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夜深了,你也赶紧休息吧,我先走了。"
孙玉忙起身相送,林飞飞摆摆手笑眯眯道:
“不用送了,哦,对了,小月姑娘那边你不用去了,放心吧,我朋友盯着呢,至少晚上是安全的,这两天我想办法把她赎出来。"
孙玉一脸讶然,又惊又喜:
“果真?″
“果真!"
孙玉一听开心地掩饰不住脸上的笑意,他俯身长长地做了一个揖:
“但凭吩咐。"
不一会儿林飞飞又悄悄地飞上李申的房顶,赵安成仍侧着身子趴在那里,与夜色融合。
看到林飞飞过来,他伸伸懒腰,一脸幽怨:
“你刚才是上天了吗?这么久才回来,担心死我了。"
“是耽误了点时间,下面情况怎么样?"
“没有什么情况,无聊的很,李申一直在睡觉,小月就这样默默地坐着,偶尔打一下瞌睡,我都怀疑她刚才给李申喂的药是催眠的,他睡得像死猪一样,就算真的来鬼了,估计也是吓不醒。"
林飞飞趴下来趁着缝隙往下看,看到小月坐在桌子边皱着眉头手撑着脸一下一下打瞌睡,显然是心事重重,并没有好好入睡。
她站起来朝赵安成道:
“快天亮了,回吧,好好休息,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两人沿着夜色往回走,大街上早已空无一人,他们尽量往小道走,就怕突然遇到了夜行人。
“这里比不得京城,此时很多地方正热闹着呢?"
“很多地方?是哪些地方呀?红楼还赌坊?"
“嗯,这个我,我也没去过,哈哈。"
赵安成没由来的心虚说得支支吾吾:
“啊,那个快走吧,我好困,我们比轻功吧,看谁跑得快。"
他话音一落,便卯足劲往前跑。
林飞飞嘴角勾起摇摇头。
到了桃花林,把赵安成支走,林飞飞去瞧了一眼陈伯,噍他睡得安稳这才来到那个放酒的大岩洞,她把那坛桃花酿拿下来,放在脚边上,然后默默运气,用李公公当时匆忙之中教的千里传音给他那个神秘师傅:
“师父,桃花酿已经好了,要不要现在来喝。″
不一会儿,一个人影像一条闪电掠过来,还没等林飞飞说话,地上的桃花酿已经被抱走了。
“师父,你晚上来的这么快。″
“不快,不快,晚上吃坏了肚子,腿软飞不快。"
“哦,那酒还能喝吗?″
“当然能,正好可以治腹泻,还有啊,你千里传音的时候能不能好好传,真是的,说话断断续续,听得我好累。″
说完他弄开酒盖,从身上解下酒葫芦,小心翼翼地把酒灌进去,横她一眼,转过身掀开遮脸巾迫不及待地对着嘴喝。
林飞飞盘腿坐在地上,打哈哈:
“匆忙之下学的没学全,师傅,你会吗?要么再教教我?″
“好酒,″他喝得一脸陶醉的眯起眼嫌弃道:
“我才不费那个心呢,再说了,千里传音这个密功不是每个人都会的。″
“得了,那您也不用喝了。″
林飞飞做势就要去抢他手中的酒,他连忙捂住了酒葫芦。"
林飞飞虚手一晃一把扯下他的脸巾:
“我就知道是你,这下露出真面目了吧陈信师傅,您这么好的功夫,怎么甘愿去做一个护院?"
陈信抹一把脸两眼一瞪:
“没大没小,居然使诈。"
“那也不是跟您学的吗?"
“哼,扯就扯了吧,反正我也不是什么年轻俊子,这每次戴着这个劳什子面巾,呼吸都不舒服。″
说完他又眯着眼喝了一口,咂巴着嘴。
“师傅不要顾左右而言他了,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臭小子,胆子肥了啊,还不是为了你我才甘愿在那里做护院的,就是为了方便教你这笨小子练功。″
“切,师傅可真能说,我瞧您也不是为了我一个吧,你还为了陈伯吗?″
陈信差一点把酒葫芦都丢在地上,他咽了咽口水难以置信:
“你莫不是能掐会算,怎么看出来的?我哪里有破绽了,啊,不,我怎么可能为了他呀,他一糟老头子有啥意思。"
“师傅,您这么说就不对了,陈伯他学富五车,愿意在这个小地方陪着我,他才不是糟老头子呢,他是很有学识魅力的人。″
“你可真酸,咋不见你也这么说我。"
“您就得了呗,教我武功都是懒得很,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要不是酒,估计您都不愿意过来,您看您的徒弟武功这么差,您不觉得丢脸吗?″
“丢脸,丢大了,自己不好好练功,还得赖我是吧?反正我从来没说做你师傅,你也别喊我师傅,况且,你也没有行拜师礼。"
林飞飞笑着道:
“这可不行,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您啊,跑不掉的。”
“行了行了,随便你。"
陈信不再理他,顾自喝起酒。
忽然林飞飞的语气低沉:
“陈伯他身体不好,可能挨不过这个夏天了。"
“什么?″
陈信一惊口中刚喝的酒被呛到连声咳起来,咳的脸都红了,林飞飞忙去拍了拍他的背。
他呐呐道:“为什么?"
“他因为以前落下病根,大夫也无能为力,清风道长这两天应该会来,到时候看看还能不能延续几天。"
陈信一脸落寞,默默地放下酒葫芦涕然道:
“飞飞啊,知道为什么我总是晚上来教你功夫嘛,因为我不想在白天的时候碰到他。″
“噢,可他是你的爹啊!″
“啊,你又知道了,老头子自己跟你说的?″
“没有,是我在给陈伯收拾房间的时候发现了的一张画像,这张画像跟你现在的眉眼很像,我常常看到陈伯对这张画像发呆,总是在喊小名一信儿。
虽然在大树上的时候,您压了声音说话,但还是有一股熟悉感被我感觉到了。
并且您每次来的时候,我偶尔提到了陈伯,您就会听得很专注,会多问几句,开始我就觉得惊疑为什么您对陈伯这么感兴趣,后来我就觉得您跟陈伯之间肯定有某种关系了。
有次我就问陈伯画像的事情,陈伯告诉我那是他儿子,在他儿子十岁的时候离家出走之后再也没有见过,并说自己对不起他,但是其他的就不愿意多说了。"
“他真的说对不起?″
“嗯,而且这个一直是他的心结,每日郁郁导致他的身体也不好,我正想等清风道长来了问他能不能找到陈伯的儿子,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原来您就在眼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