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车一颠，我说：“这车开的。”趁这功夫，脑子飞快转了转，想起老奇的话。
“我还有些别的事情，帮朋友的忙吧。你这，我以前答应过，也很高兴能和你在一起工作。你呢，不讨厌我吧？”我说，同时有点恨自己这张嘴，不是挺能说会道的吗？怎么不灵光了？
“不不，我挺爱听你说话，北京味道浓浓的，我想起了在北京读书的那些日子。”小丁的脸上，闪动着神往的光彩。
我的思绪一下子回到北京故乡，我笑了。
“刘哥，你笑什么？你想起什么了？”
“我想起小时候，捣蛋的往事。”
“一定很有意思，有时间，给我说说。”小丁露出孩子般的笑容。
我心一动，这下一步，有戏。
“丁小姐——”
“别叫我丁小姐，我不是跟你说过，你就叫我小丁不好吗？”
我差点说出，“有人称呼你‘清姐’”，话到了嘴边，紧急收住。这要是冒出去，闹不好，用围棋的术语讲，就是“填了自己一只眼”，死棋。
沉住气，我说；“小丁，哎，你不是在读书吗？打这份工，很耽误时间的啊。”
“我学的是酒店管理专业，用晚上时间做些工，算是实习吧。哎，我到了，得换车。刘哥，要不，咱先再见？”
我突然又产生了刚才那种感觉，好像有人在盯着我们。
迅速扫视一眼车内，坐着的和要下车的人。这回发现，好几个男的女的，都在看小丁和我。见我突然扫视，便移开目光。
我松一口气。换了是我，从来没见过小丁的话，也是要多看几眼，再看看这美丽女孩儿身边的这小伙子，什么模样，怎么这么大能耐造化？
我跟在小丁身后下了车。
“哎，刘哥，你怎么？”
“这么晚了，我不放心。送你一段，怎么样？”
“我就在前面那巴士站换车，直接到门口。你就放心吧。”小丁笑着说。
我看得出来，她并不感觉到特别的意外。大概是个男人，有这样的机会，多数会勇往直前。
我得悠着点。我说：“那好，我等你上了车，就回去。”
小丁的长长眼睫毛闪一闪：“那就多谢你刘哥了。”
我突然转身，脑袋转动，扫视一百八十度。
“怎么？”小丁问我。
“我怎么总觉得有人在跟踪似的？”
什么异常也没发现。
“也许，和你一块走，招人眼球，我也弄得有些神经过敏。”我定定神道。
小丁也东看西看。她笑：“也许，有女孩儿老盯着你看，是你招女孩子眼球吧？”
我一冲动：“小丁，你回家，男朋友在家等你？对不起，我这话冒犯了。”
小丁显出羞涩：“不，没冒犯——我，没——刘哥你这样，问得挺直接的啊？”
“所以我说，冒犯了。对不起。”
“没关系。你这样，是问得够晚的了。哟，车来了，我先走了，谢谢你送我。哎，明天中午，你有时间吗？我跟你说说工作的事情。”
我忙不迭地回答：“有，有。”
“那你等我电话。”
小丁在车里，还向我摆摆手。
我转身，向周围的黑暗处巡视。有人，一定有人，在暗中看。妈的，这是谁？奎恩大律师？不会，以他的作风和条件，这样降低身份的事，干不来。小宋老板？更远远在这个档次上。他要知道他的清姐在哪儿，早蹦了出来，他至少在第二阶段，“疯狗阶段”——不对，不能用这样的话来形容，要不，我算什么阶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