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儿见公良答应了下来,心下一阵暗喜。公良雪竟叫过他,复又叮嘱一番,老头儿不断的点头,拱手先行去了。
公良雪竟才看一看众人,笑道:“谁今天晚上跟我走一趟啊?”
陈一旦和孙大缸立马说道:“我们俩当然是要去的。”
张每玟笑笑,“我说过,我要寸步不离的跟着你,不管你去哪里。”
李君也笑道:“我也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新奇事儿,想去看看热闹,我也去吧。”
二过和杨楚、胡有良等人,互相看了看,杨楚笑道:“这是抓贼,又不是看戏,人多反而不美,我们就不去了。”
公良雪竟点了点头,顺势看了一眼章敏,只见她耷拉着眼皮站在一旁也不吭声,完全没有了平日的那种热情。他心下疑惑,嘴上却不能说什么,便没有多问。
“二过,那,开眼的事……”
“这个简单,我这就去掐咒化水,你喝上一口,能管五六个时辰。”
“好吧,那就我们几个人走一趟,我让老爷子回去准备刚才我们要的东西了,还是要趁着现在先去他院中查看一下地势,好商量出一个对策来。”
几个人点点头,跟着他一起走了出去,其余的人该散步的散步,该休息的休息,各自忙碌不提。
二过钻进屋内,捣鼓了好一会儿,端出一杯水来,公良雪竟接过喝了,一行五人这才朝着老爷子家走来。
到了院门口,离老远就看到老头儿和其他的几个乡人正站在门口翘首以盼。
公良看看众人,笑道:“各位,人多嘈杂,恐怕惊了那树上的‘鸟’,各位还是各回各家吧,今晚上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明日咱们再说。”
众人又是一阵感谢,也就各自散了。老头儿把几人引到院内,轻声道:“先生,你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说着一指院中几根竹竿做成的晾衣架上。那架子上搭着几件衣服,其中正有一件女人的内裤。院子的石桌上,还放着一大把铜钱。
公良想一想,问道:“最近一次丢东西,是什么时候?”
“原本隔个三两天,就有丢失。近来防得严了,这有六七天了吧,倒是没再发生……”
公良点了点头,见天色已经逐渐暗了下来,他四下一看,进院门后,院子西南角处堆着一堆柴草。堂屋的两边,各放置着一口大缸。右边有两间小房,开着房门,屋子里面陈设简单。
他努努嘴,笑道:“这柴草之中,大缸之内,杂物间里,倒是都可以藏人。但却还需要找一样东西,不知道家中可有?”
老头儿不解,问道:“不知道先生要什么东西?”
“渔网。”
老头儿点点头,说道:“平日里闲来无事,也在湖中打鱼,渔网倒是有两扇,一扇织好了还没挂铅……”
“将那扇有铅坠儿的,拿出来我看看。”
老头儿进了屋,不大一会儿,提着一扇渔网走了出来,众人展开一看,手绳绑铅齐全,将近一丈多长,伸展开来足够罩起一张大床,恰似一张大眼的蚊帐。
孙大缸一看,笑了起来:“我知道小爷要做什么了。”
公良雪竟点了点头,笑道:“那就按照这个方法布置一下吧——四个角绷起,找绳子拴好了,手里拿好剪刀菜刀,只等信号发出,一起剪断。”
众人也都明白了过来,一起动手将那张渔网四角分别绑在了两口大缸上方堂屋的檐下,草垛顶上和侧屋门的门框上。
安排已毕,公良雪竟道:“咱们分别值守住这四个角,但听我的口令,瞬间一起断绳即可。”
陈一旦一看那口大缸,笑了起来,打趣说道:“大缸,你今天晚上可真的是‘大缸钻进了大缸里’,就连我,也要陪着你,‘睡大缸’了,嘿嘿。”
孙大缸笑笑,说道:“我倒是不挑地方,我在那里总强似坐在屋子里面闷热干等,顺便还能看一下夜景。”
“那我就只能陪着你了,只不过,这缸放在门口,竟让我突然想起一个词儿来,心里有些郁闷……”
孙大缸不解,看着他疑惑问道:“词儿??想起什么词儿来了!”
陈一旦径直走到其中一口缸前,抬腿跳了进去,摇着头轻叹口气道:“缸门……”
众人俱都一愣,旋即哈哈大笑起来,孙大缸一边走了过去,一边一脸鄙夷,撇嘴道:“从古到今,不读书最多是愚钝,读了书的货们,却大都成了骚浪贱……”
李君红脸笑了起来,“那我就去侧房里屋门口守吧。”
公良雪竟看看老头儿,笑道:“老人家,你按正常的作息,到了时间,该睡觉睡觉,该打呼打呼。其余的就不用管了。”
老头儿慌忙点头进屋,与老婆子及一家人,正常聊天、休息。
张每玟见天色暗定,众人散去,伸手挽住了公良的手臂,在他耳边嘤声道:“这一下可倒好,就剩下这个柴草垛……难不成咱俩要钻到这里面去吗??”
公良干笑一声,也在她耳边低声道:“人家约会的男女,都是找这样的地方才有情调,你要嫌脏,要不,你先回?”
张每玟一呲牙,在他耳边笑着小声道:“我也想尝尝,约会是个什么味道……”
两人走过去,把那柴草掏弄一番,扒出一个洞来,刚好够坐进去,又拉过外面几捆柴草,将洞口虚掩了起来。
月亮此刻被乌云遮住,伸手不见五指,一片漆黑。村子里面到了夜晚,也很快就安静了下来。除了偶尔的几声蛐蛐叫,再也听不到其他的声音。
“幸亏一到晚上温度降了下来,要不然,这种天气,钻到这里,真够呛……”
“才不,我觉得刚刚好,一点儿都不闷,很好玩儿,嘿嘿。”
“确实不热,只是,有点儿,重……你抱的这么紧,不难受啊?嘿嘿。”
张每玟在黑暗当中伸出小嘴儿,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在他耳边轻声笑道:“不喜欢??”
“我……喜欢的很……”
“你敢说不喜欢!嘿嘿……只要跟你在一块儿,什么我都不在乎……”
公良雪竟轻轻叹了口气,“唉,若有来生……”
张每玟的小手一下子捂住了他的嘴……
“哪怕跟你在一起一天,我也觉得值了……不要想……你知道吗?我抱着你的时候,我就觉得,我这辈子,没白来……”
公良伸手将她紧紧揽在怀里,心中,感慨万千……
一个多时辰就这样过去。
快两个时辰了……
没有丝毫动静。
几个人全部是浑身酸痛,却也不敢大动,就连咳嗽也要故意压低声音……
眼瞅着云开雾散,月光洒到了院中。几个人心里都道,今晚上,恐怕是白来一趟了……
正在这时,耳听得了一阵轻微的声音传来……
透过柴草的缝隙向外望去,院子里却仍旧见不到任何踪影。
张每玟紧张地抓着公良雪竟的手臂,在他耳边轻声道:“我怎么,听着这声音,像是从上面传来的??”
公良雪竟蝇声道:“废话——院门关着,贼人要来,当然要翻墙过来……可,为什么一直响,却不见下到院子里来??”
“看到,网??”
“不至于吧……那还不扭头就走??”
又过了大概四五分钟,正当他以为走了的时候,声音再次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