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冥枯魔感受到来自寒魄神光的玄异灵力,它稍一停顿,而后喃喃自语道:
“这是什么力量?神力?”
即便如此,它也没有太过惧怕,而是化为一团乌黑色浓烟,朝着玄熠和明疏两人猛袭而来。
他们二人执手相望。
霎时,他们身上发出六彩光芒,身体随之幻化出六彩光点,宛若流萤。
六彩光点越聚越多,而他们的身体也渐渐虚幻起来。仅过片刻,他们的身体已经变得极为透明,随着两人的笑容消失在流萤之中,他们的身体便全然消散。
六彩光点包围住苍冥枯魔,在金色天阶之上进行了一场旷古绝今的较量,其震荡出的灵力波动扩散至世间每一个角落,每一个生灵头抬起头来。
……
阑州城内,辰扬和楚殿幽感受到来自千里之外的战斗。
“是明疏姐和玄熠长老……”辰扬说。
“这是他们的宿命。”楚殿幽知道辰扬心中有万般疑惑,他解释道:“你应该知道天地间有九大神兽,其中一个镇守着东极神境,掌控天下人心。它赋予了明疏和玄熠寒魄神光,而寒魄神光中蕴含神力,其力量足以斩杀枯魔。”
“那他们两人呢?会死吗?”
楚殿幽点了点头,说:“会,他们不足以承载并施展出寒魄神光,只能任由其力量爆发开来,自身只能殒命。”
听到此处,辰扬的眼神中有些失落。
“你也不必伤怀,这是他们的宿命。”楚殿幽说道。
灵铭问道:“那只枯魔残魂会被彻底消灭吗?”
楚殿幽否然:“寒魄神光虽强,却无法彻底消灭枯魔残魂,千年后它又会重聚。”
“枯魔残魂竟然是什么?竟然连神力都无法彻底消灭……”就算到了现在,辰扬心中依然疑惑重重。
……
九剑山云汉峰的峰顶处,此刻剑胤正坐着饮酒。
他遥望数千里之外的天阶战场,独饮无言。
连饮两壶酒后,他才扔下酒壶,自言自语道:“呵,那边战罢,就该轮到我了。”
……
天阶之上,此时已经空无一人,只有高空之中的苍冥枯魔与寒魄神光在纠缠决斗。
苍冥枯魔全身被寒魄神光包裹住,一股浩瀚到无边无际的灵力自寒魄神光中迸发开来。在这股力量之下,苍冥枯魔竟然无法挣脱,它发出阵阵怒吼,魔气溢散出来,将周围的山川河流破坏成片片废墟。
“神力……吾不惧!”
苍冥枯魔发出一道前所未有的怒吼,顿时山河震碎。
饶是如此,寒魄神光仍旧没有被破开的迹象,反而是苍冥枯魔身上的魔气一点点减弱。
此战持续半天。
半天过后,苍冥枯魔身上的魔气仅剩一半,它依然怒吼声不断,但已经不像之前那般强大。
“吾不惧!”
“吾不惧!”
随着时间的推移,它身上的魔气持续减弱,而寒魄神光终于也开始变弱。直到某一时刻,它发出一道虚弱的声音:
“就算吾死,还有吾之同类尚存……”
到了这时,苍冥枯魔身上的力量仅有高阶凶兽水准,而寒魄神光也仅剩下一小半。
“快看,快看,魔气开始消失了!”站立在天阶之上的人们欢呼雀跃起来,男女老幼的脸上皆绽放出胜利的笑容。
此时正值黎明时刻,天边微微泛出亮光,也正寓意着黑暗褪去,光明到来。
再过片刻,苍冥枯魔的最后一缕魔气消失在天地间,但它的本体却会在未来的某一时刻重新凝聚。
此时,寒魄神光突然分成了两份,各自朝着不同的方向划过天际。
第一份光芒向西飞去,其速度之快已经比九剑山的御剑术快上数十倍。仅仅在顷刻间,就到达极西蛮荒,这还不止,它继续往西来到轮回湖上空才停下来。
光芒盘旋在轮回湖上空,此时在轮回湖中央的巨石上,无道子早早便在那里等候了。
光芒缓缓降落下来,当它落在巨石上时,忽而化为了人形。
“影儿,许久不见。”无道子开口道,他的声音竟然变得苍老了一些。
明疏的魂魄被寒魄神光带到轮回湖,然后化为了影儿。
“师尊,为何我死了没有去魂间轮回?”影儿诧异道。
无道子解释说:“因为你当时离开时,我将你七成的灵力留在了这里,你所死去的仅仅是那三成灵力。”
影儿恍然,可三成的灵力虽死,但这一千年来经历的种种过往,仍刻骨铭心。楚殿幽、玄熠,无论是对哪一个人的记忆她都挥之不去。
“还剩下两个枯魔残魂怎么办?”影儿问,她心中仍然牵挂这外面的人间世界。
“你既然已经回来,那就暂且别管了,人间的事自然有人间的人去处理,你应该相信他们。”无道子示意影儿坐下。
她坐下之后,忽然问道:“师兄呢?”
“瑛璃也快回来了。”
……
寒魄神光所化的第二份光芒前往阑州方向,没过多久就已到达阑州上空,然后慢慢降落下来,而降落的地方便是辰扬和楚殿幽所在地。
辰扬望着空中降落而下的光芒,他说:“我感受到玄熠长老的气息。”
这一份光芒正是玄熠,而玄熠为何会来到这里?
接下来,楚殿幽略一挥手,只见那光芒突然朝着辰扬的脑袋疾驰而来。他还未反应过来,光芒就进入他的脑海中,令他的脑海一阵翻江倒海。
片刻过后,他捂着头恢复过来,立即问一旁的楚殿幽:“这是怎么回事?!”
楚殿幽回答道:“这就是御虚神诀的最后一式,轮回。”
“玄熠长老就是御虚神诀的第九式?!”
即便辰扬再怎么猜测,他都没有想到玄熠长老就是御虚神诀的第九式,而这一切只有楚殿幽知道。
楚殿幽讲述道:“千年前,我在影儿和瑛璃的帮助之下,本体一分为二,一份是妖王,另一份是剑祖。妖王落败之后,剑祖创造了御虚神诀,而御虚神诀的第九式名为轮回,意思就是不死不灭不入轮回。他将自己的一份念力施加上御虚神诀第九式,便创造出了玄熠,并让他出现在千年之后的现在,这也就是为什么影儿也会出现在千年之后。千年前影儿与我相恋,千年后她与玄熠相恋,冥冥之中都是定数。”
这时,辰扬突然想起来当初在魂间入口的生死鉴上,四个人仅有三个光点,原来所缺的那个就是玄熠,因为他并非生灵。当时神兽虚知道一切,却缄口不答。
辰扬问道:“那玄熠为何会进入我体内?”
楚殿幽说:“你是御虚神诀最成功的传承者,他这是在帮助你修成御虚神诀的最后一式。”
辰扬一时之间竟然不知说什么,而一旁的灵铭替他问道:“那辰扬需要做什么?”
楚殿幽摇了摇头,“不需要做什么,只需要静静等待。”
“修成了轮回之后,辰扬就不死不灭不入轮回了吗?”灵铭再次问道。
楚殿幽再次摇头,“我也不清楚,因为除了剑祖之外就再也没人能修成了。”
这时,辰扬看到天边突然有几道剑光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