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意效劳。”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样子，恶徒满意地笑道。
恶徒用匕首一点一点地，割开女子的上衣。他的动作缓慢，一点儿也不着急，似乎很享受这个过程。
冰冷的匕首，偶尔触碰到女子的肌肤，令她微微颤抖。但她强迫自己忍住，不发出一点声音。
大概一刻钟后，衣服的碎片散落一地，只剩下肉色的文胸，还坚守着上半身的底限。
女子虽然生过孩子，但毕竟只有二十二岁的年龄，身上既有青春的色泽,也有劳动人民的紧致。
十月初的南方小城，依然炎热。
三个半人挤在密闭的房间里，汗流浃背，呼吸粗重。
“强强，把眼睛捂好。”女子颤抖着说道。
听到妈妈的叮嘱，强强有点发麻的双手，又用力抬起，将眼睛紧紧捂住。
恶徒在女子身前深深吸入一口气，满脸陶醉。
他伸出舌头，舔去女子锁骨上悬挂的汗珠。
“啊……”
女子终于忍受不住，发出一声惊吟。
“老婆，怎么了，老婆，你有没有事？”无比煎熬的邱杰明，压抑着声音，担心地问道。
他被蒙了眼睛，什么都看不见。但他明白，肯定有很可怕的事情正在发生。
“没事，没事，你不要担心。”女子强忍恶心，故作镇定地回道。
恶徒回味着嘴里的甘咸，手指从女子的发根一直捋到发尾。
女子只能别过头去，掩饰心中的厌恶。她紧咬嘴唇，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恶徒的匕首，轻轻在女子的小腹游走。它避开自己的锋芒，不伤到女子的肌肤。
匕首绕圈轻移，滑到左手臂，经过香肩，在后背游走数圈后，又滑到了右手臂。接着游到脖颈、锁骨，还要继续往下游去……
“求求你，不要这样，求求你了，放过我们吧。”女子终于忍受不住，唉声央求道。
邱杰明虽然不知道恶徒在干什么，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可惜他现在被绑得严严实实，不能反抗，更不敢激怒对方。
全家人的性命，就像案板上的肉，随对方心意宰割。
他只能在心里默默祈求，祈求这该死的劫难赶快过去。
他真希望，这只是一场恶梦，自己能够赶紧从恶梦中挣脱。
可当听到妻子的哀求，他终于想明白，恶徒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是的，自己怎么会这么傻，恶徒有恃无恐地以真面目示人，那是一开始，就做好了杀人灭口的打算。
想通后，邱杰明开始拼命挣扎，整个人连同椅子一起翻倒在地，他尽一切可能闹出动静，撕扯着喉咙大声呼救。
在他的带动下，女子也开始放声哭泣，大呼救命。
面对这种情况，恶徒一直有所准备，他不慌不忙地摁住邱杰明，抵住匕首往下压，直至完全没入邱杰明的心脏。
所有动静戛然而止，整个房间忽然安静。
恶徒缓缓抽出匕首，鲜血染透了邱杰明的衣衫。恶徒将匕首随意甩了甩，又在邱杰明的裤子上擦拭。
“你们听不懂人话吗？看吧，这就是不听话的代价。”恶徒责怪道。
好像这件事与他无关，完全是邱杰明夫妻俩的错。
女子张大了嘴巴，无声咽泣，悲伤压得她前胸紧贴着大腿。
她明白，一切都完了。
恶徒舔了舔嘴唇，意犹未尽地转向女子，“不听话就该受到惩罚。”
他抓起女子的一头长发，将她按回椅背，勾起文胸中间的连接处，用没擦干净的匕首划开。
罩杯向两边弹开，女子的上半身彻底失守。
然而，她茫然地望着前方，恍若不觉。
惊吓过度的身体不再颤抖，极致的心伤也不再悲痛，只剩下一具柔软的躯壳，任人随意摆布。
身前的恶徒，就像一个饥饿过度的婴儿，把头埋在母亲的怀里拼命索取。
他解开女子身上所有的胶带，把她丢到床上，急切地解下自己的皮带……
今天发生的一切太过暴力，强强幼小的思维，无法解读发生的事情。他依然捂着眼睛，静静站在梳妆镜前。
爸爸妈妈已经好久没有发出声音，不认识的叔叔，偶尔会说一两句脏话，每次他说话，强强都会吓得哆嗦一下。
空气中的味道特别难闻，有些像爸爸平时杀鱼的味道。
他想捏住鼻子，可又怕把手放下来，没有听妈妈的话，会发生非常可怕的事。
妈妈说只要听话，任何可怕的事情都会过去，就像偶尔会做的恶梦一样。
在梦中，每次魔鬼要抓住自己时，他都会吓醒过来。每当这时候，妈妈就会把他抱在怀里安慰。
今天是不是又在做恶梦，只是这个梦好长。
他希望魔鬼快点来抓自己，这样就可以快点醒来，回到妈妈的怀里，然后使劲撒娇一番。
强强身后，墙壁上规律摆动的影子突然停下。
恶徒翻身，抹了把汗，吹着口哨翻找自己的裤子。
在他的背后，女子空洞的眼珠突然转动，先找到自己的孩子，强强依然站在梳妆镜前，小手压在眼睛上，不敢放下。
眼珠再一转，是搁在床头柜上的匕首。她锁定目标后，猛然起身，向匕首抓去。
可惜慢了一步，匕首被恶徒一把夺过。恶徒夺下匕首，后退了两步，戏谑地对女子摇头。
女子已经生无可恋，这世上唯一还让她牵挂的，只剩下自己的孩子。
“放过孩子。”她恳求道。
恶徒没有说话，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
女子等待了一会，没有得到答复。
“啊！”
她绝望了，不顾一切扑向恶徒。
面对赤身扑来的女子，恶徒毫不慌乱，手臂挥动，匕首横划，割开了女子的喉咙。
鲜血喷射，将天花板染上一抹鲜红。
女子仰着头，静止了几秒钟，无力地躺倒在床上。
她盯着床头上，那褪去了鲜艳的大红囍字，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沉重，灵魂却越来越轻……
突然，女子脱离了身体，飞离了房间，她看到了邱杰明。
邱杰明胸前戴一朵大红花，身边跟着一大群工友，正在来她娘家接亲的路上。
她坐在自己的床上，盯着镜中，化过妆后，有点不像自己的美丽女子。
周围许多娘家人在聊天，她内心虽然欢喜，却表现得安静而矜持……
她看到自己怀胎十月，生出的娃娃呱呱落地……
娃娃慢慢长大，学会爬行……
娃娃第一次清晰地喊出一声“妈妈”……
强强，妈妈对不起你。
女子的眼睛缓缓闭上，一滴泪水从眼角滑落。
一直站在梳妆镜前的强强，发麻到不行的双手，终于被人放下。
他张开眼睛，看到梳妆镜上，几滴鲜红的液体正缓缓往下流。
在梳妆镜中，强强看到了自己，和身后一个人的肚皮。
那张肚皮往下滑，露出一个男人的胸膛，然后是脖子。
下巴，嘴巴，鼻子。
窗外突然一亮，将昏黄的房间照得通亮。
轰隆！
一声惊雷响起，瓢泼大雨落下，哗啦啦拍打在窗玻璃上。
强强看到，在自己的脸蛋旁边，是那陌生叔叔的脸。
那毫无感情的脸上，一双空洞的眼睛，正盯着镜中的自己。
叔叔蹲了下来，问道：“你的爸爸妈妈，去了一个很遥远的地方，你想去找他们吗？我可以帮你。”
强强点头，对着镜中空洞的眼神，问道：“叔叔，你是魔鬼吗？”
叔叔先是一愣，然后笑着答道：“是的。”
“你终于来抓我了，只要你来抓我，我就会醒来，就能回到妈妈的身边。”强强天真无邪地说道。
……
听完小女孩说的话，爸爸妈妈只觉得脊背有些发凉。一起艰涩地回过头，看向身后的梳妆镜。
镜中是她们一家三口，小女孩笑嘻嘻的，而爸爸妈妈却笑不出来。
妈妈的头皮有些发麻，抓住爸爸的手臂，说道：“我们把这梳妆台扔了吧，这些老家具全都不要了，统统换掉。”
“不要！”听完妈妈说的话，小女孩急道。
她紧张地跳下床，绕过爸爸妈妈，跑到梳妆台前，张开小手将其护住。
“哼！”
小女孩扭头，生气地白了妈妈一眼，然后又回过头，看向被她护住的梳妆镜，竟“咯咯”笑了起来。
小女孩说道：“看，小哥哥来了，他的爸爸妈妈也来了，他们正在向我们招手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