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铭向一个同事借了200元钱,借钱那一会感觉到自己与别人的差异。这种没钱的日子,风花雪月似乎是一种奢侈!当然如果向父母开口的话,则更显得自己的一无是处。他当时并没有预料到,在农村谈恋爱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后果?更何况,他与陈思诺的两种既相同却又不尽相同的两个家庭的背景下,去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注定会是一场悲剧!他把一切想得过于完美起来,忽略了很多外在的负面因素。这一切似乎在某些自以为是的高尚人的眼中是无关紧要的,对甄铭的这种悲剧最后甚至会匪夷所思。笔者鄙视这种脱离生活实际的人群,如果个别人会为笔者这些话语生气的时候,那将是不甚荣幸的事情!因为生活就是这样的阴差阳错,有时甚至充满了丑陋!
一个戴眼镜的胖子也在镇卫生院的门口等人。甄铭觉得煞是无聊的走过去搭讪才知道,这个胖子就是东东的男朋友。金丝边的眼镜,虽是臃肿的身材,却又显得文气八分的!
东东拽着陈思诺从卫生院出来,一边走一边嘟囔着劝她。甄铭见此情景也只好无语的站在一旁。
“什么状况?”那年轻人问东东。
“没什么?这丫头吵闹着自己不舒服,不想去了!”东东解释道。
“你不去还有什么意思?”东东男朋友在旁边笑着开玩笑。
“都到这份上了,听话,上车吧?乖!”东东对待陈思诺的表情像对待一个孩子。“对了,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男朋友,王博。这位是镇政府的甄铭——————”
“不用介绍了!都认识了。”甄铭打断东东的话。
“甄铭?你就是甄铭?”王博莫名其妙的惊讶。
“怎么了?我们以前打过交道?”甄铭对这种表情既惊讶又有几分虚荣。
“你忘了吧?当年我还被你设计过呢?”王博哈哈笑道。
王博说起了当年上学时候的一段往事。王博小学时候曾经对一个同学很有好感,后来王博留在了镇上的中学读书,那女孩却考到了比较有名气的刘庄中学,恰好和甄铭同班。伊辉后来看上了那女孩的容貌,想去追求她。在那个尿尿和泥放屁崩坑的年代,有些时候校园的地下秩序在那个时候是有些无法无天的。王博不知道怎么得知了此事,便领着一帮子镇中学的同学夜晚溜入刘庄中学他们的宿舍想痛扁伊辉一顿。谁料到,没刚把甄铭他们那个大通铺的宿舍门打开,便被几个宿舍窜出来的一二百的男生给包围了。
伊辉本身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在刘庄中学的校园也算小有名气。再加上甄铭的势力范围,随随便便的便揪出了一二百在当时校园里长厮混男生们。而这一切得以布置的如此周密,得意于以前在伊辉手下混的一个小弟后来转学到了镇中学提供的消息。伊辉的一贯手段是将这十几个入侵者头上留个记号让他们知错能改灰溜溜的回去。而甄铭却主张与之交好和谈,多个朋友多条道。这样才是解决麻烦的根本问题。最终当然是采纳了甄铭的意见,双方握手言和。其实甄铭劝伊辉的原话是,除非置人于死地,才能永远解决麻烦。你现在还是个学生,谅你还没胆子弄死他们几个。何必再给自己留下许多麻烦,你又不能天天提防着他!先擒住他们,然后握手言和,这样也不算失了体面。毕竟是你先招惹到别人的!从那以后,双方矛盾化解,甚至有些**男生把学费花掉之后,没有书来读。双方还多会,协商之下偷些书来,作为交换。
甄铭瞪大了眼睛望着王博道:“你怎么几年不见,吃的给个猪八戒一样?”
“取笑了,我也刚才没能认出你来!只觉得眉宇之间有些面熟,却又想不起在哪见过!你也吃胖了?”
甄铭笑道:“我这不叫胖!叫壮好不?”
一行人皆大笑······
思诺最终没能抵得住东东的劝让,上了甄铭的摩托车。
一路上的快速奔驰,使甄铭显得几分的情绪激昂。男生或许都是这个德行,背后坐着个女孩,总想表现出血英雄气概,让后边的女孩发出一阵阵惊叫。陈思诺害怕的从后边搂着他要的那一刻,他感觉到了自己那一刻的幸福。
几个人随随便便在蒲城广场的大排档上吃了点东西,便起身了。王博和东东很知趣的找了一个借口离开了。陈思诺想随着他们走,甄铭却道:“你即使不想和我在一起,人家一对还想浪漫一会呢?何必去做电灯泡?”陈思诺这才转过身来,站在那里手足无措。
“这总站在这里也不是个事呀?要不你看看咱们也去转转?看看月亮圆不圆,树叶青不青啥的?姑娘意下如何?”甄铭被刚才与王波高谈阔论的气氛渲染,两个人已不像刚开始的时候生分。
陈思诺不禁扑哧一声笑,嗔怪道:“你这人?”
甄铭见陈思诺笑了,吊着的心便落了地。
“这才对嘛!出来玩,不能总吊着个脸呀?高兴点就对了!上车吧?‘
“去哪?”
“兜风去呀?”
“还是别兜风了,我看这广场就挺好的!又凉快。又有小摊子能逛逛!”
甄铭也不敢执拗陈思诺的意,便自觉寻了个存车点,把摩托车存了。
蒲城的广场与县委综合楼面对面。当年,某位县长与时俱进,改变了“为官不修衙”的陈旧观念,筹资将县委综合楼搬出了老城区,并且规划出整个豫北最大的县级广场。这种大胆革新的壮举,当时是不为很多人接受的。一个县级政府修筑广场,在周边几个县来看简直是破天荒的事情!似乎在某些人的观念里,这种休闲的大型娱乐广场是只有在某些大中城市才能存在的,这位七品芝麻官的大胆行径势必招来也一些非议。有人断定会因此丢去乌纱帽的。可是几年之后,蒲城广场却用事实改观了一干人等的短浅看法。逐渐了成了蒲城市民酷暑炎夏的休闲胜地,每到夏季这里面便会聚集着方圆几十里的人们来此消遣。一时间成了远近为名的商业中心。
广场上人们熙熙攘攘的热闹非凡。大排档一字排开的招揽着过往的行人。儿童乐园更是挤满了快乐的孩子们,伴随着他们一阵阵欢乐的笑声,使甄铭与思诺都不精回忆起美丽的童年。
“等以后我有了孩子?我天天领他们来蹦跶!”甄铭情不自禁道。
陈思诺在旁边笑·······
她想,如果能早认识甄铭几年就好了,这样的场合何尝不是她想拥有的。可是,现在似乎已成了奢望!她想告诉甄铭自己内心的苦楚,却发现话到嘴边却又没勇气说出来。她多么希望甄铭会理解她,接受她,幸福的和他在一起!可甄铭一系列的表现都使她认为是一个古板传统的的人,她怕当她说出来自己的过去,那眼前仅剩的一点美好或许会离远去。她似在一个深海中溺水的人一样挣扎着、纠结着、矛盾着!她好几次铁定了狠心想与甄铭断绝来往,再不与他说半句话,让自己和他都死了心!可是脑海却又情不自禁的会时常浮现与他在一起那种快乐,他那调皮的让人可恨又可爱的样子,使她欲罢不能!她不禁心头问自己,甄铭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说你善良、淳朴,你那种在发怒时刻打人的那种眼神,又是那么的邪恶与可怕!说你性格开朗,你的眉宇之间却又让人感觉到你心中似有无限的痛苦与仇恨!说你是恶人,你无形中又有一股正气弥漫在你的四周!
这一切,在陈思诺的眼里都是很迷离的事情。而这男孩有时的炽热与耿直的像头蛮牛,细腻起来可比女孩心思的时候,又让她内心深处无比的喜欢。陈思诺现在似乎开始明白了书上的一句话,喜欢上一个人或许不需要任何理由的!可这种喜欢的处境却又让他心酸。甄铭,你会理解我吗?你知道我心里面到底想着什么吗?你会接受我的过去吗?
陈思诺想到这里,竟不免的酸楚起来·······
“给你女朋友买朵头花吧?”一个摆地摊的女孩向甄铭喊道。看那年纪像是假期里没事想挣点学费的学生。
“你就买一个吧?给你便宜点!”小丫头恳求道。
“你是假期出来打工的学生?”陈思诺说着蹲下身来。
“嗯!”小女孩一边应承着一边为思诺推荐着头花。“你戴这个肯定漂亮?”小丫头说着就要起来为思诺别上头花。
“谢谢你!”陈思诺见这小女孩挺乖巧的便有几分喜欢的意思。
“大哥,你真有福气!嫂子真漂亮!”小丫头望着陈思诺不免羡慕到,拿起镜子让陈思诺端详。
甄铭见这丫头如此的说话,不免心中几分欣喜。陈思诺却已是双颊泛起红润的羞涩,似一片彩云飞过的美丽。她端详着镜中的自己,一丝笑容泛起片刻,却又突然隐去。
“你这小孩嘴甜!多少钱?”甄铭夸赞着小女孩,便要付钱。
“不用,我带着钱呢!”陈思诺不想落甄铭的人情,急忙推辞。
“行了,男孩掏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你们两个就别让来让去的了!”小女孩调皮道。
“你这小丫头,真是鬼精灵!”甄铭笑道。小丫头找过钱后,便有要推荐另一种小饰品。陈思诺急忙拉着甄铭走开了。
“走什么?”
“不走,就你兜里那些钱一会还不被哄出一大半了。”思诺怕甄铭顾及颜面,不好意思拒绝,自己先提出来还是好的。
“唉!”甄铭故作唉声叹气。
“怎么了?”
“小女孩的嫂子还是个挺会过日子的人呢?”说吧自顾自得大笑。
“嘿嘿嘿嘿!”陈思诺学着他的样子羞他。“就知道傻笑?给讨得多大便宜一样?瞧你这点出息!”
“没出息的男人顾家!”
那一刻的气氛是如此的美妙,两个人都感觉到和对方在一起的亲切、幸福、愉悦··········
广场的一角,有一个露天练歌房引得一些行人驻足观望。听着那些自以为是的人们吆喝着破锣嗓子,不禁引起了甄铭的嗓子痒痒的。在部队时,甄铭曾经以一首《中国功夫》叫响了新兵连,使连长对他刮目相看。在连长眼里,这个新兵蛋子军事素质跟不上去,但却是能写善画有会唱的文艺尖子,也算是不可多得。
“我们唱一首歌吧?”甄铭怂恿陈思诺。
陈思诺望着他笑道:“你会唱歌?”
“当然了,我在学校还做过一届文娱委员呢!”
“真的假的?不是又在吹牛吧?”思诺半信半疑。
“你怎么认为我说什么话都是在吹牛?这很伤害我你知道吗?”他一本正经。
“行了!行了!”思诺已经笑得忍不住。“你唱吧!我不说你就行了!我是没你那嗓子及——————”
“什么?”
“脸皮呗!”陈思诺再次笑出来。
“你就得意吧你?我还真给你亮亮真本事!”甄铭说罢便奔到了老板面前,递给他两块钱道:“给我找羽泉的那首彩虹放了!”
音乐响起来,甄铭随着音乐酝酿着情绪。他眼前闪烁着思诺望着他那一刻支持且期望的表情,用自己不太标准的普通话道:“今天我将唱一首《彩虹》献给一个女孩,希望她能从心结中走出来,开心的面对每一天。"
人群中瞬间掌声响起来,思诺在那一刻羞得低着头躲避着人们向他投来的目光········
“爱了就别伪装迷失了也别彷徨不管未来怎样你都要保持坚强如果明天你的心依然还在流浪我愿意承受这份爱陪着你打造一片天地”
甄铭竟掂着话筒走到陈思诺的面前含情脉脉,陈思诺双颊泛出红润的羞涩·······
众人用掌声欢呼着、雀跃着·········
陈思诺望着甄铭深情的演唱,逐渐感觉到眼前的朦胧·····
甄铭的嗓音有一种特别的磁性,虽然不是像歌星们那种好的夸张,但在这小城,吐字的清晰,曲调的适度把握,在小城已不算常见!他的演唱,使那里逐渐聚集了越来愈多的人群。
“我的世界从此以后多了一个你每天都是一出戏无论情节浪漫或多离奇这主角是你我的世界从此以后多了一个你有时天晴有时雨阴天时候我会告诉你我爱你胜过彩虹的美丽”
甄铭望着陈思诺早已湿润的双眼,真诚的凝望着、注视着·······
掌声久久不息········
甄铭迅速的将话筒递给老板,奔到思诺的面前牵起她的小手道:“走了!别傻了?”
风声掠过一对年轻人的欢声笑语,伴随着一对恋人轻快的脚步······
飞一般的感觉,弥漫着两个年轻人的心头·····
“不行了!我不行了!”思诺喘着粗气,拽着甄铭喊。脚步停下来,陈思诺倚在墙边大口的喘着粗气。“你这混球!你想累死我呀?”
“呵呵呵!”甄铭早已笑得直不起腰来。
“叫你笑?叫你笑?”陈思诺娇喘吁吁捶打着他·····
甄铭抓住陈思诺递过来的小手,与她深深对望······
欲拒还迎,两个年轻人在这个远离人群的小胡同里,深深相拥·····
耳畔急促的的喘息,是一种蕴藏了几年的渴望······
思诺哭了······
是感动?还是幸福的感觉?
她抱着这个让她纠结的男孩,久久的、久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