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晖儿莱钢技校毕业,分配到特钢厂中心化验室热工仪表班。负责特钢厂的电炉炼钢、轧钢热能检测控制使用的仪表仪器的维修,要随车间三班倒,八小时工作不能离开岗位。
从学校走进工厂,新鲜好奇感给青年人一个新的开启。热心工作很负责任。
一年多他熟练掌握业务技术,维修活不多,上班大多时间没事,但工作环境危险,责任大。
这样的工作提不起青年人的兴趣,好多人上班时去做别的事,有的还去厂俱乐部看电影,侥幸班上没事也没有被人发现。如果班上有事找不到人就是大麻烦了。
晖儿工作一直认真负责,胆小很少脱岗,倒霉的是偶尔一次在班上被人约去看电影,而仅这一次,就赶上某车间热工仪表出问题,到班上找不到人,又到俱乐部电影场用喇叭公开喊叫热工仪表的值班人员,去车间处理仪表事故。
晖儿急忙去车间,仪表事故不大,很快处理好没影响生产,但这事却声张全厂,影响极坏。受到违犯劳动纪律的处罚,罚奖金扣工资等。
有的人值班时常去看电影,从没遇上这种倒霉事,怎么自己去这一次就摊上了呢?
晖儿是个聪明孩子,但是痴迷习武耽误学业,高中生优选参加高考,晖儿因为成绩较差,被剥夺高考权利。他不服气不甘心,又没办法,不情愿的上了技校热工仪表专业。
工作这么短时间就惹了这么大麻烦,领导给与青年人的只有冷酷的批评、处罚、蔑视,没有开导、帮助和温暖,严重打击了晖儿的上进心。得罪了领导,留个污点,以后别想进取了,打击的他一蹶不振。
晖儿对这项工作越来越敷衍了事,热工仪表技术简单,没什么可以钻研的深奥空间,觉得自己有能力有精力都使不上,只好用个人爱好来填充多余时间,弹琴、下围棋、打乒乓球、练武术、打牌等。
不走运的晖儿大好青春时光就这样蹉跎流失。
9月份我送霞儿去烟台大学上学,同时去烟台开发区先看望爸妈弟弟妹妹。
大学的东边是一望无际的大海,西边被茂密的树林覆盖的山连着山,山脚下是一条通往市里的柏油公路,真是依山傍水的好地方。
美丽幽静的校园,中心的人工湖碧波荡漾,绿化的小树还没长大成荫,宽敞的体育场,巍峨的教学楼、图书馆,吸引了来自五湖四海的学子,新建的宿舍楼前,新生正忙着往里搬东西。
霞儿的宿舍上下铺一共能住六个人,已写好名字,霞儿分在里面的上铺。
霞儿仍带着他爸上学时用的柳条包箱,宿舍空间太小,柳条箱没处放,我想了想准备去开发区她舅家用木头做个支架,放到床上脚那头,上面放柳条箱,下面可以伸腿。
床铺安排妥当,我和霞儿一起去逛逛校园,看看食堂一起吃饭,饭后我准备回开发区看爸妈再做支架。
开发区在烟台市的西郊,烟台大学在烟台市的东郊,距离很远,那时没有直通车,要倒两次车近三个小时的路程。
爸妈住在开发区东村二弟家。自从弟弟妹妹到开发区工作,我还是第一次来看他们,准备安顿好霞儿后,好好陪爸妈玩玩。
第二天下午我带着做好的木支架回学校帮霞儿安好。
霞儿的同舍姐妹们都在说说笑笑,亲切温和。霞儿不太言语,性格内向,依赖性强让我很不放心,第一次把她留在这陌生的地方独立生活,她能行吗?
我陪霞儿到晚上,离开宿舍漫步在校园的路上,不知她心里怎么想的,也不和我说点放心的话,看看她的表情很泰然。
我劝自己别想那么多,总不能把孩子老是捂在翅膀底下不放手吧,既然没看出她有为难的表情,说明她能行。相信她会在大学逐渐成熟,自立自强起来。
我仍不愿离开,恋恋不舍分手,霞儿微笑和我再见,我带着担心忧虑想念离开学校再回开发区。
我陪爸妈一块去看大海,夏天海边的水温温的,脱下鞋趟趟水,清澈见底的海水,随时可见小鱼游来游去。
爸爸指着不远的地方说:“你看那几块飘荡的透明的东西是海蜇。”以前到大海没见过这么多的海洋生物,真是开眼了。
我们到沙滩去挖蛤,妈妈把腿埋在温热的软沙里,说可以养腿。
边用沙埋着腿边说:“小时候在老家赶海,那海边没有这么好的沙滩,净是石头。”
伴着温柔的海风,妈妈边回忆边述说着小时候在老家的故事。仿佛回到童年,回到故乡,爸妈看大海像看见自己的家人一样亲切又温暖。
爸爸说:“回蓬莱老家走亲戚,坐汽车两小时路程就到了,真方便。”爸妈能在这里安家感到非常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