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竟然有人举报他私吞财产,滥用职权。
他额头惊出了细碎的汗珠,脸色也急红了。
“谁他妈地胡说八道!”
“请您注意点,人家没有真凭实据会举报吗?说别的没用,乖乖回来配合!”说完,那头的电话就挂断了。
躺在病床上的陈晓璇听出来了点话音,她嗤之以鼻,眉头紧锁,狠狠地咬着自己的嘴唇。
“晓璇,你好好养病,我学校里有点事情,晚上过来陪你。”林宏尽量压低了声音。
陈晓璇没有说话。林宏只好转身出去了。
憋的太久了,陈晓璇用被子捂住脑袋,失声痛哭起来。
她太难了!
万泽考完试,被手下拉着来到高级饭店。
崔赢昊已经点好了饭菜,就等着万泽来了。
“昊哥今天这么阔气,请我吃饭!”万泽嘴角动了动,大步走进了包间。
“好嗨呦!感觉人生达到了高潮!哈哈哈……来喝酒!”崔赢昊张牙舞爪地摆弄着酒杯,还要给万泽倒上。
“我这刚从局子里出来,还没有过安全期呢,还喝?”
“对对对!你说我这脑袋,他 妈 的不长记性。”崔赢昊说着,轻轻地给自己脸上打了一个响亮的小巴掌。
“昊哥对自己下手都这么狠!”万泽大大方方地坐了下来。
“万泽小弟,那天咱们公路飙车,你上演英雄救美,啧啧啧,看得我心潮澎湃。这可比剧本杀带劲多了。”
“改日我让小弟们也陪昊哥玩一玩。”万泽端起一杯清茶,润了润嗓子。
“我还是算了。这飙车,英雄救美,玩完了,还玩什么呢?”
“当然是抓坏蛋,化身成福尔摩斯,把坏人的恶行揪出来,让他们大白于天下。”
“对!我们做新时代的侠客。然后让大家都知道我的威名,我崔赢昊在泽润市扬名立万,不是因为我爸,而是因为我自己。”
“昊哥英明。”万泽犹豫了一下,皱着眉头,“不知道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你小子敢拿命来陪我玩,仗义。说吧!绝对给你摆平了!”
“我小的时候做了一件好事,可是那时候年龄小,这件好事就让人家连锅端了,成了他的功劳。”
“谁他 妈 的欺负到我小弟的头上。”
“我上小学的时候和同学成立了一个宝平基金,后来被林宏那个王八蛋抢走了。他凭借这个还升了官发了财。从他住的别墅就可以断定他贪污了。”
“详细说来听听。”崔赢昊来了兴致。
万泽于是简单叙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其中万泽把孟一涵用“一个女学生”代替了。
“万泽老弟,原来这么花心啊!小小年纪就知道讨好女孩子。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女生,这么让你上心。”
“就是一个她爸出轨,她妈疯了的一个这样的女生。”
“啧啧啧,不知道现在人家还记不记得你。”
“大哥!这不是重点。男人吗!对女人总是充满了热情。不过现在重点是我们要拿回宝平基金的控制权。我们,我们要做扶贫济困的慈善家!”万泽朝崔赢昊挑眉一笑。
“这事我要先打听清楚。要搞就必须搞死他,有证据才行。”
“当初我和李丹,还有一个刘一凡。现在李丹上学,成绩不上不下,刘一凡多年不联系了。指望不了他们,只能看昊哥的了!”
“宝平基金这是我知道,上学那会班级里弄一个垃圾桶,老师让同学们把水瓶啥的攒着,说是让我们献爱心。没想到是你小子的主意。我当时还嗤之以鼻,说,谁他 妈 的活不起了,还要我的矿泉水瓶。结果你猜怎么着?”崔赢昊咧嘴买着关子,“后来我们很多学生都买了保温瓶,不带矿泉水了。哈哈哈……”
“虽然如此,这宝平基金后来也发展壮大了,有企业赞助也有爱心人士,就连我们树森集团也有赞助。”万泽并不觉得好笑,他继续说道。
“好!整那个校长。我告诉你一整一个准。嘿嘿……”
万泽没有证据,也无从下手,现在看着崔赢昊那嚣张的笑容他咬了咬嘴唇,又喝了一口清茶。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很快林宏被调查的事情就传得满大街都是。
林宏热情地接待着上一级的领导,心里想,我逢年过节的没少上供,如果你们不保着我也别怪我不客气。
林宏被调查,每天如热锅上的蚂蚁,他隐约觉得自己大事不妙。现在最重要的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如果能保住乌纱帽那就是烧高香了。
陈晓璇在医院里愈发感觉心灰意冷。林宏时而忏悔,时而迁怒她,时而哀求,而现在竟然一天没有来照看她了。
医生说,这孩子能不能保住还不好说,让陈晓璇一定要静养,甚至下床走一走都不允许。
陈晓璇呆呆地看着天花板,抚摸着肚子。她厌恶极了林宏,不想听见他的声音,不想看到他的样子……
这日子没法过了!
可是,这肚子里的孽种该怎么办呢?
作为母亲的天性,她舍不得这个孩子,可是只要生下这个孩子,那么她陈晓璇这辈子就别想摆脱林宏了。
一天没有见到林宏了。陈晓璇咬了咬牙,摁响了床头上的铃声摁钮。
不一会儿医生就来了。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医生殷勤地立在床边询问道。
“我,这个孩子,不要了!”陈晓璇艰难地说出了那几个字。
“开什么玩笑!这保胎刚有了起色,现在你又不要了?你这个月份,孩子现在都成型了。”
陈晓璇流下了眼泪,她的内心在动摇,可是一想到林宏的那张嘴脸,她狠心地说:“不要了!”
“你是不是心情不好才这么说的?”
“我是经过深思熟虑才这么说的。医生,给我做手术,拿掉孩子!”
“还是等你丈夫来了再说吧!”医生很不理解陈晓璇的决定,想了想给了这样的答复。
“怎么?我自己的肚子生不生孩子还要他说了算了。现在我决定了不要!不要!不要!你们听明白了吗?”陈晓璇有些歇斯底里,她愤怒地捶着床。
“是不是产后抑郁症?”一个小护士问。
“这还没产后呢?这……”另一个小护士瞥见陈晓璇那吃人一样的表情,把剩下的话吞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