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又开了,进来两个人手上提着刀的,坐在台子的那儿的又开始叫号:“乙牌二十四!”
到俞将晚了,俞将晚站起来伸伸手、扭扭腰,满脸自信笑容对着周武说:“哎,走了啊。我死了记得给我收尸!”
周武看着这个小王八蛋不会连个家伙事儿都没准备吧?摸摸自己的口袋,想的是小王八蛋才刚二十出头,心一横一咬牙在俞将晚即将出门儿那一刻扑上去,拧住俞将晚的手往里塞了一包儿东西,周武心想我仁至义尽了,你个王八蛋可别跟我出事儿,这可是我保命用的。
俞将晚掂了掂手上的分量,跨过门栏,转头对周武会心一笑,露出颗虎牙,紧接着犹如赴死般踏过大门,从门那透过的光又被挡住了。周武的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儿。
俞将晚到这边儿才知道,面前是一个正方形的擂台,那台子高一米,四个角有四个木台柱,两两之间连着三个手腕粗的麻绳,边儿差不多也就五米的长。俞将晚一进去就被嘈杂的叫喊声震破了耳朵,跟着裁判晕晕乎乎的上了擂台,擂台上早就有人等着,他在人身后看去也有个门儿,才明白,原来如此擂台左右两侧各个门儿,他那是一个出来的门儿,对手是从另一个门儿里出来的,看来这吃血豆子的人是两波儿呀。他妈的一堆人面兽心的狗东西。
那裁判上到台上抓住俞将晚和他对手的手,像是要把喉咙撕破一样高喊:“各位!支持我左边这位的就投乙牌二十四,支持我右边这位的就投甲牌四十五!”俞将晚这才发现为什么他是对面那人是甲牌?俞将晚以高俯低的姿态看着坐在擂台下的人,才发现这个房间比自己刚才待的那个房间还要大,最起码要大一倍,底下排的整整齐齐的方凳,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一个木面具。
俞将晚心想,可稀奇了,都赶着来地下玩儿了却不敢摘面具?最近的观众席离擂台只有两米远,他看着底下人的打扮远不止只有达官显贵的样子,有的人的衣服上还有破洞,但依然嘶吼呐喊着,看来这是只要有钱就能来,难怪是个赌人的台子。
俞将晚看向前后左右,发现都围着人,心里估算了一下,这房间最起码得有二百号人,台子正面板凳是九九方格,后面相同,台子两侧也有人站着坐着,俞将晚顺着正面儿的人最后果然在发现了一个小门儿,这应该就是伤员和这些达官显贵走的门。
俞将晚只觉得那些人乱哄哄的吵的他心烦,又顺着胳膊看握着自己手的裁判,更是觉得恶心。什么东西还碰他?要不是现在他身不由己,他一定剁了这个人的手。
随着一声哨声,俞将晚才反应过来身边的裁判已经没了人,再审视自己的对手才发现是一个大块头。对手身材魁梧,体型高大都能抵上两圈儿俞将晚,两条胳膊有大腿粗,上面布满了肌肉,对方半裸露出肚皮,肚子上的脂肪是很好的防护层。俞将晚心想,这家伙行动应该不会很快,但要挨上他一拳,估计自己得当场死那儿,小心为妙。
哨声刚响,对方就向自己冲了过来,每迈一步俞将晚都感觉擂台在颤,对方使了一招狗熊抱树,俞将晚心想这玩意儿是想勒死自己?俞将晚向左一闪,腿上蓄劲儿就猛踢在对方左侧腰的环跳穴,此穴位于股骨大转子最凸点与骶管裂孔连线的外三分之一与中三分之一交点处,说白了就是在屁股上。那大汉有肌肉的地方有肌肉,有脂肪的地方有脂肪,那屁股蛋子上踢上不会剧痛,俞将晚学的弹腿再配合拳的功夫可是能一脚踢断肋骨的,因此虽没什么实质性伤害,但也让那大汉踉跄不稳,俞将晚看没什么效果,又转到他身后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又踢上一脚正中他肾俞穴,那大汉刺痛转过身就挥拳向俞将晚砸去,俞将晚如猴子般灵活的躲过,心想不速战速决不行啊,这玩意儿皮厚根本打不动。
俞家碗在上面打,下面的观众席又不知不觉进来了两个人,正是任关天搂着一个女人,那女人烫着一头波浪卷,身穿白粉长旗袍,侧边旗袍开边露出修长的大腿,女人一双桃花眼暗藏娇羞,双手紧紧搂着任关天的腰。两人坐在第一行前排,任关天向周围人打了打招呼就看着台子上的俞将晚在那儿周旋。俞将晚全心全意的忙着擂台,也没有注意到底下来了什么人,倒是底下的那个女人看着俞将晚的身手觉得眼熟,趴到任关天的耳朵边悄悄的说:“任老大,您觉得他眼熟吗?”
任关天不明觉意,道:“怎么,你以前接过他的客?老相熟了?”
那女人调笑道:“再有现在也是你的相好,我只是觉得在哪见过。”
任关天桀桀的笑,笑的让那女人觉得头皮发麻,任关天的手悄悄攀上那女人的头发,猛的向后一薅,头皮的撕扯感疼的女人连连求饶,任关天靠近她道:“臭娘们,你要是敢给老子穿小鞋,刮了你的皮!”
那女人哭喊着:“啊啊,我怎么敢呀?我整个人都是您的!求您松手饶了我吧。”
任关天这才松了她,又攀上女人的肩对着女人的脸亲了一口,笑道:“哈哈哈哈,我与你开玩笑。”
那女人没了笑意,又重新看向擂台。
擂台上俞将晚东躲西躲,就是不正面进攻,那大汉没了脾气反而进攻的次数越来越多,行为越来越暴躁,俞将晚等的就是对方没有脾气,俞将晚摸向自己的腰间,像是抓到了某种机会。那大汉没了耐心反手抓住擂台的绳子,双脚蹬住擂台边,身体使劲向后仰,想借绳子反弹的力,只见那大汉双脚一抬一蹬一松便飞扑出去,俞将晚向后转头跑去,右脚迅速蹬住第二根绳借力左脚蹬到台柱上,看着正向台柱上的他飞扑过来的大汉,俞将晚瞅准时机向后空翻伸手抓住大汉的头发将他往后带,那大汉由于飞扑再加上猛的被抓住头皮重心不稳,被空中的俞将晚带着向后仰,俞将晚在空中猫抓鱼般急速抽出腰间的匕首,那大汉还没有反应过来,只听见“哗”的一声,便割了他的喉咙,倒在地上时已是一具尸体。
滚烫的鲜血如喷泉般从脖颈间喷出,这可把在场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这家伙是不留余地直接要人性命!鲜血滋了俞将晚一脸,他站起来冲着台下人的人笑,底下的裁判哪儿见过第一次就这么狠的,哪有直接把人给废了的?况且他打的可是个甲牌!
台下顷刻间安静的宛如停尸间,随即爆发热烈的喝彩声,喧闹声再次震满天。
俞将晚站起来时才注意到擂台下又多了两个人,俞将晚对上任关天的眼,充满了挑衅,俞将晚拿起匕首就在尸体上蹭了蹭,把匕首蹭干净之后又插回壳里别到腰间,匕首上镶着的蓝宝石闪烁着底下人的眼。任关天只觉得俞将晚嚣张至极,还使他损失了一员大将,这就意味着他赔了好多钱!任关天不曾发现身旁的女人已经抖得不停,那女人下嘴唇微微颤抖、面色惨白,俞将晚也发现了他身旁那个女人在回避俞将晚的眼神,但当他俩的眼神真真正正对上的那一刻俞将晚也想起来了,是她呀?那个私生子的姨太太?叫什么来着,好像叫什么舒婷来着?
俞将晚想她那个样子是不是认出自己来了?随即便冲着那个女人阴笑起来,左手食指比住嘴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右手大拇指朝里横着慢慢划过脖子,意思是你要敢说出去你就死定了,当然要没认出来他那就当一个挑衅的手势。
再看那女人,她从一进来就觉得台上的那个人眼熟,直到那个人掏出匕首她看见匕首上那颗蓝宝石,那熟悉的样式一下子便让她想起来,这不是俞家三少爷俞将晚吗?他怎么来这里打擂台了?那女人一想到四年前俞将晚疯子般的样子就发颤不止,左手颤颤巍巍的搭上任关天的胳膊,想赶紧“揭发”他的身份,不得了啊这主可惹不起,现在赔礼道歉还来得及!结果正对上俞将晚的眼神,看着俞将晚对她做的手势,她是更一句话不敢说了。她知道她们互相认出来了,心里更绝望了,疯子你到底要干什么?哪儿有进了贼窝反而不想出来的人啊!
任关天瞥了眼搭上自己胳膊的女人,不耐烦的道:“咋了?”
那女人结巴的说:“没没事儿,不小心碰到了。”她的眼泪都要飙出来了。
关天心中更是烦躁,一是自己折了一个赌场的好苗子赔了钱,二是这个王八蛋竟然还有点儿能耐。
俞将晚靠在擂台的桩子上歇着,还没两口气,就看见对面儿又上来了一个人,心想无所谓,佛来杀佛,他就算对面儿今天是个阎王他俞将晚也能、也……
看着对面上来的人,俞将晚笑不出来了,这……谁让这个王八蛋来的?
对面儿上来的人是一白净小生,个头比俞将晚稍高几公分,左脸有一道疤,腰间同样别着一把和俞将晚样式极像匕首,只不过镶嵌的宝石是金黄色的。
俞将晚的白眼都要翻到天上了,俞无晦呢?对面人面无表情的向俞将晚道:“承让”,手上却没有动作。
俞将晚咬着下嘴唇,僵硬的笑挂在脸上,道:“你怎么来了?张高瞻!”
如果说每个人都存在一个噩梦般的阴影,那他俞将晚这辈子都不想面对的一定是他——张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