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色的床单上有一片的红,像是地狱里开出的花,妖艳醒目。七零八落的内衣,洁白的酮体,凌乱的头发,失落至极的眼神,让人想到凋零二字。
曾经是那么美丽的女孩,现在就像暴风雨摧残过后凋落的春花。
完了,她的天塌了。
陈晓璇没有再说一个字,只有空洞的眼神无望地看着天花板。
林宏醉醺醺从沙发上爬起来的时候,他看了眼手机,竟然九点多钟了。他感到口干舌燥,肚子也咕咕叫。
“晓璇给我倒杯水。”他慵懒地嚷道。
没有人应答。
于是,林宏提高了音量。可是,还是没有人回答。
他猛地坐了起来。头部一阵眩晕,他难受地用手摁了摁太阳穴。趔趄着走到卧室门口,他脑袋嗡地一声,嘴里说道:“人哪?”
只见卧室里空无一人。
不堪忍受的陈晓璇一夜无眠,临近凌晨的时候她含泪做了一个决定——逃离这个魔鬼!
她一个字,一句话也没有留下,手机关机,悄无声息地逃跑了。
“陈晓璇!陈晓璇!”林宏绝望地呼喊着。
他冲出门外,到处找,可是哪有她的影子。他颓废地倒在地上,抱头痛哭。
没有了官职,没有了工作,他林宏还可以生活,因为他有一个家。现在,他的家也没有了。愤怒挤走了他脑海里仅剩的良知,邪恶包围了他。
晓璇这边没有亲人,她唯一的牵挂就是小宝。
林宏顾不上许多,他来到马路边伸手招来了一辆出租车。
当林宏衣衫不整地出现在一涵家门口的时候,孟一涵愣住了。
她制止住了乌拉的狂叫,把绳子缩到最短。
这个曾经年轻有为高大帅气的男人,现在怎么这么邋遢。
这是自己前世非他不嫁的林宏啊!真是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你们知道陈晓璇去哪里了吗?”林宏声嘶力竭地喊道。
孟一涵吸了一下鼻子,在心里鄙夷了一下自己,然后换上了一副冷冷的脸。
“你老婆,我怎么知道?”
“都是你!如果你不去宾馆晓璇不会流产,也不会消失。你赶紧告诉我晓璇去了哪里?”林宏气急败坏,嗓子都喊哑了。
彭家树和冯玉,还有家里人听到林宏那野狼嚎般的叫声,都朝屋外看去。
“妈妈我害怕!”天真的小宝还没有见到过这样的阵仗,吓得抱住了冯玉的大腿。
冯玉曾经被孟庆斌家暴过,听到这样的声音也是吓得肝颤。她强装镇定地蹲下身,把小宝搂在怀里。
“小宝不怕!”冯玉摩挲着小宝的胳膊。
彭家树示意冯玉和王燕秋他们不要出来,他独自一人出来和一涵站在一起。
“请你不要在这里无理取闹,再不走我就放狗。”孟一涵非常气愤。
“请你离开这里,不然我们报警了!”彭家树黑着眼睛指着林宏,同时他拉扯了一下孟一涵的外衣,“去,回屋去,别跟人渣一般见识。”
“彭家树都是你,要不是你去医院里带着你丑八怪老婆去炫耀,晓璇不会流产的。你陪我孩子!陪我老婆!”林宏边摇晃着铁门边嚷。
孟一涵气得恨不得上辈子没有见到过这个人,她撒开乌拉,任由它往前冲。
可是大门没开,乌拉根本出不去。林宏见乌拉咬不到他,竟然得意地叫嚣:“臭狗,你咬我呀!”
说完,他去四周找了一块大石头。
“今天你们不告诉我陈晓璇在哪里我就砸死这条狗。”
“乌拉,赶紧回来!”孟一涵叫道。
彭家树扯着一涵的袖子,强行把她弄屋里去了,乌拉也跟了进去。
“晓璇不在这里,你赶紧去别处找吧!”彭家树说完,也往屋里走。
林宏见无计可施,就把石块朝彭家树身上砸去。
“爸爸快躲开!”藏在冯玉身后的小宝大喊。
还是孟一涵眼疾手快,在门口推了彭家树一把。这样一歪身体的功夫,石块打在了门框上。
“魔鬼!他就是魔鬼!”冯玉指着林宏,眼神中充满了恐惧。
“报警!”孟一涵果断地说。
就在这时,大门口停下了一辆跑车。车里迅速下来四个穿着黑衣服的彪悍男人,他们都带着墨镜,其中一个男人上来就照林宏的屁股踹了一脚。
“谁?”林宏惊恐地转身,没想到看到一群人围着他。
那几个保镖黑着脸,也不说话。这时,一个保镖把副驾驶的门打开了,万泽冷脸走了出来。
见万泽过来,那几个人给万泽留出一个位置。
“万泽!”林宏站直了身体,眼中露出怀疑的目光,“你怎么出现在这里?”
“林校长是吗?”万泽一脸的严肃,不苟言笑的样子,“这举报你挪用公款,滥用职权的是上边的人,据说跟市长还有关系。反正你也不傻,看看谁接手了那个项目就知道了。冤有头,债有主,你在我邻居这里闹,都影响我回家的心情了。”
“是你在坏我的好事!”林宏想起他在学校里想欺侮孟一涵,是万泽搞的破坏,而且他还听说,接管宝平基金的有树森集团的公子。
“哪有什么好事,干好事你也不至于有今天。”万泽依旧冷着个脸。
“嗯!”旁边的保镖冷哼一声。
见这么多人围着他,林宏只好乖乖地溜走了。
“孩子!”王燕秋泪眼婆娑,好久都没有见到万泽了,她好想啊!她走到门前,手放在玻璃上,期盼着万泽看向她,走进来。
可是,等林宏那王八蛋走了之后,万泽带着保镖们,直接回自己的家了。
孟一涵举着手机僵在那里,小心脏欢快地悬起,又无奈地放下。他竟然连一个眼神都没有飘进来。
“他?”王燕秋懵了,看向一涵疑惑地问,“他?”
“奶奶,别着急。他现在有特殊事情要处理,保密的。你没看到有好多人保护他吗?”
彭家树听着有点五迷三道的,不过他没有多想,赶忙去安慰老婆孩子了。
陈晓璇失踪,他的心里也很不好受。等冯玉和小宝平静下来了,彭家树说:“老婆,我想给晓璇打个电话问问。”
“嗯,赶紧打电话问问。他男人疯狗一样,逮谁咬谁。她一定害怕了!”冯玉诚恳地点点头。
给晓璇打电话,可是对方关机了。
她太受伤了,她要找一个没有人认识她的地方偷偷地疗伤。