以直白地告诉你,我第一次见面对她印象很好,我很想把她招进我的公司。但接触多了,发现她不适合。这个人有相貌,但没有很好的脑子。我也喜欢漂亮的姑娘,但不好色。譬如说,我从心底里对你很欣赏,但对你的容貌只是一面,我更欣赏你的才华。好色,要有精力,要有时间。我想干事业,国家没有给我发工资,我必须要与你这样有才华的人打交道,我才壮大自己的事业。
我虽然对杨湘红有点过分,但从某一个角度说她也是幸事。她如果没有碰到我,她这样的女孩子也许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为什么,她知道自己长得漂亮,可惜,她太过分相信自己漂亮的魅力。”
王雄的一番话,把胡娜弄得不知如何开口。王雄的话与自己的许多心思是不谋而合的。胡娜这样想着。王雄老板对自己的容貌才华也很欣赏,还与杨副省长是朋友关系。胡娜瓷坐在椅子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时的豪情壮志也不知道跑到哪个爪哇国了。
王雄从上衣袋里摸出一张银联卡,轻轻地放在胡娜的面前,说道:“这是一张十万元的银联卡,请你来我公司做公关部经理的年薪。你以后如果找到好处去,我也祝贺你。目前你没有工作,先休息一段时间。有事时,我再联系你。”话一说完,王雄也没有问胡娜肯与否,没有打招呼就离开了茶座。
胡娜到银行柜员机上查了数额,笑了笑。
回到家里,胡娜对在等候消息的干妹妹说了一句:“王老板不是简单的人物。我们要小心。”
杨湘红被唬得不敢有其他一丁点的想法。俩人拿出王雄老板的录音,听了半天,没有什么空子可以钻的。
杨湘红听了王雄对自己的评价,心里添堵了说不出的滋味,一时也无奈。回到自己的住处,打开日记本,记录了自己近日来的遭遇和感受,心中才好受一些。
禾州市公安局禾郊分局局长听了邹义和林白两人关于“5·18”案件秘密调查结果汇报后,夜晚专门召集分局刑大、禾郊派出所相关人员参加讨论分析。
胡飞的案件大家都在纳闷。胡飞为什么对这几个对象没有一点印象?是真不知道还是不愿意讲?或者不敢讲?犯罪分子上车之前天还亮,胡飞对乘客没有一点印象不符合情理。有绳子有面罩,说明犯罪分子事先有准备。没有像以往抢劫出租车司机案件一样,犯罪分子抢了就逃。这个案件,犯罪分子把胡飞绑在树上,还把胡飞的车开到山下禾郊镇内大摇大摆购买食物,肯定对胡飞有另外的企图。
颜君从现场痕迹技术角度提出了自己的一些看法。出租车上的指纹留下比较多,由于出租车是流动的公共场所,不能确定指纹就是犯罪分子所留。但指纹有新鲜和陈旧之分,陈旧性的可以排除与这个案件关系。新鲜指纹就有极可能是犯罪分子所留。通过电脑搜索比对,已经确定其中一枚指纹是黄安的。这枚指纹是新鲜的。经公安内网查阅,黄安是禾郊镇禾郊村人,男性, 35岁。绰号,黄毛,是“两劳”回归人员。
听了颜君的一番话,林白肚子里不是很舒服,觉得颜君瞒着自己。对林白的细微变化,别人不知道,颜君是很清楚的。她继续自己的发言。我们是否用黄安的照片让胡飞秘密辨认。如果胡飞不配合辨认,从黄安这个人外围展开调查,即使排除了黄安作案的可能,也就减少了一个障碍。最后,颜君又补充了一句,“我的这些观点和林白一起共同讨论的。”
林白低头没有说话,脸有点烫。
局长肯定了颜君的工作思路,对她的细心周密也予以了肯定。
邹义听了颜君的发言后,马上提起了精神,至少有方向有目标可以查下去,向林白笑了一笑。
俩人从档案室调出黄毛的档案,仔细研究了一番。一次是因聚众赌博被劳教一年,后来判刑一年是故意伤害罪。
回到那天夜里,黄毛从“蛟蛘山”逃回家,对妻子说了一句“我有点货在广州被扣住了,我要去看一下”就走了。(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