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案件移交

“小烟姐，你怎么来了？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郭小亮有些急，还险些摔倒了。

“你别着急啊。”柳寒烟眼疾手快地把险些摔倒的郭小亮扶住。

“孩子呢？”郭小亮看到车里就柳寒烟一个人，于是上了副驾驶。

“在家写作业呢，和姥姥姥爷一起。”柳寒烟发动了车子。

“小烟姐，你们其实大可不必这样的，我就是不想麻烦你们，才来云姚市的，你今天还专门开车过来。”郭小亮显得很不好意思。

“没什么大事儿啊？我现在又不是很忙，今天正好下班早，才能过来接你啊。我也正好想出来兜兜风，这云姚市果然是旅游城市，风景就是不错，等周末我们带孩子一起来玩玩。”柳寒烟笑了笑，这几年他们一直对小亮是愧疚的，想尽量弥补他，但他总是在拒绝他们。

“小烟姐最近可是一定要看好乐宝。今天立阳区一中直接有三个学生被绑走了。一定要叮嘱叔叔阿姨，一定要每天按时去幼儿园接乐宝，出去玩儿的时候也要看紧孩子呢。”

“你对乐宝比我们父母还上心呢，怪不得乐宝每天都吵着闹着要和你视频。要不你回来吧，云姚距离我们毕竟还有一段距离，让你孟哥给你安排个工作。”

乐宝是柳寒烟和孟云天的独生女，四岁的小姑娘，长得圆溜溜的，圆圆的眼睛圆圆的脸，一笑起来有两个小酒窝，是人见人爱的小姑娘。郭小亮也很是喜欢，暖心的乐宝每次都看到郭小亮走路比较困难，都会尽力扶着他走路，还经常和妈妈说自己长大了要嫁给小亮叔叔呢。

“小烟姐，我还是想靠我自己，你也不是第一天认识我，还不了解我么？”

“你就和你孟哥一样，一样的轴。真不愧是他带出来的徒弟啊。”小烟笑了笑。

“今天孟哥忙啥呢？”说起来孟云天，小亮不禁有些想念，他感觉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了。

“今天你孟哥那边也是有一起初中生失踪案，也是一名十五岁的的初三学生，他今天晚上恐怕得加班了。”

“孟哥那边也出事儿了？”郭小亮陷入了沉思。

“好啦，别费心思了，到家了。”小烟把车开进了一座高层小区，把车子停在了一栋楼下。

“小烟姐，下次就别麻烦跑这么远来接我了，你看从派出所到我家也不远。”小亮有些过意不去，一会儿柳寒烟还得开七八十公里路回去。

“没事儿，也就是好久不见你了，有点想你了，周末来我家吧，乐宝早就念叨你了。”小烟示意他回家吧。

“好的，小烟姐，你路上注意安全。”

乔远帆的办公室里，烟雾已经被散的差不多了，但穆羽觉得自己一会儿回家还是有必要洗衣服。

“他原来是刑警么？为什么现在连编制都没有了？”

办公室里一阵沉默，直到郭小亮已经出了这栋楼，穆羽才说出了心中的疑惑。

“是啊，他原来是一个很不错的刑警，但是因为出任务的时候受了重伤，腿上落下了残疾，就不能再继续做警察了。他原来的上司，现在是隔壁市的局长，其实给他安排过很不错的工作，但是他坚持不去，他说当警察就是这一辈子的梦想，既然做不了警察，就在派出所当个看大门的也行，这孩子就是这么执拗啊。”乔远帆摇了摇头，提起来这个郭小亮就是让他觉得很心疼。

“我看他比我大不了几岁啊，这么可惜啊。”邱枫觉得郭小亮看上去和他差不多大，却遭遇了这么多，他不禁有点惋惜。

“你还真别觉得他可怜，他在派出所可厉害了，参与了好多起案子呢，这几起青少年失踪案，是整个云姚市的积案，他也一直都在跟进呢。”乔远帆生怕这两位市局来的同事对郭小亮产生了偏见。

“我真的觉得他是个人才，我明天给文队打报告，看能不能把他给要过来。”穆羽觉得刚才那个年轻人，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不仅胆大心细，还有很不错的见解。而且他在基层派出所，了解的东西一定比她多。

“师父，你别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啊。”邱枫佯装抹眼泪的表情。

“你是我徒弟，人家郭警官是顾问。再说了，文队还不一定答应呢。”穆羽已经把手机调成了静音，也不许邱枫接电话。她不想听到文队一遍一遍给她打电话催她回去了。

这时候乔远帆的手机响了。

“乔指导员，我的人是不是在你那儿啊？”文飞尽量压制着怒气。

“呦，这么大火气啊，你的人丢了，跑来问我要人啊？”乔远帆笑眯眯地和文飞开起了玩笑。

“没有和你开玩笑，如果他们在你那儿，让他们赶紧回来。”文飞丝毫没有心情和乔远帆打趣。

“好啦好啦，年轻人嘛，有这种积极性是应该表扬的，你别太严肃了。”乔远帆太了解自己这个老战友了。

“有积极性是好事儿，但是努力的方向得正确，你还是那老好人的脾气，你把我的人带坏了。”文飞很是不耐烦，上头给他的压力很大，但自己的两个手下却一直在查这件案子。

“我才和他们第一次正式地接触，你别乱给我扣帽子。”乔远帆笑了笑，这都认识他十几年了，这人的性格真的是难以改变啊。

“没工夫和你在这儿打岔，你快让他们回来。”

“好啦，咱们今天的案情剖析就到这里吧，文队让你们回去。”乔远帆又点了一根烟，然后把笔记本合上了。

“你真的和我们文队认识？”穆羽有点不敢相信，文队那样的老古板，怎么会和情绪这么跳脱的乔警官认识呢？

“那我得回去给你找找我们的毕业照了，这么多年过去了，我都不知道放哪儿去了。”乔远帆起身把窗户都关上了，有点像是要下逐客令的感觉。

“你们是同学啊？警校么？”邱枫有些好奇。

“是啊，我和他从警校到实习都是在一起的，后来他被提拔去了市局，我就喜欢待在这派出所里，我不大喜欢被约束，还是在这里好啊。”乔远帆吸了一口烟，吐了个烟圈出来。

“那今天就打扰了，如果立阳中学那边有消息，您一定要和我说，但是能不能别让文队知道？”穆羽知道了乔警官和文队的关系，有些担心。

“你放心啦，我不是打小报告的人，今天这电话是意外。”乔远帆赶忙给自己解释。

“姐姐，你说这文队为什么不让我们查失踪案啊？这案子不已经报到市局里了？为什么不能查呢？”邱枫转过头看着穆羽对着车窗发呆，他记得当年邓琦失踪后，自己那段时间一直在接受心理治疗，爸爸也曾经查过一段时间这件案子，但好像后来也不了了之了。甚至有一天，妈妈回来急匆匆地带他离开，他在小区门口的时候，看到了邓琦的父母和保安发生了争吵。

“我也不知道啊，这么多年，失踪了六个孩子，加上宣磊和今天的三个孩子，已经有九个孩子失踪了。难道这是正常的么？”穆羽也很不理解，从前是师父质问他，后来师父不在了，这案子还在，她也问过文队，但始终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办公室里依旧亮着灯，晏阳看到两个人回来，朝他们挤眉弄眼，然后用手指了指队长的办公室，示意穆羽进去。

“你在外面等我就行。”穆羽不想把邱枫也牵扯进来，如果要挨骂，就让她一个人受着就好啦。

“文队，我回来了。”穆羽敲了敲门就走了进去。

“学生失踪的案子，已经交给三队了，你整理一下资料，一会儿给齐队送过去。”文飞一直在埋着头写东西，都没有抬头看穆羽一眼。

“文队，这案子这么多年，我和我师父查了这么多年。今天我们去了那所学校，从校长到传达室大爷，处处都透着一股诡异，我们今天在那儿待了一天，所有人都像是在隐瞒什么事情，为什么我们查了这么多，您要把案子交给三队？”穆羽很不理解，从七年前开始，这案子一直都是师父带着自己在查，再没有人比她更熟悉这件案子了，现在突然要转交给别人，她不明白文队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这不是我决定的，这是上级领导决定的，你要不服气，就去找局长啊。”文飞重重地合上了笔记本。

“找局长就着局长，破了这案子是我师父的遗愿，我一定要去找局长要个说法。”穆羽转身就要开门。

“站住，你这几年警察是白当了，你入警的誓词是什么？”文飞站起来，冲着穆羽怒喝一声。

“我志愿成为一名中华人民共和国人民警察。我保证忠于中国共产党，忠于祖国，忠于人民，纵欲法律；服从命令，听从指挥。”穆羽含着泪背诵着自己入警时的誓词。

“好一个服从命令听从指挥，这已经通通被你忘到脑后了吧？”文飞的语气也开始缓和。

“好，我这就回去整理资料，明天就给齐队送过去。”穆羽捏紧了拳头，夺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