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信早已泪流满面,他抹了抹脸:
“小时候父亲逼我学武,可我偏偏也是体弱多病,感觉学得太苦了,我想要像他一样长大了做官,所以就想学文。
可是父亲始终不同意,在一次大吵之后,我离家出走了,之后被我的师傅带到了离国。
那会儿年纪小,就再也回不来了,也不敢提回来的事情,中间我的武功是学好了,可是也做了我许多不愿意做的很多事情,直到师父过世,我历经了千辛万苦才回到了京城。
可是我的爹,已经辞官了,并且来到了这个小地方,就是为了你,我不能说跟你小辈计较,但我一开始确实是讨厌你的,后来我就想着我爹不是让你学文吗?我就偏要让你学武……。"
“就是没想到我让你扶不上墙,武功学不好,对不对?就因为妒忌,所以你就没好好教我对不对?"
“越说越不像话了,你自己不好好学,怪我啊,你的身体跟我小时候一样,也是体质不好,难的功夫你没法学,再说了,一个姑……小子学了好功夫未必是好事,你反正把逃跑的轻功学好就行了。″
林飞飞嘟嘟嘴,她也是故意这么说,想着转移他的注意力,减少痛苦。
陈信起身肃身道:
“其实这几年还要感谢你陪着他,我是真的不孝啊,还不如你一个外人,″他惆怅道:
“我去看看他吧。"
林飞飞点点头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经过一晚上的折腾,林飞飞睡觉的时候已经天快要亮了,她正睡得迷迷糊糊,被咚咚咚的敲门声给惊醒了,她不想起来,翻了一个身,又继续睡。
突然砰的一声,门被打开,赵安成闯了进来,林飞飞猛然惊醒,她恼怒的慌忙拉了拉被子,只剩出一个脑袋:
“你有病啊,大清早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总是没有经过我的同意私自闯进来,有没有礼貌啊。″
赵安成看林飞飞披头散发的露着脑袋 被子包的像一个粽子,甚是可爱,他嘻嘻笑着:
“又不是姑娘的闺房,有什么不能进的。"
林飞飞双眼一瞪不说话,怒目而视。
赵安成只觉得他生气的样子很有趣咧嘴一笑,摸摸鼻子灰溜溜的走出去重新把门关上,隔着门道:
“你今天不是还要上学吗?不起来就要迟到了。"
“要你管。"
“我可是知道就刚才你那个爹回来了。"
“你大清早就去镇上逛了,还真的是闲不住啊。"
“我哪里是闲不住啊,我是替你打探军情,另外买了一些包子,豆浆给你,趁热吃吧,快点。"
过了一会儿,房内索索的穿衣声,门被吱呀打开:
“陈伯吃了吗?"
“就喝了点豆浆,看似没胃口。"
林飞飞一听很担忧走得飞快,在院子里见到了拄着拐杖的陈伯,他瞧着眼前的小路出神。
林飞飞鼻子一酸忙扶他坐下柔声道:
“陈伯,你起那么早干嘛?山间风寒露重。"
别说,别给他身上披上外衣:
“您等会儿,我去煮点小粥来。"
过来一会儿,林飞飞把粥煮好端来
“陈伯趁热喝点吧。"
“哎,小飞,我昨天晚上做梦好像有人在喊我爹。"
林飞飞给他喂了一口粥:
“梦也许是真的,您快把身体养好,说不定马上能见到你的儿子,享受天伦之乐。″
陈伯默默地吃了几口摇了摇头:
“或许我永远也见不到了。"
“不会的,陈伯,我保证只要您喝了这碗粥,我一定让您的儿子见您。"
赵安成捅了捅她的手臂示意她不要骗人。
“你呀就会骗我这个老头开心。"
林飞飞却不管给他继续喂粥,陈伯又硬吃了几囗.最后实在吃不下了,林飞飞才扶他回去躺下。
“林飞飞,你这样子骗一个生病的老人不好吧?"
“谁说我骗他,我说的是真的。"
“什么,真的?"
林飞飞觉得赵安成总是像一个好奇宝宝,有时候很幼稚,她把他推走:
“你帮我去看一下那个药煮好了吗?"
在他走后,林飞飞用千里传音给陈信传了音,等赵安成把药捧过来的时候,刚好看到一个人影闪电一般站在他们的跟前。
赵安成手中的药汤差点晃了出来,他警惕的大声喝斥:
“你是何人,怎敢闯桃花林?"
陈信却不搭理他,焦急的问:
“……我爹他怎么样了?"
林飞飞悲慽地摇摇头:
“你赶紧去看看吧!"
陈信眼睛一红,一陈风似得走了,赵安成目瞪口呆他不可置信的望着他的身影:
“好厉害的轻功,"他转过头无比崇拜道:
“你难道比我师傅还厉害,真的能掐会算,说什么就来什么?"
“对呀,我还知道清风道长马上就要到了。"
“啊!"
赵安成一听忙把药递给她:
“我要回去了,我师傅来了,千万别说我来过这里,后会有期,多保重。"
“来不及了……。"
一阵风把她的话吹散,赵安成早已跑的没了踪影。
林飞飞端着药碗敲了敲门。
“进来。"
林飞飞推门进去,只见陈信跪在陈伯的床前,紧紧地握着陈伯的手,陈伯脸色灰暗,费力地呼吸着。
陈信把陈伯扶起来又拿过汤碗,试了试,感觉不烫了这才舀了一勺喂给他喝。
陈伯望向林飞飞有气无力:
“他是谁啊?怎么看着这么熟悉,我好像没见过。"
林飞飞正想回答,陈信已经开囗了:
“我是一个不听话的游子,等你把药喝完了,我就告诉您我是谁。"
陈伯喝了几囗有点疲倦摇摇头,陈信拿了一块布巾给他擦了擦嘴角,把陈伯服侍睡好,他和林飞飞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
陈信愁眉不展:
“你知道为什么我不信陈姓陈吗?″
林飞飞低眉道:
“不知。"
“以前我不懂,后来我才逐渐明白,离家出走之前,我父亲说我叛逆,不听话说陈家有我这个逆子,很丢脸,在一次大吵之后我一气之下就说我要改姓,改为亡母的信,周,我父亲说那就把我从族谱上驱逐出去,这就是我离家出走的最后一根导火线。"
他双手捧着脸继续道:
“那会儿父亲正被卷入在夺谪之中,他为了保留我们陈家的唯一血脉只能以此方式与我断绝关系,你可能会想,他为什么不把我悄悄送走,天下之大,莫非皇土,他担心哪一天被抓住了,我还是麻烦,干脆让我彻底死心远走再也不回来。"
“陈伯为什么不告诉你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