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出嫁那天
心莲出嫁的那一天,朱家热闹非凡,宾客如云,门庭若市,有头脸的人都来捧场,是因为受到朱永福的邀请,来庆贺其子朱登高的新婚之喜, 以完成礼相往来的心愿
因为人走路一辈子总不能一路平坦,若是遇到过不去的坎,总得有人予以帮助通行。为此,那些别有用心的人便臭味相投, 沆瀣一气,结为死党, 互为利用。
那些有鸽子眼的势力人也纷至沓来巴结,因为他们知道扶杆子不扶井绳的好处,若能嬴得他朱家的青睐,说不定能捞到什么好处,最起码不会给你穿小鞋,何乐而不为呢?
若是为人得讲良心,试问良心能值几个钱斤?逆来顺受的人都愿巴结那些人, 因为他们知道大树底下好乘凉,最起码不会受到报复, 能平安无事的生活,不会整天提心吊胆,唯恐灾难降到自己头上,故此说, 各人自扫门前雪, 何管他人瓦上霜。
今天是王心莲出嫁给朱登高的日子,朱家门上皆贴着大红喜字,头门挂彩,一片喜庆。刘长生也被朱登高邀来帮忙。
长生心里明白,朱登高心怀叵测地请他,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其目的是,一看他是否服输,肯以屈就,二是为进一步地打击他,伤害他的自尊心。因为在这次争夺心莲的较量中,朱登高他是胜利者,心善他是失败者。
朱登高的目的, 是要让他刘长生看看,鸡蛋跟石头碰的下场,他的心上人竟成了他的女人,要让他尝受到整日浸在苦闷中的滋味,感到活得生不如死。
刘长生他本不想去帮忙,不愿听从他的摆布, 受他朱登高的嘲弄,可想到心莲对他推心置腹的那些话, 暗忖,不忍一时有祸,三思百年无妨, 于是喟然长叹,就违心地去了, 目的是想再偷偷的看看她。
再说,他已好几天未见心莲了,心里也放心不下,对她牵肠挂肚,再想看看她, 了却前情, 扪心自问, 可怜的心莲,她是否能经受住命运对她这残酷的打击呢?
既然认性不能过,那无奈只得认命了!他心中祷念说,心莲,你我过去的事,就像梦一样,让它过去罢,忘掉你对我一往的缠绵的情爱, 抛弃心中的郁闷和忧伤,你就正视现实吧,走到哪说到哪,春风化雨重新生活吧。
总之,对他朱登高父子而言, 咱俩是斗不过他们的, 面对其权势, 咱们只不过是瑟瑟发抖的衰草, 面对着凄风冷雨,只能是摇曳悲哀, 慨叹命运的不公, 却无能为力的改变眼前的现状,只有心有灵犀一点通的慰藉, 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心莲呀,你是知道我长生宁折不弯的秉性,若是不为你的出嫁, 我是不会答应他朱登高的邀请, 来朱家帮忙的。我虽然知道他朱登高是黄鼠狼给鸡拜年__没安好心。他会当众羞辱我一番, 借以打击我的自尊心, 以玄耀他把你从我的身旁抢走, 是成功者, 而我自甘服输, 是个失败者而已。
我既然知道其狼子野心,为什么还要去朱家帮忙呢?就是为了你心莲,想再次看看你,给你以心的祝祷,既然咱俩未能结为夫妻,只能把彼此的关爱埋藏在心里, 留得来世成连理吧!
随着阵阵的唢呐声, 花车在人群的簇拥下,缓缓驶到朱家大门前,在鞭炮“砰砰啪啪”的鸣放下,朱登高身着礼服,胸前佩戴着大红花, 油光满面,神采奕奕地来到小车前,迎接新人下车。
新婚三天不分大小,无论男女老少,都前拥后挤地围了上来,争睹新嫁娘今日丰采。刘长生夹在人群中不显眼的地方偷窥,随着人群发出的“嘘”声,也被正下车的心莲的妆扮惊呆了。
出乎长生的意外,心莲她在出嫁日并没有修饰打扮,而是随身衣裳,头发散乱,愁容满面,眼睛红肿,嘴唇失色,颜色憔悴,形容枯槁,好像大病初愈身强撑,眼角含泪痛呻吟!可见她对此婚姻并不满意,而是被逼无奈。
啊,可怜的心莲,我看见了你的落寞,双眼盈泪把愁眉锁,我的心也隐痛起落,不知你再想什么,知道你心里还有我,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好合好散,何必自己受折磨!
为怕你看见我,我只得把身躲,抑不住泪婆娑, 看见你如此憔悴,痛在我心窝,知道你心里难把我舍割,说良心话,我也忘不了你给我的爱,忘不了你对我的承诺。既然如此,你我难成正果,就必得改弦更张,适应新生活。
心莲,今天可是你的婚嫁日,可不能悲悲凄凄让人看破, 这样会种下恶果!让我为你担心,不知道是悲是喜,我的心可为你悬着!
人群喜闹的喧哗声, 一下变成了窃窃私语:“别闹了,你没看见她伤心的样子,看来她对这桩婚事不称心!”
“俺还以为心莲攀高枝把长生给甩了,看来,不像那么一回事。”
“哎,咱谁不知道她和长生是般配的一对?这有人竟倒插一杠子,把人家给活活地拆开,你看这多缺德!”
“王百顺作爹的也真是,是看人家有权有势呗,硬逼自家闺女跳火坑。”
“呃,你不知道是咋回事,这井里放屁——有园(原)音(因)啊……”
“呵,你看老虎那个狼狈相,脸气得像猪肝,看来戏还在后头哩!”
“哎,你们说那么多的闲话干什么?若让朱家人听见了,弄不好吃不了还得兜着走。”
“对,看透别说透,说透不是好朋友,等着瞧罢……”
长生躲在人群中,听着看新媳妇者的窃窃私语,心里也在为心莲的处境而担心,暗忖,可怜的心莲,她能经受住这眼前的残酷的打击吗?
长生帮把朱登高的婚事办毕,借故匆匆离去,昏头昏脑的踉踉跄跄回了家,便一头扑倒在床上,痛苦的埋怨起心莲来,心说,你为什么那么痴,要自己跟自己过不去,自己要折磨自己呢?你知道吗,你越是自己折磨自己,我越是心里难过,感欠你的太多,太多,难偿还你对我的爱。
既然咱俩逃脱不掉命运的羁绊,只得屈从于命运的安排,希望你能忘记我,重整感情的负荷,迁就于他,待有机之日,我若能有驾驭命运转机之日,定想尽办法救你出离苦海。
心莲,你为什么竟不听我的话呢,为什么將內心的痛苦和无奈要表现在脸上呢,你总知道惩羹吹齑的道理,为什么不把心放活点,能给他朱登高一个面子,假意应酬他一番呢。
朱登高是个心肠狭隘嫉,妒心极强的人,他看你那样对他,自然会想到你对我的情深意重,相形见绌之下,定会将吃醋的心迁怒于你,更会将充满胸怀的仇恨报复到你的身上,你还会有个好吗?你不是在让我为你担心吗?
这正是: 出嫁那天喜为悲,只见心莲热泪催。长生看着好心疼,闭口无言往家回。若知后面曲折事,读者且看下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