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医进到里间看到床上趴着背上全是血的乌拉那拉氏侧福晋不免有些呆,这侧福晋背上的血也太多点了吧。
路上已经听去请他的人说了这侧福晋背上被飞溅的瓷片划伤,可怎么瓷片会扎的这么深啊。
而且侧福晋这苍白的脸,连嘴唇都已经失了血色。
富察氏将一块帕子搭在乌拉那拉氏的手腕上,李太医伸出手把脉,“侧福晋失血过多,幸亏福晋已经为侧福晋上了药。”
隔着帕子都能感受到这侧福晋手腕的冰凉,怎会伤的这般重。
看出李太医的疑问,熹贵妃有些尴尬的解释,“刚刚侧福晋受伤,弘历一时心急将她抱了起来,不想正按在瓷片上……”
还没说完就尴尬地说不下去了,旁边的富察氏和宫女们也都眼神飘忽看向别处,乌拉那拉氏也无奈的将头埋进枕头。
这自家爷怎么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什么情况没见过,怎么今日就犯了蠢了呢。
李太医:“……”
我就不应该好奇,果然好奇心害死猫啊。
“臣这就给侧福晋将瓷片拔出,不过会有些疼,还望福晋拿块干净的帕子给侧福晋咬着。”还是专心的给侧福晋医伤吧。
“呜,”好痛啊,乌拉那拉氏竟痛的眼前一黑,彻底晕过去了,晕之前最后的一个念头是竟然痛晕了,太丢人了。
“李太医,这侧福晋晕过去了。”看乌拉那拉氏晕了过去,周围又是一片慌乱。
瓷片拔出后,血又开始往外涌,李太医伸手撒上止血散,将血渐渐止住后才再次伸手把脉。
“并无大碍,侧福晋昨日过于劳累,今日又受伤失血过多,所以才晕过去了。”但不知为何,面上有些怪。
“这侧福晋有两处伤口较深,若不注意怕是要留疤,这舒痕胶臣就留下了。”
收回手松了口气,他也是怕这位真出什么事,毕竟这位在宫中曾经是极为受宠的,就算是现在怕是也不差,这熹贵妃这般担心,连苏公公都在外面等着,怕若不是皇上不方便过来,皇上也来了吧。
向熹贵妃一福,“贵妃娘娘,臣去写药方,还请贵妃娘娘派人煎药,待侧福晋醒来服下。之后每天换药,吃食要以清淡为主,切勿再伤到。”
一听恐要留疤,周围人皆是心中一紧,宫中女子若是留疤就离失宠不远了,听到后面又都松了口气,还好,好好养着便好。
富察氏更是庆幸,对乌拉那拉氏更是感激万分,若不是她,这碎片若是扎到她或者三格格脸上,肯定就是毁容了。
心里盘算着,这乌拉那拉氏的伤若是被后院的女人们知道了,尤其是高氏怕是会趁机做些什么,这宝亲王府实在不适合她养伤,看来要求额娘将她留在宫中养好伤再回了。
熹贵妃点了点头,示意夏荷亲自去,一点纰漏都不能出。
李太医行礼退了出去,留下一个医女为侧福晋包扎伤口。
一退出屋,苏培盛就迎了上来,“李太医,这侧福晋伤势如何?”
“侧福晋无大碍,也不会留疤。”言简意赅的回答了苏培盛最关心的问题。
“那就好,那就好,还请李太医一会儿随奴才一起回养心殿回话。”
点点头,当初这位在宫里享的是公主规制,皇上皇后视若亲女,皇上这般关心很正常。
里间医女上前向熹贵妃与富察氏请安后拿着剪刀小心翼翼的将乌拉那拉氏身上被血染红的衣服剪开,将破碎的衣片拿开,唯恐扯到了伤口。
当衣服除去露出莹白的身躯时,宫女们都羞得移开了眼,白的反光的肌肤在空气中微微颤抖,但上面却布满了斑斑红痕,有些已经青紫了,肩头更是有几个浅浅的牙印,纤细的腰身上赫然是青紫色的手指印,明晃晃的在控诉着握着这杨柳细腰的人使用了多大的力气。
这侧福晋昨日洞房怕是遭了不少的罪,这身上暧昧的痕迹看得人触目惊心。
富察氏神色一顿,想到了刚刚太医所说的疲劳过度,刚刚以为是因为昨日入府过于劳累,未曾往这方面想,现在看到这痕迹不免明白过来太医刚刚略微支吾,语气尴尬是为何了。
富察氏不禁有些想要捂脸,尤其是旁边宫人眼神似有似无的撇向她,而容嬷嬷一脸的不忿,合着是昨夜纵欲过度,这爷也太过分了点,丝毫不顾惜妹妹的身体,得亏今日免了早膳侍候。
与熹贵妃对视一眼,两人眼里都是满满的心疼、尴尬,熹贵妃更是有些怒了,这弘历,简直就是禽兽啊。
此时在养心殿跪着的弘历还不知道他在自家额娘与福晋心中的形象已经毁了,更是在额娘心里留下了禽兽的印象。
若是他在的话,肯定会为自己叫屈,虽然昨日他是放浪了些,但也没有这般粗暴。
乌拉那拉氏在皇后身边时经常使用牛奶、花露等沐浴来保养皮肤,养得这一身皮子莹白透亮、娇嫩异常,稍用些力气就会留下红痕。
所以这还真是冤枉了弘历,是她的皮肤太嫩,留下的痕迹也比别人更加明显、更加严重。
医女在容嬷嬷的帮助下将乌拉那拉氏侧福晋背上的药拿帕子轻轻拭去,换上了新的药,又仔仔细细的包扎起来,动作轻柔,心里叹了口气,这宫里的女人看上去光鲜亮丽、风光无限,但实际上又有多少人知道背后的苦呢。
这侧福晋刚刚入府就受到宝亲王这般对待,以后怕是日子也不好过啊。
挥退了人后,熹贵妃上前握住富察氏的手拍了拍,“琳琅啊,额娘想着,这静娴就留在宫里养伤了,不是额娘不信你,她这伤不适合再来回挪动颠簸。”
怕富察氏误会连忙解释。
“额娘,刚李太医说的时候臣媳还想着求额娘照顾妹妹呢,”富察氏扶着熹贵妃走到一边榻上坐下,“这额娘也知道,府上那高氏不是个好的,其他几个看着老实,但也多少有点小心思,若是知道妹妹伤势,怕是会生事端。”
“我身边要照顾永琏和三格格,也有些顾不过来,就怕有人趁机做些什么真伤到了妹妹,妹妹有额娘照顾媳妇也放心。”富察氏是真心不想乌拉那拉氏再出什么意外。
钮祜禄氏点点头,无奈的叹了口气,“哎,弘历宠着高氏,也是苦了你了。”
抚了抚富察氏的额头,“也不知今日是为何生气,竟在景仁宫摔了茶盏,之前还好好的呀。”
谁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一时有些沉默。
但其实也有些猜测是与请封高氏为侧福晋有关,毕竟宝亲王自养心殿回来将本身的杏黄祥云纹外衫换成了靛青如意纹,想来是受了斥责的。
只是可怜了这乌拉那拉氏受了这平白无故的伤,本这好好的请安砸了不说,入府前三天按理宝亲王该歇在她屋里,这些怕是也不成了。
不过这也是件好事,若是这样三天,不知道她这身子能不能承受的住,想到那一身青青紫紫的痕迹,两人又觉得弘历不歇在乌拉那拉氏处对她要好一点。
可怜的宝亲王啊,这不怜香惜玉的形象怕是一时扭转不了了。
熹贵妃:弘历这个禽兽!!!又不是没见过女人!!!竟然还上嘴啃!!!
富察氏:爷真的是,太丢人了!这妹妹才入府第一天就被折腾没半条命,太惨了,我得想办法保护她!(握拳!)
医女:宝亲王不是个好人石锤,我有证据,他家暴!!!
宝亲王:喵喵喵???害我风评!!!
我不就昨夜多做了几次,稍微放纵了一些吗?怎么一夕之间所有人看我都像是在看一个渣男,看一个禽兽???
乌拉那拉氏:不关我的事,我什么都没说,是她们自己这么认为的。(摊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