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三天后的上午,圣玛依小区外面宽阔的大马路上,交通警察每隔三五步就笔直的站定一人。如此严格的交通管制,据说是从龙嘉国际机场,一路延续到此。
一行只有七八辆,也谈不到怎么豪华的小客车、大客车,明显和如此“劳师动众”的阵仗,有些不搭调。
这些车辆径直驶入了,在全市民间一直流传着的,“和中央、省里领导都有关系”的“费家大院”,倒是并没有让人感到意外。
车队在小区里司空枭的办公楼下停稳,四名美丽到完全可以用“不可方物”来形容的少女,和那些执勤的交警站的一样笔直。
四名少女的身后,还有几十名同样很阳光美丽的少女,沿着楼梯两侧排开。她们个个都是身着长裙、手捧鲜花,微微躬身,声音温柔悦耳的齐声说着“欢迎领导光临。”
这样的场面,如果用来迎接一位“省厅级领导”,估计也能让人感到满意了。但中间那辆黑色国产“大红旗”上下来的中年男子,脸色看起来,还是颇有几分“不爽”。
他只是和从旁边那辆黑色奔驰车上下来的,年龄比他大些的男人,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然后挥了挥手,对跟在他们右后方的中年西装男说道:“你们就在这里等着吧!”
司空枭今天派下来迎接客人的侍女,多数都是来自于傀儡门和鬼谷门,而且来到麻衣教之后,就一直也没怎么跟“世俗界”接触。
所以她们并不认识,那个被为首的中年男子,轻描淡写的呼来喝去,还只能唯唯诺诺的点头哈腰的西装男。竟然就是本市的市委书记兼市长,一个正厅级国家干部!
两个“中老年”男人,在身后四名西装保镖的跟随下,从沿着楼梯夹道欢迎的美女丛中穿过,一直走向司空枭的办公室。
办公室门口处的四名同样貌若天仙的美女,向来人躬身行礼,并为他们轻轻拉开了办公室屋门。领头的男人摆了摆手,四名保镖叉手站在门外。
“呵呵呵......这是什么东南西北风,把两位‘国家大员’吹到我这来‘兴师问罪’呀?像我这样的小角色,只需要一个‘处科级’经侦队长,就能把我拉出去喂狗。有劳你们亲自出马,我可真是于心不忍啊!”
司空枭皮笑肉不笑的装模作样从自己的座位上起身,一带而过的对两位访客表示了一下欢迎。然后顺嘴说了句“请坐”,就自己先坐了回去。
“怎么,看司空小同志这个态度,是对我们有意见啊?”特意赶过来处理“善后”的,自然就是曾先生了。当然还有那位,貌似和司空枭没什么矛盾,而且还是“实在亲戚”的陆明远。
“不敢、不敢,两位都是‘大领导’,偶尔说话缺乏点信誉。我们这些‘牵马提灯’的杂役,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哪敢有什么意见。”司空枭仍然说着风凉话,直到现在,他好像连沏茶待客都忘了吩咐下去。
“首先来说,在屠狼营安插‘眼线’,并不是曾先生的意思。我大哥作为咱们军委的负责人,派人去了解下属各个部队的动向,应该也不算过份吧?”陆明远说道。
“不过份啊!”司空枭阴阳怪气的说道,“再往下说,他老人家于公是领导,于私又是大伯父。命令我们小辈、下属的做点什么,好像也都不过份啊!”
说到这里,司空枭突然就沉下脸来,“可是当初咱们是怎么说定的?清剿狼人的行动,我们有独立的指挥权和处置权!
怎么着?就凭你们于公于私都身份很高,就可以完全不讲任何信誉了吗?今天是打算来给我随便‘罗织’个罪名,就秋后算账的吧?
曾先生,你带的人少了一些!那四个修士,虽然境界也算凑合,但不客气的说,他们可能连我那四个丫头都打不过。又何谈来收拾我?”
一番话,说得曾先生是仰头哈哈大笑,他用手点指着司空枭,对身旁的陆明远说道:“你看看,我就说这小子不仅不可能认错,他还得倒打一耙吧?”
陆明远也笑着微微点头,语重心长的说道:“不过话又说回来,要是没有这么一股‘生性’劲,还真的不太容易能镇得住屠狼营那帮小子。”
“什么乱七八糟的,两位,你们到底想怎么样,说句痛快的。”司空枭说道。
“好啊!”曾先生说道:“那咱们就直说好了,首先,你看我们今天来这的‘阵势’就该知道,我们可没想追究你什么。
不过这并不表示,你们做的就对了。我陆大哥在屠狼营有几个眼线,虽然好像是对你们不太信任。但这也是带兵统帅的人之常情嘛。
你们把那‘卧底’给除掉了,可曾想过,他也是忠于国家和人民的优秀子弟兵。而且就算你们感到非常不满,这样的事,背后偷偷去做也就得了。
在大庭广众之下动手杀自己人,尤其是佳佳,还闹什么‘脱离家族’。怎么着?她是‘哪吒’吗?生她养她一场,就凭一句话就一笔勾销啦?
你们这帮年轻人,两句话不来就热血上脑,做什么事都不考虑后果,也不顾及影响。难道就对了吗?”
司空枭轻轻叹了口气,“好吧,曾先生,是我们当时鲁莽了一些。但这都只是细节上的问题,大方向上,终究是你们......不太讲信誉吧?”
“我们?什么我们?哪个我们?”曾先生故作惊疑,说道:“陆大哥给你打电话的时候,我并不知情啊!怎么你就非要把我和他联系在一起说呢?”
“就连我都不知道,我要是知道,也会劝我大哥不要插手这件事的。”陆明远也在一旁补充道,“这话又说回来......司空,当时你怎么不打电话跟我说一声?”
“我勒个去的!你们哥几个‘同气连枝’的,现在反而来怪我了。”司空枭此时说话的语气,显然有些底气不足了。
“好啦!”曾先生摆了摆手,“司空啊,这次来就是通知你一声。以前的事,陆大哥和你们几个小辈,都有不对的地方,就算是过去了。
你仍然继续担任‘中央反恐工作组总指挥’,和咱们商定的一样,直到彻底摧毁了那个什么黑暗的恐怖组织为止!
还有一点,你要帮着多劝劝佳佳,叫她以后别老耍小孩子脾气。要是真想耍的话,趁着没有外人的时候,回自己家里砸东西去。可别再让别人看了笑话。”
最后这句话,曾先生真的就像是在当面“数落”自己家中,最疼爱的小侄女一样。
他又长叹了一口气,“明年开春以后,再召开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的时候,我任期已满就该退下来啦。或许这就是我为官一任,最后能为国家安定办的一件实事吧。”
曾先生的眼光似乎在望向远方,“当然啦,‘周’也会和我一同退下来。但是大伙心里都明白,人是退下来了,关系网和影响力,哪有那么容易退的干净。
所以这次来,就是想告诉你一声。司空,不要有顾虑,只要你是全心全意为了国家和人民的。无论是我们这些‘老人’,还是新的领导班子,都一定会全力支持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